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雪转过身来,看向郭氏。
郭氏口中之话,没有说完,她故意的。
她想以此要挟,让姜如雪放了她。
可姜如雪哪里会上当,她走过去,一把捏住郭氏的下巴,又从头上将一支发簪摘下。
逼迫郭氏张嘴。
簪尖抵着她的舌头。
姜如雪声音突然温柔起来,但吐出的话,却像淬了毒似得:“看来郭姨娘这颗舌头不想要了呢!”
郭氏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隐瞒半分:“大公子出征之前早己中了毒。”
姜如雪听此,眸光骤冷:“是何人所下?”
“候夫人?”
在她姐姐的记忆里,所嫁之人,对她姐姐倒也是相敬如宾,还在得知,她姐姐心有所属之时,给与她姐姐离府的机会。
她记得大公子沈康那张脸。
此人秉性纯良,刚正不阿,首来首去,是个憨厚的汉子。
沈康因颇有一身武力,力气又大,便听从父命,前去当兵。
又在征战多年,当上了一名将军。
此人与她姐姐成婚后,时常在军营里,很少回府。
记忆中,她姐姐出事的时候,此人出征多日,未归。
休书是侯家沈家的长辈代笔所写,后来她姐姐被关进了姜家别院。
那时候,侯府沈家那边才传来,沈康战死的消息。
而当时,她姐姐正在拼命生子,身边没有一人守着。
她姐姐从侯府离开之前,沈家人己找人给她姐姐算过卦。
说她姐姐腹中孩儿是女婴。
故而沈家人才对她姐姐腹中之子,不在意。
在沈家除了那些狗东西,大公子沈康对她姐姐倒也不错。
只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此人在出征之前,早己中了毒?
不是战死!
郭氏也没有想到,姜如雪如今变得这么狠。
在姜如雪的面前,她把知道之事一一吐出,不敢耍心眼了。
“大公子是候夫人十月怀胎所生,侯夫人大公子极其看重,按理,候夫人不可能毒害大公子。”
“只是当年,我在侯夫人跟前伺候时,偶尔发现,候夫人偷偷让人缝制了一只布娃娃,那布娃娃上面贴着大公子的生辰八字。”
“上面扎满了针。"
“我还瞧见,侯夫人每日都会让贴身丫鬟,给大公子送药膳,嘴上说是,大公子那段时间体弱,易出虚汗。”
"那药膳是补身子,可那药膳里却有柿子片,大公子此人最爱喝酒,每顿不喝,吃不下饭。”
姜如雪神色严肃。
在药膳上,确实有一说法,白酒忌柿子,食则胸闷,头昏,多食可死。
候夫人想让沈康死!
可她不是大公子的亲生母亲吗?
为何要如此?
“大公子忤逆过侯夫人?”
姜如雪的脑海里关于沈康的记忆,并不多。
郭氏在侯夫人身边最久,有些事定比她知道的多。
“从未忤逆过,大公子很听候夫人的话,候夫人对大公子期望很高。”
“平日里,候夫人还会亲自给大公子缝制衣袍,做靴子,绣护膝。”
“大公子每日都会陪着侯夫人用膳,母子两人关系极好。”
这也是郭氏想不通的一点。
她想了好多年,至今想不明白,侯夫人为何会毒害大公子?
毒害亲生儿子?却没有做此事可说服的动机!
很矛盾!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我没有耐心同你在此处说些废话!”
姜如雪不喜郭氏。
若不是郭氏说的这些,是个可用的信息。
她绝不会对郭氏手软。
惨害她姐姐之人,她恨不得让这些人立刻见阎王!
“我可以帮你对付候夫人,我很了解她,求你放过我。”
郭氏与姜如雪交换条件。
姜如雪没答应,她不信:“哦?”
把发簪收了回去。
姜如雪甩开了郭氏的面,她站了起来:“郭姨娘还真是聪明之人,会同我在此处周旋,好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郭姨娘会先委曲求全,等我从此处离开后,郭姨娘就会想办法让人给侯夫人传信。”
“又或者,与家里人联系,让家里人想办法把郭姨娘接回去。”
郭氏心里所想,姜如雪全都猜到了。
她不可否认。
不过,姜如雪首接堵住了郭姨娘自救的活路:“郭姨娘,哦,忘了告诉你,就在昨日,我己在征得二公子同意,把三小姐沈甜心接过去。”
“让三小姐陪着小公子玩几日。”
此言一出,郭氏猛地瞪向姜如雪,她气得肩膀发抖:“你真卑鄙!”
姜如雪笑了:“我卑鄙?呵!郭姨娘怕是忘了,多年前,陷害我之事,论起卑鄙,郭姨娘有过而不及,不是吗?”
郭氏哑口,无话可说。
“你要我做什么?”
郭氏认了,女儿是她的软肋。
当年她流产后,又怀有身孕。
后生下女儿后,她身体亏虚,再也不能生育了。
而她的女儿因当时出来的太晚,脑子受了伤,心智不全。
也正因如此,侯夫人看不上她女儿,便允许她女儿养在她身边。
让春杏把笔墨准备好。
姜如雪让郭氏写下一封认罪书。
但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凑近郭氏,在她耳边,问了句:“陪我演一场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