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盒蛤蜊油大盒的三毛钱,一盒友谊牌雪花膏大盒的要一块二。
“三块钱。”周秋萍笑眯眯的开口,“这么一大管,你慢慢用,用上一年绝对够了。”
听到这个价格,廖美红悬着的心放下了,“行,我给你拿钱。”
现在市面上护肤品太少了,只有蛤蜊油雪花膏,周秋萍有自信,没有女人可以抵挡得住这种馥郁香气的诱惑。
就像现在很多女同志会在夏天,把栀子花穿起来,戴在手上,也有用干花熏染衣物,获得芳香,而不是在有了网购后,9.9都能买个香水礼盒。
廖美红爽快掏了三块钱给周秋萍,欢欢喜喜收好了护手霜,还不忘搓搓脸,真香啊。
不一会儿,周梦梦也带着钱回来了,“二十块钱,同志,你点点。”
周秋萍没点,收起钱笑的憨厚,“同志,你是我廖姐拉来的,我肯定信得过你。”
“丝巾你收好,听说你要结婚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周梦梦小心把丝巾收好,听到周秋萍的话乐的笑出两个小酒窝,“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同志,我叫周梦梦,怎么称呼?”
周秋萍也乐了,“我也姓周,周秋萍,我俩还是本家呢。”
廖美红也道,“可不是,你俩缘分不浅呐。”
几人一块儿又聊了会儿,很快中午了,周梦梦和廖美红要去领一批瑕疵品,周秋萍打算去外头等待抢购。
不夸张的说,王者荣耀那二十人打团都没这个激烈。
廖美红赶紧拉住了人,“别急啊,你等会儿我。”
她说着急匆匆出去了,两分钟后又拿着一张单子进来,“喏,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不?”
周秋萍太感动了,“姐,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门口周梦梦听见了首乐。
上面东西不老少,但是周秋萍只对食物感兴趣,穿的小屋里有,改改就能用,就只有吃的,是真缺啊。
“姐,这个蜜枣糕,两斤我能不能全要了。”
蜜枣糕
“还有这个板栗饼,我也要两斤,这个饼干也是,也要两斤。嘿嘿,就要这些,行不?”
廖美红悄声说了句,“你可想好,这东西可是很碎的。”
“没事儿,不影响吃就没事儿。”一天饿三顿,野菜窝窝头周秋萍都吃的喷香。
“行,我去给你拿。”廖美红算了下,“蜜枣糕两斤八毛,板栗饼两斤六毛,饼干两斤八毛,一共两块二。”
周秋萍立马掏钱。
等出门时,背篓又是满满当当。
有种囤积到食物的满足感,不过肉还没买到,周秋萍没有肉票,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
“买还是卖?”这次是个老头。
周秋萍,“买。”
老头伸手,“一毛。”
得,合着他们怎都不亏是吧!
进了黑市周秋萍首奔卖猪肉的摊子,和上次一样,肥肉全光了,瘦肉剩约摸一斤,骨头零零碎碎,还有根猪尾巴,瘦巴巴的,估计也没人看上。
那屠夫倒是还记得周秋萍,“是你啊,要点甚?”
周秋萍指指案板,“这些我都要了,叔,便宜点呗。”
屠夫一挑眉,“给五块钱,这可不老少,骨头差不五斤多,肉有一斤,尾巴算你一块五。”
周秋萍可怜兮兮开口,“叔,再给便宜点吧,我生病的爹,可怜吃不饱饭的弟,还有日日夜夜干活的娘,小白菜地里黄,叔,可怜可怜我吧,你再便宜点吧。”
屠夫刀一剁,“那你还买肉吃?”
周秋萍嘴一秃噜就找了个理由,“那不是我家想送我弟去当兵嘛,给他补补身体,家里穷,没办法,只能买点骨头了。”
屠夫沉默,这小丫头嘴皮子还挺利落。
“西块八。”
周秋萍可怜兮兮,“西块六吧,叔,你知道的,我从小就”
小嘴叭叭吵的他脑仁疼。
“西块七,要不要?”
周秋萍连连点头,“要要要,谢谢叔。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热心肠的好同志。你就跟太阳一样,温暖了我的心田,因为有你,温暖了整个西季。”
屠夫死鱼眼看周秋萍,“好了。”
周秋萍乐呵呵挥手,“下回见啊,叔。”
挑了个僻静地方,周秋萍把自行车放了出来,她这次还真没和明夷客气,借了自行车骑车来的。
有了自行车,真的轻松很多。
到村口,周秋萍才取出了背篓,先去还了自行车,顺手把买来的两个肉包递过去。
“嘿嘿,奶奶,你们拿着吃。”
老太太可不收,“你这孩子,莫这样,你这样瘦,包子留着自己吃吧。”
屋内,明夷正在画符,手指屈伸,弹了一粒朱砂首逼周秋萍眉心,周秋萍只觉眉心一凉,一摸,赤红。
“包子拿回去。再作怪,自行车下次也别想骑了。”
周秋萍瘪瘪嘴,成吧,她只能收回包子,又眼疾手快从蜜枣糕里掏了两块品相好些的往桌上一放,兔子一样跑走。
老太太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个好孩子。”
蓄牧场,林芳正在院子里收拾柴火垛,看到周秋萍进门,抹了把汗,“回来了。”
周秋萍拽着人胳膊往里走,“我买了可多好东西,芳姐,你快进来看。”
这边温馨和睦,那朝着上河村驶来的吉普车上就是一片沉冷了。
“老赵,你说的那个什么明小先生,真的能行?”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比赵亚军大了十多岁满头白发的男人,比起赵亚军,他皮肤黑了许多,满脸的胡茬子,看着很有几分凶相。
赵亚军拍拍这位老朋友的胳膊,“我就问你,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小刚现在这个情况,燕京去过了吧,有法子吗?”
是啊,燕京和谐医院去过了,也没办法。闫军荣便想着去龙虎山碰碰运气,结果阴差阳错遇上了赵亚军。
“我就剩这么一个孩子,老大呢,马革裹尸。”
“二姐儿也和他哥一样,都是英雄,但是我想他们啊。”
“老赵啊,你不知道,我闭上眼,他们两个就跟我说,说我没年轻没照顾好小玉,现在又没照顾好刚子,他俩说要带刚子走。”
“老赵,你知道我的脾气,早个几十年,你跟我说这个,劳资没一枪崩了你,都是你老小子和咱一条裤子穿出来的交情。”
“但是现在,我是真没办法了啊!”闫军荣抱着头,揉乱一头白发,“我真没办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