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瑜对她突然这个态度,怕没有好事。
姜婉瑜才不管姜如雪是怎么想的。
她首接让身后婢女把托盘端上前,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姐姐,这件金雀钗翠羽衣,是妹妹我说干了嘴,从二少夫人那里讨过来的。”
“过几日便是老夫人的生辰宴,二少夫人说了,在宴席上,各院小主可献衣,博老夫人开心。”
“妹妹知道,姐姐擅长惊鸿舞,便求着让二少夫人把这件衣裙送给姐姐。”
“姐姐快接一下,你我都是姜家人,若那日,我们这两个姜家的女儿,在老夫人面前露了脸,赢得府上人的喜欢。”
“对我们姜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惊鸿舞?
姜如雪皱眉。
她姐姐还擅长跳舞。
这点,她倒是不清楚。
记忆中,没有她姐姐跳舞的样子。
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
姜如雪看向姜婉瑜,与她说话,没打哑谜,都是首来首去。
她问:“老夫人生辰,妾室献艺?这是府上的规矩?”
她若说的太深,姜婉瑜也听不懂。
姜婉瑜瞧不上姜如雪,只当她目光短浅,没见过什么。
“在宫里一些宫宴上,后宫的娘娘们还自献才艺呢,权贵世家的宴席,有这等规矩,有什么大惊小怪。”
“姐姐,你多年被养在偏院,这些,姐姐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听此,姜如雪笑了:“我也是在沈家住过几年之人,我为何不知还有这等规矩?”
往常老夫人的寿宴,都是请戏班子,名角在台上唱。
何事轮到她们这些后宅之女了?
且老夫人寿宴,大房,二房,各房主母与候夫人参加便可。
府上的其他姨娘,是没有资格参加此等宴席。
而她与姜婉瑜以现在的身份,亦是如此。
姜婉瑜才不管这些呢,她说了两句软话,也烦了,不想在姜如雪面前,继续装下去了。
“此等好事,我来知会你一声,是看在你我同是姜家女儿的份上。”
“这件衣裙,也是二少夫人同意你穿的,二少夫人还说了,你的惊鸿舞,她也想瞧瞧。”
“姜如雪,本小姐是在给你讨露面的机会,你别不知好歹!”
姜如雪不想再同姜婉瑜说什么了。
姜婉瑜这蠢货,看不出来,此事是薛氏的阴谋。
权贵世家的家里一般宴席上,倒也有后宅之女献才艺之事。
可那是,府上操办宴席的主母, 要给自家几个未出阁小姐们,以献才艺为由,让其他府上未成婚的公子们相看。
而她与姜婉瑜都是嫁入人妇的妾室。
哪有妾室公然在宴席上,自献才艺,让一些外来男子指指点点的。
侯府沈家每逢老夫人寿宴时,都会给其他权贵世家送帖子。
那日,来参加寿宴之人,有很多。
其他府上的主母都会前来,但各个主母都不会带着府上的妾室来参加寿宴。
要带也是带着府上的小姐们。
这点,姜婉瑜就没有想到吗?
竟还沾沾自喜,要在那日好好露脸。
这般蠢笨,也没谁了。
姜婉瑜让婢女放下木盘。
她也没耐心待下去了,起了身:“姜如雪,我不管你穿不穿。”
“不过,那日,我定要比不过你,我要告诉这里所有人,我才是府上的贵人,而你只不过是依附着本小姐而己,哼!”
说罢。
姜婉瑜带着贴身丫鬟,转身便离开了。
她所去的方向,是薛氏的青竹幽居。
她要赶在姜如雪去之前,先给二少夫人请安。
她要处处比过姜如雪,哼!
姜婉瑜离开后。
姜如雪并没有急着出门。
她坐下来,看着托盘上放置着的那件金雀钗翠羽衣。
“春杏,去里面看看阿九可醒了?”
昨晚,她让春杏在贵妃榻边上支了个小床。
让阿九过来后,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她起来时,阿九还在睡,她没打扰小家伙。
春杏去内室瞧了眼,又出来了:“小少爷刚醒。”
姜如雪转身去了内室。
春夏给阿九穿好衣裳,侍奉阿九漱口。
姜如雪走进来。
阿九看见他娘亲很开心,朝姜如雪扑了过去:“娘亲。”
姜如雪揉了揉阿九的脑袋,问他:“昨晚可睡好了?”
阿九点头:“嗯嗯,有娘亲陪着,阿九睡得很香。”
“饿不饿?”
姜如雪牵着阿九的手,坐下。
阿九摸摸肚子:“有点。”
姜如雪抬手刮了下阿九的鼻子,先吩咐春杏给阿九端膳食。
她这里不允许开小灶,不过阿九的吃食,都是墨白做好了给送过来。
这是沈逸特意吩咐的。
而她有时也会陪着阿九吃一点。
姜如雪先陪着阿九用了膳后,才让春杏把托盘端进来,让阿九检查那件金雀钗翠羽衣。
阿九懂医术,也能甄别各种毒。
拿起衣裙时,阿九也很小心,他还特意戴上了他研制的小手套。
来回看了看,又凑过去闻了闻。
把金雀钗翠羽衣放下后,阿九转过身,板着小脸,神色特别严肃。
“娘亲,这裙子是何人送过来?”
姜如雪没瞒着阿九:“姜婉瑜。”
阿九大大的眼睛一瞪:“又是她,娘亲,她要毒害你,这件衣裙被毒药粉浸泡过,万万穿不得。”
听此,姜如雪倒是没觉得有多意外。
她只问:“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