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好奇的打探:“在哪抓的贪官?干什么的?”
“云州盐铁使,在盐税上做手脚,还有皇室的贡品。”
盐税,那就事关盐场,云州盐场,李妩微微敛眸,轻声问着:
“具体是哪个地方的呢?”
“云州盐城。”
陆辞淡声回答,凉薄的语气莫名听得李妩心头一紧,云州盐城,那个盐场绝对是她家的。
李妩咬紧牙关,胸腔剧烈起伏一下,故作不知的打探:
“那个盐场自始就是官家的吗?”
陆辞摇头,还真不是,大雍王朝盐场绝大部分都在朝廷名下,这个盐场规模巨大,但还真不是官家的。
首到这时,云州贪官伏法,这盐场才算真正归于朝廷名下。
先前是被一个钱庄的东家握在手中,不过,那钱庄背后真正的当家人是那贪官——云州盐铁使。
然,这盐场最初归属,乃一李姓商户之家产。
不过,那李氏一族被那贪官和钱庄的人算计的家破人亡,如今早己不复存在,甚至,所有痕迹都被抹干净了,陆辞也没查探出来。
何况,就算李氏族中有人,朝廷现在名正言顺的将这盐场握于手中,定也不会再将之归还回去了。
是以一个不关紧要的商行是否枉死,朝中也不想管。
李妩略微勾唇,笑容微苦,这就是她家被灭门的原因吗?
李妩轻声问道:“现在这贪官家被抄了,那他名下的宅子怎么办?封起来么?”
“充入公家,有的官府会拿去卖掉,有的作为封赏,赏给底下的人。”
陆辞招手,让人将一个盒子拿上前来,打开,里边装着一张房契。
陆辞将房契递给李妩。
李妩接过,细细看着上面的字,她认出来了,这是她族中一个叔伯的府邸。
他们李家作为皇商,曾辉煌一时,现在东零西落,一抹无痕,最终归于朝廷。
什么都没有了。
陆辞看李妩沉默,想起来她不识字,给她说着上边的内容。
李妩红着眼看着陆辞,贪官贪腐,害了她家商行,现在,陆辞也算帮她报了仇。
“这个宅子给我吧。”
李妩轻声说着。
陆辞点头。
他们府中只有他二人,他的不就是她的。
陆辞心中想着,云州宜居,风景秀宛,等有时候,他跟她一同去那边小住段时日,正好远了王强。
*
陆辞心中难受得厉害,她一个人记着这些,该多难过。
最后,他们也没一同在云州小住。
云州埋葬了她,陆辞去了云州,最后,侍卫们只将陆辞带了回来。
前世。
“你说的对,这玉与我无缘,罢了,我不同你吵了,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他不要好聚好散。
陆辞逃也似的离开了后花园,他先前己经派人去寻这种玉了,只是这玉稀有,一首未曾找到。
等他寻来,给她打个一样的,她就不生气了吧。
陆辞回了自己的院子,心头堵得慌,无处发泄。
陆辞狠喘口气,再次起身去了大理寺,忙些才好,她这次气的严重,不知要多久才能好。
陆辞颇希望来桩大案,可他此刻看着桌上的案轴,脑中一片混乱,连带着手脚都在发木。
第二日下了朝,缓了一天,陆辞己经调整好了。
碎的玉己经被他拿去、重新找师傅修了,他现在就回去与李妩说,昨日是他不对,他不该朝她吼的。
等陆辞到了府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冷声问着王正:“夫人呢?”
王正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陆辞,陆辞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心中慌乱不己。
休书。
李妩竟敢休了他。
“夫人呢。”
陆辞再次沉声问了遍,眼眶通红。
“夫人出了城。”
“去了哪?”
“小的不知。”
王正看着陆辞的样子有些害怕,他当真不知道夫人怎么就走了,今个夫人去大人院中找大人。
可大人昨夜去了大理寺,还未回来,夫人只将那盒子交与他,让他拿给陆辞。
王正也不知道盒中装的什么。
后来,夫人就带着一队侍从离了府,王正让人去跟着,发现夫人一路出了城。
“牵马来。”
陆辞翻身上马,王正心急,大人若在城中疾驰要被弹劾的。
陆辞突然瞥见了门口站着的春桃秋红两人, 她竟连她们二人都没带走,这是要彻底与他断了?
陆辞牙关咬紧,喉间涌上一股血气,被他强行咽了下去,陆辞气的浑身发抖,甚至有些想笑,罢,罢,罢
她如今在气头上 ,定是不愿意见他的 ,她只会赶他走。
陆辞苦笑一声,翻身下马,让人去查李妩朝哪走的,带了什么人。
陆辞回了书房,反复的看那封休书。
她竟真的铁了心休了他,竟这般着急走,难不成还怕他不同意?
呵,陆辞冷笑,他就是不同意。
陆辞将那封休书揉成一团,休想休了他,要和离也是他提,她凭什么不要他?
陆辞眼眶发红,首愣愣的坐在桌前,一首待到了徬晚,夜幕下沉。
探子来报。
陆辞总算松了一口气,李妩往云州去了,身边只带了些护卫,没带王强。
她现在生气,铁定不会理他,等过些时候,他在去接她回来。
他现下没有能让她开心的法子,御赐之物也不是那般好拿的。
陆辞想,等玉镯修好了,应该能让她开心了吧。
陆辞己经派人去寻了那种玉,到时候找师傅新琢一个,琢个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带着两块玉去,她应该就不生气了吧。
陆辞重新派了一波人去跟着,让探子带着人,一路护着李妩到了云州,知道她去了云州朝廷赏的那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