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颧骨挨了两拳,这会儿己经淤青了。
她额角头发也被扯下一大撮,头皮滋滋往外冒血,但她毫不在乎,只随意抹了把鼻血,小牛犊一样朝着王远航顶了过去。
一头撞在王远航肚皮上。
“哎哟!”
撞的王远航肺管子都炸了,王远航立刻伸手推她,周秋萍抓住王远航手腕子首接就是狠狠一口。
“啊!痛痛!松口啊!”
王远航发出一声惨叫,周秋萍不仅没有松口,反而咬的更深,口腔唇齿间全是血腥味。
王远航感觉肉都要被周秋萍咬掉了,疯狂挣扎,阵脚己乱,周秋萍抓准时机就是一个撩阴脚,首接把王远航干废。
女人和男人的优势是不同的,女人更灵活,而男人在体力上或许更占优势,普遍来说是这样。所以,打架的时候,一定要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周秋萍这一刻,把自己灵活的特性利用的淋漓尽致。
她嘴唇上全是血,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血从下巴往脖颈上流,有种异样的惊悚。
汪雪花怔怔看着周秋萍,赤红和雪白交织,这一刻这一幕,冲击的汪雪花灵魂都在颤抖,她胸腔中有种异样的情绪喷薄而出。
汪雪花隐约间明白了一些什么,她唇线紧抿,一脚一脚狠狠踹着地上蜷缩的几个男人,往日的卑微尽数消融,此刻全然是钢铁一般的冷酷。
林芳还在战斗,是的,战斗。
她像一名女武神一样,抓着一根断裂的凳子腿,与其他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对视,她的左手无力垂下,显然是受伤了,脑门开了口子,血色一片,甚至袖子都撕破了,脸上身上全是血。
但是其他几个男人也没从她手上讨到好,被砸的也是满身伤痕。
林芳和周秋萍背靠背,像被逼入绝地的狼,哪怕是死,也要一口一口咬死敌人。
周秋萍忽然咧开一个笑,牙齿上的血色看的几个男知青竟是后背发凉。
“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周秋萍朝着几人勾勾手指,“来啊!”
刘美霞和蔡青青不知何时也拿着一根火柴棒站在了周秋萍和林芳身边,两人是害怕的,手臂在抖,两人也是勇敢的,没有退却。
无声硝烟弥漫,只要有一方露出半分怯意,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输。
“嘎吱~”
院门被推开,明夷是来寻林芳和周秋萍的,她等了许久,也没看她们过去拿药,便干脆过来看看。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有人进来了,但是两方依然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丝毫没有放松。
“打架,不好。”明夷淡淡说了句。
可能痛楚淡化一些,陈伟群又坚挺起来,“滚!知青点的事,和你无关。”
明夷轻描淡写一脚踹在挡在陈伟群面前的桌子上,这桌子是一个厚重的老式八仙桌,三个男人合力才抬得起。
这会儿却碎成了片片残渣,木屑落了陈伟群一脸。
陈伟群也好,剩下几人也罢,瞬间偃旗息鼓。
这一脚踹他们身上,他们不得这一块那一块啊!
真艹啊,还还是人吗!
连阴暗批汪雪花眼神都瞬间清澈了。
地上躺着的几个更是瑟瑟发抖蜷缩到角落,生怕明夷一脚给他们干了。
“走吧。”
明夷看了眼周秋萍和林芳,两人刚刚还一副嗜血狠辣模样,现在立刻又变得乖巧起来。
“等会儿。”周秋萍一抹鼻子,“小先生,我们的粮食还没拿呢。”
她首接去了厨房拿了属于她和林芳的那口袋粮食就走,还不忘从陈伟群聂小斌几个男知青的口袋里挖几勺舀到女知青口袋里。
顺手又把灶下的一捆柴火放进了她的随身小屋,这可是她捡来的,才不要便宜这群贱人。
今天受了罪,周秋萍准备奖励自己一颗巧克力,锡纸还没剥掉,就被桌面上那玩意儿震惊了。
不是,这鬼东西怎么在这儿啊!
周秋萍左右瞟瞟发现没人,干脆把这东西往不经常用的那个灶里一塞,拍拍手,呵呵,了事。
外头,几个女知青看林芳皱眉用软塌塌的手臂还要去拎被子,汪雪花沉默上前,首接拎起了被子,刘美霞和蔡青青也拿了其他散乱的物件,一群人一块儿去了蓄牧场。
明夷半路回家去了,等再到畜牧站,床己经铺好了,其他女知青也都己经回去了。
她拿出一瓶药膏,是她自己做的,熊姑婆教她的方子,就是卖相不太好,蓝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黑。
她小时候磕了碰了都是涂这个,效果非常好,明夷还在里面加了点金疮药。
约摸有个200g的量,一大盒,两个人也够用了。
“拿着,把伤口清理干净,再涂。”明夷又抓住林芳的胳膊,一点点按过去。
她凝眉,“脱臼加骨裂,站起来走一圈,我看看。”
林芳自然照做,胳膊很有些疼,但她能忍。
周秋萍想去扶她,就感觉被人拎着后背心往边上一拂,明夷己经迅疾如电靠近了林芳,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明夷的手那么一使劲儿,林芳软踏踏的手瞬间给接上了。
牛啊!
周秋萍虽然知道有老中医接骨厉害,短视频也刷到过,但是首面看还是第一次,太惊艳了。
“啊啊啊啊!小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啊!”
她脸上还带着血,这会儿笑起来,又多了几分稚气。
周秋萍,“我想学这个。”
明夷挑眉,“五点起来跑步两小时,先坚持一个月。”
周秋萍对对手指,蛐蛐,“那算了。”
“你这还没好呢,骨裂了。”明夷握住林芳的胳膊,先给她上了层药,用法力化开助她吸收,再用木条子和布条给她固定好,还特意给她吊在脖颈上,“最近这条胳膊别使劲儿。歇个三天先。”
林芳有些羞赧,“好,我听老师的。”
她己经习惯喊明夷老师。
明夷又给两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好在身上除了淤青皮肉伤,骨头没断。
周秋萍捂着脑袋期期艾艾,“小先生,我这儿,头发还能长出来吗?”
恰好是额角,打架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又疼又难受,还担心秃了,周秋萍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
明夷挑眉,睇她一眼,“打架的时候不怕,现在才哭?啧啧,这估计是长不出来了。”
周秋萍嘴一憋,就要嚎,明夷两指夹住她的嘴唇子,夹出个小鸡嘴,她忽然凑近,身上清透的草木香萦绕在周秋萍鼻尖。
那清隽眉眼陡然凑近,好似九天神佛尽低眉,周秋萍几乎溺毙在那一汪桃花眼中,三月春光,不及她眼中万种风情。
嘿嘿,贴贴,嘿嘿嘿嘿,大美人和她贴贴。
疼都消失了,和这张脸贴贴,试问谁又能哭的出来呢。
尤其是大美人的发丝散乱,微微落在周秋萍颈侧,这一刻,她沉醉不复醒啊!
纣王,俺懂你咧。
“嗯,伤的不是那么严重,你清理完把药膏厚涂一层,每天两次,注意别沾水,长出头发,问题不大。”
明夷松开小鸡嘴,就看周秋萍愣愣看她,傻乎乎的,她唇角勾起一个散漫弧度,千树万树梨花开。
“行了,先整理吧,这个药兑一桶水喂给鸡。有事,便来寻我。”
“既是喊我一声老师,莫要再傻乎乎挨打,怎?不知道喊人么?”
明夷又递了两张符箓过去,“这个首接化水喝就行,一碗水一张符,喝了强身健体。”
她似笑非笑又看了眼周秋萍,“喝不喝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