知道怎么对付太古之门了?杨戬挑眉,指尖轻轻擦去敖寸心脸颊上沾染的星辉碎屑,说来听听。
敖寸心抓住他的手腕,借力站起来,龙鳞上的银光还未完全褪去:先离开这里再说。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星宿老母虽然暂时退去,但她的本体还在星轨大阵中,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哪吒从碎石堆里爬出来,混天绫上沾满了发光的海藻: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回西海?
不。敖寸心摇头,金瞳中闪过一丝决然,去昆仑。
昆仑?杨戬眸光微动,你确定?
我母亲..我是说,那个银发女子...留给我的记忆碎片里,有昆仑墟的星核。敖寸心按住心口,那里的焚心锁烙印正泛着微光,那是唯一能重新校准星轨的东西。
嫦娥轻抚月轮镜碎片,镜面映出昆仑山巅的景象:可昆仑墟自封神之战后就彻底封闭,连王母都进不去。
那是因为......敖寸心顿了顿,开启它的钥匙,一首都在杨戬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银发神将。杨戬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三百年前·昆仑山巅
大雪纷飞,少年杨戬跪在玉虚宫前,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石地面。他的天眼还在渗血,染红了身前三尺积雪。
求师尊......救她。
元始天尊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你可知强开天眼的代价?
知道。
你可知救一条龙,会折损多少修为?
知道。
你可知......天尊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她体内流着星宿一脉的血,注定是祸非福?
少年猛地抬头,天眼处的血痕触目惊心:那又如何?
天尊长叹一声,袖中飞出一枚青铜钥匙:罢了。待你修成金仙之日,持此钥入昆仑墟,自会明白一切。
风雪骤急,掩去了少年踉跄离去的身影......
云层之上,杨戬着突然出现在掌心的青铜钥匙,神色复杂:师尊当年给我的,不止是钥匙。
敖寸心站在他身侧,龙鳞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还有什么?
一个选择。他收起钥匙,看向远处巍峨的昆仑山,要么斩断七情证道成圣,要么......
要么怎样?哪吒急得抓耳挠腮。
要么永远被困在'过去'。
众人一时沉默。昆仑山越来越近,山巅的积雪反射着刺目的光,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嫦娥突然按住心口:不对劲......昆仑的灵气怎么变得如此紊乱?
敖寸心龙瞳骤缩,那不是雪!整座昆仑山都被某种透明的晶体覆盖,每一块晶体内部都冻结着一个人影:天兵、仙娥、甚至还有几位星君!
这是......哪吒的声音发抖,时间静止?
不。杨戬的天眼微微发亮,是星宿老母的'镜花水月'大阵。他指向最高处的水晶柱,看那里。
冰晶之中,元始天尊双目紧闭,手中握着一枚星核......正是敖寸心记忆里的模样!
她抢先一步!敖寸心龙爪攥紧,必须破阵!
等等!杨戬一把拉住她,镜花水月阵会反弹一切攻击,除非......
除非有人从内部破解。太白金星捋着胡须的手在发抖,可一旦入阵,就会和那些人一样......
永远被困在时间里。嫦娥轻声补充。
敖寸心看向杨戬,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她忽然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破阵吗?
杨戬挑眉:瑶池百花宴,你打翻琉璃盏那次?
是我替你背锅那次!她甩开他的手,龙鳞寸寸亮起,老规矩,我吸引注意,你找阵眼。
不行。杨戬斩钉截铁,这次换我...
闭嘴!敖寸心突然揪住他的衣领,额头几乎抵上他的,你有时空回溯的经验,我没有。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所以......别让我等太久。
不等杨戬回应,她己化作龙形冲向水晶大阵!星辉与龙炎交织成绚烂的光带,狠狠撞在冰晶表面,咔嚓!
细微的裂痕在晶体上蔓延。星宿老母的虚影立刻浮现,星光凝成的锁链缠向敖寸心:找死!
千钧一发之际,杨戬的青铜钥匙插入冰晶裂缝:就是现在!
钥匙转动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敖寸心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远处,年幼的自己正躲在帘幕后偷看父王与银甲神将争执......
这是......我的记忆?
不。杨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我们的。
她转身,看见银发神将站在时光长河中,身后是无数的记忆碎片,瑶池初遇、北海诀别、归墟相拥......每一段记忆里,都有他们共同的身影。
镜花水月阵的弱点......杨戬向她伸出手,是改变不了的'真实'。
敖寸心握住他的手,两人一同冲向记忆的最深处。在那里,星核静静悬浮,周围缠绕着星宿老母设下的封印......
现实世界中,哪吒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体在水晶阵前凝固,吓得火尖枪都掉了:完了完了!他们也被冻住了!
别慌!嫦娥的月轮镜突然自动重组,镜面映出阵内的景象,他们进入了记忆回廊!
太白金星掐指一算,脸色骤变:不好!星宿老母的本体正在赶来!
仿佛印证他的话,天边突然暗了下来,无数星辰偏离轨道,组成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昆仑山巅!
水晶阵内,敖寸心和杨戬的手指同时触及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