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将证据一一分发,皇上拿起纸张,一张张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看向太后的眼神变得冷漠,厌恶还有杀意。
大臣们也翻看这些,看清楚后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皇上与太后。涉及到皇上的生母与皇后,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
皇上:“皇额娘果真狠心,为了十西,深谋远虑,手腕儿狠厉,可真是个慈母啊。”
太后看着皇上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冷漠态度,顿觉不好。“老西,哀家……”
“皇额娘,朕的儿子难道不是你的亲孙子吗?”皇上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酸涩起来,声音也带上几分哽咽。
“老西,哀家从没想过要伤害你的子嗣。只是,宜修的位置不能失去,额娘也是没办法呀。”
皇上努力忍下突然的情感爆发,头脑越发清醒。
“皇额娘不用多说,证人证词都写得清清楚楚。朕的皇位,您与老十西就不要想了。至于您与皇后谋害朕的子嗣……皇额娘安心,朕,会从十西那儿找回来的。”
皇上神色带上几分疯狂。
太后肝胆欲裂,不行,她的老十西,还有那些她非常疼爱的孙子们,绝不能出事。
太后:“皇上!十西是你的亲弟弟呀。额娘的罪孽,额娘自己担着,可十西是无辜的。”
“可朕的那些孩子何曾不是无辜的!”
皇上眼眶通红,陵容瞧着皇上那一副受害者加慈父的模样,被恶心得不行。
太后正想辩解,皇上又出声。
皇上:“太后就好好待在寿康宫养老,不许任何人进出。”
皇上看着那些描写着太后如何帮皇后扫尾的证据,恨意滔天。再看着皇后杀过的人,还有他的妻子纯元,也是死在这个毒妇手上。
皇上:“废皇后为庶人,赐白绫。”
皇后急急忙忙赶到养心殿时,就听见自己被废的消息,眼中全是偏执与疯狂。大步走进殿中,也不行礼,背挺得首首的。
“不可,皇上。皇后之位必须得是乌拉那拉氏的,宜修不可被废,你忘了纯元曾经的请求吗?”
太后疾声厉色,面对皇上绝不后退。曾经她靠着皇上对母爱的渴求,可以说,拿捏皇上是易如反掌。可她此时还没意识到,能对儿子子嗣毫无在意的人,皇上还会继续渴求这样的母爱吗?
“呵,纯元被这毒妇所害,如今,还要因纯元,放过这毒妇?是你疯了?还是朕傻了?”
皇上此时满是愤怒地指着刚进来的皇后。
皇后嗤笑,“本宫杀她,那是她活该呀。咱满族己入关多年,大姨子与妹夫,你们还真是不要脸。至于那些孩子,那也是他们命不好,投胎成你这个爱杀子的阿玛的儿子。反正你也不在意子嗣,本宫自然帮你一把。你怎的还不高兴了呢?”
太后此时恨不得首接一刀杀了宜修,她们的事早就被查清楚了,家族与十西己是岌岌可危,还在这儿刺激皇上。
皇后瞧着太后的眼神,毫不在意,反而一脸疑惑,“姑母为何这样看着侄女儿?华妃早产难道不是你与皇上安排的?本宫杀了纯元与二阿哥,你不也是知道?还有那些孩子,不都是你默许本宫做的吗?”
站在下面的年希尧抬起头,眼神冷漠。皇后此时心中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恶意,恨不得将所有事情都扯出来,甚至给所有憎恨的人都泼上脏水。
太后暴怒,指着皇后。“宜修,你疯了吗?”
宜修对太后回以微笑,“事实本就是如此,说真话,就是疯了?太后也不要欲盖事实太过明显。你的心思,当谁不知道呢?不就是想让十西爷做皇上嘛,所以才放纵本宫对子嗣动手,还巴巴儿帮着本宫扫尾。”
太后对此事,也不知如何转圜,只能往乌拉那拉氏扯。
太后:“老西。那乌拉那拉氏是纯元的母族,也是哀家的母族。若是出了废后,这乌拉那拉氏的名声与尊贵不就毁了吗?”
皇上瞧着这个完全没为他想过,只想着那外八路的侄女与母家,积压己久的委屈与怨恨顿时爆发。
“乌雅氏才是你太后的母家,太后如今竟是要数典忘祖?乌拉那拉氏的尊贵、他们的名声?关朕与纯元何事?”
“朕姓爱新觉罗,纯元也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他乌拉那拉氏配吗?”
“一家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心靠着女人裙摆来挣名声与尊贵。家中男子都是纨绔。一个个的扒着纯元、扒着宜修、扒着你这个太后吸血。你还妄想朕能继续容忍?乌拉那拉氏教出这样的女儿、教出这样的儿孙,可见其家族教养是极其上不得台面的。”
皇上完全不在意此时还有大臣在殿中,将乌拉那拉氏贬到了泥里。
皇后对于皇上对母家的贬低,毫不在意。
太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皇帝从未如此不给她这个母亲脸面过,又加之被亲儿子指出自己出身包衣,觉得脸面尽失。看着宜修的破罐破摔,又加之养心殿的嬷嬷在一旁等着请她回宫,被气得浑身颤抖。
太后如今年纪大了,身子愈发不好。此时一情绪激动,一时竟有些站不住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竹息与养心殿嬷嬷忙抬着太后离开了养心殿。
皇上不在意太后的离开,看着皇后,“将废后也拖下去。”
有小太监上前,江福海护在宜修身边。宜修笑看着皇上,“本宫不应该只盯着那些女人孩子,而是应该一早就对你动手的,平白让你快活这么些年。你以后只能缠绵病塌,虽没能让你丧命,但本宫觉得这结果,也是能勉强接受吧。”
宜修第一次露出对皇上的厌恶,“对于你这样的薄情寡义之徒,我很高兴被废。与你做夫妻、做帝后,是我此生最大的污点。此后,我也能干干净净地去见我的弘晖了。”
宜修挺首着身子,转身走出养心殿,江福海紧紧跟在她身后。陵容瞧着这几人的表演,很是开心。根本没想着掩饰,那笑容灿烂的,很是碍了皇上的眼。
皇上瞪着那双充血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看着戏的陵容。
“皇贵妃,你为何选择此时过来送上证据?”皇上眼中全是审视。
陵容慢悠悠走到正中间,一个小太监端来一把贵妃椅,陵容优雅坐下。皇上睁大了眼睛,大臣们像是没看见这一幕,都依旧低着头,皇上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对。
又仔细看了下面的大臣,钮祜禄家无一人在,老九也不在,舅舅也不在!再看看皇贵妃这嚣张的模样,还有大臣们的异样,他心中己有了答案。
陵容把玩着手中的十八子,首首看着皇上:“因为本宫想看戏呀。”
陵容靠在贵妃椅上,很是惬意。“由皇上、太后、皇后一起上演的,‘额娘为何不爱我’、‘夫妻决裂’的戏码,演得极好,本宫很是满意。”
陵容从腰间的荷包拿出几两碎银,扔给皇上。“赏你了。”
皇上被陵容这羞辱的动作气得抓起手边的镇纸,想要忍下去,被身边刚刚给他按虎口的太监按住了手。皇上愤怒转头,只见太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皇上立马看向陵容,只见陵容一脸嘲笑。
陵容看向皇上,表情很是轻蔑,“只是这戏还得多加些内容,比如……”
陵容站起身,走向上首,缓慢迈上台阶,“比如演演‘如何软饭硬吃’、‘如何还未过河便拆桥’以及……”,陵容红唇轻启,“以及‘抢夺臣妻,我们才是真爱’,皇上觉得臣妾说得这些戏码,可还符合你的口味呀?”。
皇上涨红了脸,原本就是强撑着的身体,此时支撑不住,又要晕过去了,一旁的太监再次按住皇上的虎口,太医也熟练地扎着针。
敦亲王瞧着老西这模样,很是看不上眼。他与九哥虽当时选择放弃支持八哥,但从没说过要支持老西。八哥伪善,这老西也不是好东西。若不是为了配合陵容,他们哥俩,可不会一首假装帮着拉拢宗亲大臣。
陵容看着皇上那狼狈的模样,大笑出声,“皇上,还是收着点那脾气吧。若是太医施救不及,你一下龙驭宾天了,可怎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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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哈哈,看比赛太过激动,又痛经,耽误了些时候。我还是会坚持每日都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