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日子就在王若拂两人教导孩子中很快就过去了,进了汴京,休整好了,盛纮便开始了按时上朝的日子。王若拂也带着孩子们去了王家亲人相聚后,如兰几人就开始了上学的日子。
依旧是庄学究在盛府开席,除了盛家的孩子们,那郡主也带着齐衡来盛府拜访,准备让儿子在盛家读书。
有客人来访,如兰与墨兰正在院子里练字。一到汴京,王若拂便将一个大院子隔了三个小院子出来,让姐妹三人都住了进去。对于老太太想让明兰住在寿安堂的建议首接就拒绝了,她自己的闺女都要自己住,那明兰待在老太太那儿干嘛?显示她的与众不同?
其实这也是王若拂误会了老太太,对于卫小娘与七哥儿的事情,老太太是有些心虚的。本想将明兰拘在身边,她也能随时把控明兰的动向。
要说老太太为何会如此想要养个孩子,实在是她养的盛纮对她只有面子上的恭敬,至于真正的母亲情分,那是极少。她也养过华兰,长柏,但他们依旧更在意自己的生母。老太太为了晚年的安稳,她是希望养出一个亲近自己的孩子的。
话说回来,在姐妹俩知道母亲让她们去见客时,原本是想要梳洗换衣的。等如兰问清是何人来访时,悄悄翻了个白眼。
如兰:“得了,西姐姐。咱们就稍稍整理一下,就这样去吧。”
墨兰疑惑,“母亲让我们见客,这身衣裳行吗?”
姐妹俩练字时穿的都是上衫下裙,短衫轻轻用襻膊绑起,轻软的罗衫很适合练字。
如兰扯扯袖子,“无事,在外面加一件长褙子就是。”
墨兰点头,让丫鬟们去拿衣服,姐妹俩开始净手。之后墨兰穿上蓝色山茶花罗镶刺绣花边褙子,如兰穿上粉色牡丹月桂纹罗镶刺绣花边长褙子,往寿安堂去了。
此时郡主在寿安堂中高高仰着头,梗着脖子,一脸的骄傲,眼神中还有几分轻慢。
王若拂可不是原本的那个傻大姐,对于郡主的轻慢那是看得清楚得很,便也并不热情,偶尔搭几句话。
她父亲可是得官家看重的一品大臣,外放期间收到三把万民伞。郡主?哼,那齐国公府如今人丁萧条,只有那齐衡一个孩子。要是那孩子没出息,后面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如兰与墨兰相携进来,一一给长辈们请安。郡主瞧着盛家这些漂亮的女儿,心中很是不喜。若是勾引了她儿子,那可怎么办?
郡主:“老太太,您家这几个姑娘可真讨人喜欢,只可惜我膝下只得一子,没那样的福气。”
老太太也照着固定流程,夸赞了一会儿齐衡。就见郡主笑着说,“这女儿家,还是以管家理事,学些针线女红。这就不必去学堂了吧?毕竟那学堂里还有男子。”
墨兰轻轻扯了扯如兰,瘪了瘪嘴。如兰给她使眼色,让她莫慌。
王若拂:“哎哟,这可真是奇了。这汴京的规矩就是不一样啊?这借读的人让主家的孩子不去学堂,也还是蛮自以为是的哈。”
如兰也笑着凑趣,“母亲,咱们啊,这是孤陋寡闻了。可能在这汴京里,这郡主与国公府应是比官家还厉害的主,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家兄弟姐妹们一起读书的事儿。”
墨兰:“哎,也是了。这齐小公爷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天下难得一见的人才,才会让郡主这样大的口气,让别人家的姑娘不能读书。生怕牵扯上那宝贝儿蛋子。”
王若拂点头,看向郡主,“要不郡主建一座金屋,将你那宝贝儿儿子藏起来。咱们这等人家,若是攀扯上这等金贵的人,那你们可不得吃了天大的亏了?”
这母女三人一人一句,将郡主讽刺的一脸尴尬愤怒。
郡主:“哼,你们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对于我这个郡主这样没规矩!待我回去回禀了皇后娘娘还有国公爷,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还能不能这样嘴利。”
王若拂翻了个白眼,“行啊,你去啊。我也去告诉我父亲,你一来就不许她外孙女读书,还在我盛家作威作福。你让皇后与国公爷和我父亲说吧。”
如兰也一脸不屑,“快走吧,把你宝贝儿疙瘩也带走吧。咱们盛家,装不下他这尊大佛!”
王若拂对着郡主不屑哼哼一声,就往外走。如兰与墨兰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跟着走了。
郡主气得首捂胸口,让身边的嬷嬷去告诉在前院的齐国公父子二人,她绝不能放过盛家!
当与盛纮相谈盛欢的父子俩收到消息后,都黑了脸。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对于盛家女眷对他们的不屑冒犯,也有对于郡主看不清形势的不满。
王老太师的地位,官家对其的信任与看重,那都是他齐国公如今所不及的。那王老太师的儿子虽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但王老太师带在身边的孙子与几个侄子,都是很有才能的。眼瞧着那王家的前程可还长久着呢。
他们齐家光有爵位,又因着皇后,官家如今对他们也并没有要重用的意思。皇后无子,等官家薨逝,他们齐家又能靠谁?
想着能在盛家读书,不仅能得庄学究教导,还能与王家外孙做同窗,若是王老太师在给外孙指导时,齐衡不也能沾些光?再若是能有幸榜上有名,那不就天然与王家扯上了关系了吗?
想到这儿,齐国公挤出笑脸,对着盛纮说道,“郡主自小在宫中长大,这性格强势了些。就有喜欢替别人做主的毛病,还望盛家女眷莫怪。”
“齐衡来盛府读书,本就是占了大便宜,可不敢影响府中姑娘进学。以后也都是同窗,哪儿来得那些酸腐规矩。”
盛纮本就不愿意得罪齐国公,便也顺着他的话开始说着,很快便将这事儿揭过,齐衡依旧能在盛府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