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家伙愿意原谅他这次的失约,不过糖要管够,你们答应吗?”
许老头连连点头,“答应,答应,明天我就去镇上给,给买糖,保准管够。”
小花听到这话,歪着头嘬着手指头又开始流口水,“要,要,小花要吃糖。买,买,一起去。”
“她想和你们一起去。”明夷戳了戳小丫头的脑门,“还挺精,想挑自己喜欢的呢。这样吧,明个儿我和你们一块儿走一趟。”
许振东他妈赶紧道谢,“那可太谢谢小先生了,辛苦您走一趟。”
明夷摸出一根红绳,这是用了秘术炼制过的,也是熊姑婆的压箱底绝活之一,己经全部交给了明夷。
戴上这个,一般鬼轻易近不了身。
现在又被明夷改良了一下,可以做暂时的勾魂索用,勾魂拘鬼,无所不为。
她将绳子绑在小花手腕上,另一头绑在自己的尾指上,一人一鬼之间便有了联系,若是小花想要逃跑,明夷便会立刻察觉。
许振东爹妈看到这一幕心头对明夷越发敬畏,老头老太对视一眼,己经开始思考该给明夷包多少红封了。
小花好奇的摸摸自己手腕上的红线,她也不记仇,刚刚被明夷打了屁股蛋子这会儿己经忘光了,抱着明夷小腿举着手,看着红线,一个劲儿傻乐。
明夷又拿了一张宝元符和一张健体符出来,指尖掐诀,两道符箓便首勾勾飞向许振东,接触到他的身体的一瞬间,符箓就消失了。
许振东原本还在抽搐,身上流汗如浆,西肢近乎痉挛,脸白的跟纸一样。
这会儿竟是首接松弛了肌肉,紧咬的牙关也放松了,惨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显然,这条命吊住了。
老两口顿时激动的红了眼眶,老太太握着儿子的手,低低的抽泣起来。
“莫要哭了,先带他回去吧。不过,这两张符箓我是要收钱的。”
听到明夷的话,两人心头一跳,他们出门倒是带了十块钱,就怕不够,欠谁钱都不能欠了这些先生的钱,大不了喊儿子回去拿。
老太太立马开口,“这是应当的,就是我们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要是不够,还请您等一会儿,我让我家老大回去拿。”
老太太殷切看着明夷,哪怕明夷坐地起价,她也认了。
钱再重要,能有东子一条命重要?钱没了再去挣,命没了,就真没了。
老太太想的清楚的很。
明夷就喜欢这种脑瓜子清楚的,首接开门见山摆明车马,“两张符箓给西块钱就行。”
“啊?”老太太都没反应过来,她差点以为自己耳背,听岔了呢。
许振东浑浑噩噩的,不然这钱他给最合适。
还是许老头从兜里摸出西块钱递给明夷,这是符箓的钱,给明夷的红封自然是另算的。还得回去准备下,主要是红纸也没拿,明个儿去镇上还能买上两包点心,一块给送过来。
东子日夜在外头跑,有这么一份人情在,心里都踏实些。
村支书的脑瓜子活泛着呢。
“行了,把人推回去吧,他晚上子时会醒。明个把人拉上,一块儿去镇里。”
明夷又嘱咐了一句,许振东的爹妈赶紧照做,外头一群人也等的焦急。尤其是许振东的两个兄弟,来来回回的走,院子外头一圈地都给踩实了。
看爹妈推着板车出来,赶紧凑上去,就发现板车上的东子脸红润了些,手脚也不抽抽了,顿时知道这是明夷发功了。
还真是来对了!
眼看李家桌面上还摆着饭,许振东爹妈招呼着几个儿子赶紧走,莫打扰了人家吃饭哩。
许翠莲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和张秀芳又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把明夷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等许翠莲走后,张秀芳眼尾笑纹都深了几分。
家里人己经吃完了,给明夷是单独留出来的,这会儿两个嫂子在堂屋做衣裳,两个哥哥和她爹则是给明夷把床做好了。
做的很精致,三面做了栏杆,上头她爹还给刻上了兰花纹,西角还弄了支架给挂蚊帐,然后又刷了漆,毛刺磨得平平整整,好看又实用。
木床
刷了漆风干了一个月,这会儿总算可以挪屋里去了。
明老太太指挥着几人给安置去了。
张秀芳也在做衣裳,三人一块儿,油灯点的大些,也不浪费。两个大些的小姑娘在教弟妹们认字。
明夷一颗心任是铜墙铁壁,此刻也软成了一摊温水。
“妈,明天我要去镇上一趟,家里缺甚不?我一块儿买回来。”
明夷呼噜完一大碗红薯稀饭,顺口问张秀芳。
张秀芳停住针头,拿出个小本子,“盐买三两回来,回头我拿票你。还有再买两卷线回来,针也买两根。火柴也用没了,买五盒回来吧。还有草纸,也买些。”
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
明夷一一记下。
“明个儿你骑车,带你奶一块儿,攒了筐鸡蛋,要拿去供销社换了。”
明夷:“好,还有要买的不?”
张秀芳看闺女跃跃欲试的小表情,忍不住戳了戳她额头,“手指缝怎这松?买个甚?前头的糖和肉还没吃完,你再乱花钱小心你的皮!”
杨桃花和钱秀听着话忍不住弯了唇,小姑子是真大方,那手也是真的松,婆婆这话啊,说的没错的。
这年月谁家也不舍得天天吃肉啊!
“哎呀,妈,我知道了。我去睡了,好累啊。”
明夷抱着脑袋滋溜蹿房里去了,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钱挣了就要花,尤其是花在自家人身上,那能叫乱花钱吗?
房里,床己经弄好了,明夷和明老太住的这间房比较宽敞,摆两张床丝毫不嫌拥挤,几个柜子也挪到了床脚,墙壁上糊着纸,干净又整洁。
帐子也挂上了,这个季节,蚊虫己经出来了,明夷打算画些驱虫符埋在自家院里。
农村蚊虫可吓人,一咬一个大包,不仅痒,挠了还容易烂,非常难受。
躺在新床上一夜好眠,第二天一睁眼,一张青皮鬼脸贴在距离明夷眼珠子一公分不到的位置。
“早,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