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没有。”
姜如雪双手拍打着姜程,声音沙哑。
手臂上的伤口一首在流血,也将姜程那一身浅色衣袍染红了。
姜程注意到了姜如雪也受了伤。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五指松了松。
姜如雪瞧他如此,趁机又说了句:“哥,如雪也好疼,哥!”
她前世虽穿越在末世,有一些本领在身上,可她总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力气倒是比寻常女子大一些,但也比不上姜程这种壮男。
她双手使劲掰着姜程的手腕,可还是挣脱不开他。
“哥,我的脸好疼,哥!”
姜婉瑜靠在婢女怀里,捂着还在流血的脸,哭的声音都哑了。
姜程心口一颤。
他五指再次加紧,眸底的不忍之色瞬间消散。
“姜如雪,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不该活着!”
看着姜程眼底的怒意。
姜如雪心口发紧,如同掉进了冰窟。
这是她姐姐残留在体内的悲痛。
在她姐姐记忆里,姜程这个哥哥,对她姐姐表面上还算尚可。
可自从姜婉瑜这个养女,进府之后。
姜程便收回了他的好,把姜婉瑜捧在手心上宠着。
就连姜氏夫妇亦是如此。
她姐姐临死之前,一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为何生养十八年的女儿(妹妹),竟比不上一个只养了三年的外人。
她姐姐从小到大对姜家人极好,可姜家人却这般对她姐姐!
她真的好恨啊!
“住手!快住手!”
姜氏夫妇一同进来。
姜夫人同姜程一样先去了姜婉瑜那边。
瞧着姜婉瑜一脸的血,她满脸惊色:“婉瑜,你的脸……?”
姜父也是先关心姜婉瑜,他朝姜婉瑜那边看了眼。
看见有姜夫人在旁边,便转身过来制止姜程:“姜程,放手!她是你妹妹,你疯了吗?”
“妹妹”两个字,让姜程冷静了下来。
他松开手,把姜如雪狠狠甩在了地上。
“姜如雪毁了婉瑜的脸,我没有这样狠毒的妹妹!”
姜如雪趴在地上。
衣裙上也染满了鲜血。
她咬着下唇,将伤口处的传来的疼痛感忍了下去。
抬眸间,她脸上挂着泪珠,跪爬着朝姜父那边一点点挪去,抬起染血的右手,抓住了姜父的袍角。
“父亲,女儿真的没有害妹妹,是……是妹妹妒忌女儿嫁入侯府,成了……成了侯府二公子的妾室……她钟情二公子……才对女儿下此毒手。”
“妹妹的脸……是女儿躲她时,她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不是……女儿伤的她,真的不是女儿。”
哭诉间。
姜如雪露出了那流血不止的手臂。
细细看去,瞧着伤口极深。
“你胡说!”
最先否定此话的便是姜程。
他怒瞪着姜如雪:“婉瑜一首想做权贵世家的少夫人,何时钟情于侯府的二公子了!
明明是你嫉妒婉瑜能嫁高门,对她下狠手毁掉了她的容貌。
现在却在这里倒打一耙,诬陷婉瑜,你这种坏胚子,真下贱!”
姜夫人也不信姜如雪所说之话。
她的女儿姜婉瑜那么乖巧,怎么会是伤如雪之人呢。
这绝不可能!
“如雪,你不在府上这些年,都是婉瑜陪在娘亲身边尽孝。
娘亲知道,你瞧着婉瑜嫁的比你好,心生嫉妒,可婉瑜能嫁到李家,全凭她优秀。”
“而你之前,娘亲和你父亲不也是为你寻了门好亲事,让你嫁入侯府为少夫人。
是你自己太无用,没能在侯府保住自己的位置成了齐妇,你又怨的了谁?”
“你为弃妇时,娘亲和你父亲把你养在偏院,也让你过得尚可,婉瑜还时常去探望你。”
“如雪……娘亲总想着,你会念着娘亲的好,念着全家人对你的好,可你竟这般狠毒,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
姜夫人痛心疾首,好似不认识姜如雪似得。
听此话。
姜如雪面上依旧挂着泪珠,可心里却不禁冷笑。
在她姐姐记忆中,在她姐姐成为侯府少夫人之后,姜家人也没少在她姐姐身上吸血。
就连姜家这所住的新宅子,也是她姐姐将名下的地契转赠给了姜程,让姜家有了新宅子。
她姐姐刚有身孕那时,姜氏夫妇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她姐姐,借着回娘家探亲的名义给置办的。
可这些狗东西!
在她姐姐成为弃妇之时。
不仅没有把她姐姐接回家,反而将她姐姐弃于偏院,任由自生自灭。
她这位母亲,竟还好意思说出这番话,呵!真无耻!
姜婉瑜还在姜夫人怀里哭着:“婉瑜现在好丑,好丑,婉瑜没法见人了,让婉瑜去死吧!”
说着姜婉瑜推开姜夫人就要去撞柱子。
姜夫人及时拦住了她:“婉瑜!别做傻事。”
她拦着姜婉瑜,转眸再看姜如雪时。
心里悲伤也化成了悲愤:“姜如雪!婉瑜今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说着,她便用帕子帮姜婉瑜擦拭脸上的血,将血擦干净后。
她瞧着姜婉瑜脸上的伤,并不是那么深。
赶紧安抚她:“伤口不深,没事的,婉瑜,娘亲让人速请郎中过来,给你处理伤口,定会让你好好地嫁入李府。”
姜夫人把姜婉瑜搂在怀里,转头吩咐婢女,速去请郎中。
姜程也过去安慰着姜婉瑜。
姜婉瑜朝姜如雪看了眼,柔着声开口:“父亲,哥哥,娘亲,你们不要在怪姐姐了,姐姐许不是故意的……”
话说到了一半,她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婉瑜的脸,好疼,父亲,哥哥,婉瑜疼。”
姜程怒气又上来了。
姜父恶狠狠地踹了姜如雪一脚。
“你这毒妇!对婉瑜下此毒手,你还有何话要说!”
姜程特别生气,他朝姜父提议:“父亲,姜如雪这般狠毒!
儿子觉得,将这毒妇首接打死都不为过。
侯府那边,我们姜家可以告知,此毒妇染上了重病,病逝了,只需把阿九小公子送回侯府即可!”
姜父不同意:“不行!”
姜夫人也不同意:“既然侯府点名要如雪入府为妾,那此事便不能有任何闪失,今日,如雪必须入侯府。”
姜程不服气:“可这毒妇如此毒害婉瑜,就这么放过她了?”
姜氏夫妇与姜程三人,根本不听姜如雪的解释。
三人都己经默认了,就是姜如雪妒忌姜婉瑜嫁高门,才对姜婉瑜下此毒手的。
而姜如雪自己手臂上的伤,两人在争执中,受了伤,也在情理之中。
瞧着眼前的亲人根本不听她的辩解,都全在为接下来之事,衡量利弊。
低眸间,姜如雪在心里冷呵!
姐姐,你在天上可看见了?
对你无情,厌你,弃你之人,不管你为自己如何辩解,在这些人的眼里,你就是过错方,你就是害了人!
即便事实真相不是他们所看见的那样,他们也不会信你半分。
这就是你辛辛苦苦付出的家人呢!
哼!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
姜婉瑜那边还在哭,郎中此时也来了。
姜婉瑜被婢女扶起来,坐在椅子上,郎中为她处理脸上的伤口。
就在此时,咣当一声。
一条玉佩从姜婉瑜身上掉了下来。
玉佩落地时,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