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考尔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用物理意义上的目光如炬看向基里曼。
“没错，可以让这些公司找借口，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回当流氓了。”
基里曼避开考尔那刺眼的目光，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还可以拉上NCPD，让生物科技负责找借口，NCPD负责出名头。咱们就负责出人拿地盘，不愧是你呀，基里曼。”
考尔站起来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基里曼那浑厚的斜方肌。
“比亚当重锤那个家伙出的馊主意要强一百倍！”
考尔从桌上拿起通讯终端，先是给梅瑞德斯发送信息，询问她和军用科技有没有加入这场瓜分盛宴的想法。
“抽不出手，卢卡斯那个家伙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顽强。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不用带我。”
看到梅瑞德斯回复的消息，考尔毫不意外。这段时间夜之城里的军用科技大楼可谓是爆炸频繁。
不少的赛博朋克和中间人都己经卷入了这场派系斗争。
“那你帮我引荐一下生物科技的代表，正好你也可以打好关系，得个外援。”
梅瑞德斯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一串电话号码就发了过来，考尔跟着电话号码打过去。
“是考尔先生吧？我是生物科技防疫部指挥官，戈尔。”
“你好，戈尔先生。”
考尔非常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所计划的事情和盘托出。
戈尔听过之后思考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
“所以说...我们能在这场盛宴中得到什么呢？”
戈尔开始掰起手指头，数着考尔列出来的条件。
“你们获得了太平洲的地盘，NCPD和市政厅获得了好的名声，并且拿回了太平洲的执法权。但是我们获得了什么呢？”
听到戈尔的问题，考尔回答说。
“渠道。”
考尔自信一笑，他也明白。对于生物科技这种大公司来说，在夜之城名声，土地什么的都不是很重要。
他们唯一需要的便是安全，便捷又稳定的走私渠道。
就像梅瑞德斯的那次动力装甲运输被劫事件，或许公司本身不在意，但是对于负责这件事的高层来讲是绝对的大事。
“太平洲边临恶土，更何况还有狗镇这个巨型走私窝点。我想戈尔先生一定会对这些非常感兴趣的。
只要生物科技公司拿出名头，机械神教就可以保证从今往后你们在那里运送的物品一路绿灯。”
戈尔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考尔提出的想法和建议十分具有诱惑性。
“好吧，考尔先生。那咱们合作愉快。”
最终戈尔还是松了口，他与卡尔约定好，一星期之后由生物科技牵头。
市政厅与NCPD发布公告并且雇佣机械神教，进军太平州。
“合作愉快，戈尔先生。”
看着被挂断的通讯终端，考尔再次发送几条消息让刘和大卫到自己这里。
考尔刚刚打算让机仆给自己上一杯考尔时，就听见哐当哐当的声音。
这是刘，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亚当重锤的超级Plus版本。除了那点子脑花以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原生物件。
“贤者，你找我。”
“先等一会，还有大卫。”
考尔接过机仆送过来的考尔，并且给刘也倒上了一杯。
刘那粗壮宽厚的机械大手，捏着一个小小的玻璃。就好像壮汉绣花一般好笑。
不过在场的二人都没有在意，毕竟考尔也不遑多让。
“框框”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二人都知道是大卫来了。因为露西的缘故，他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人类的原型。
但是虽然外表依旧看起来是干瘦干瘦的青年，但他的体重己经达到了足足两吨多重，甚至比考尔和也要重上半吨多。
“听听这脚步声，大卫，你该减肥了。”
刘随手将喝空的玻璃杯丢到自己的血盆大口中进行咀嚼。伴随着钢铁牙齿碾碎玻璃的声音，调侃着大卫说道。
“那可不行，露西就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要是减重的话，我就抱不动她了。”
大卫还记得当初和考尔露西等人遭到漩涡帮追杀时的窘境。
身为男人的自己居然抱不动一个女孩子，哪怕是那个女孩子身上改造部件稍微多一点点。那也是自己的问题。
“你没救了。”
刘很是无语，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将那有限的时间浪费到与女人谈恋爱上。
在他看来，自己的时间用来学习，获取知识都己经紧紧巴巴的了。
“行了。”
考尔从钢铁座椅上起身，终止了二者之间关于机械是否应该理性的辩论。
他发现刘最近有些走火入魔，居然妄想要切割掉自己的情绪，还想要影响他人。
“刘，你有点忘掉了我们的宗旨。你给我背诵一下，我们最原初的祷词。”
刘那钢铁铸成的脸上虽然做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的语气却充满了神圣与真诚。
“以神圣二进制的名义，高声赞颂欧姆弥赛亚....”
大卫和考尔就站在那里，安静的聆听刘背诵完全部祷词。
等到背诵完毕之后，考尔张嘴发出提问。
“这里面有要求说我们必须阉割掉自己的情绪吗？”
“没有。”
刘的声音坚定且不带有一丝迟疑。
“我们将用钢铁庇护自己的身体，电路维护自己的真理，机魂庇佑自己的生命。
我们用钢铁与机械替换掉自己孱弱的肉体，并且在机械中注入机魂，注入生命。
但是你要清楚，我们不应该阉割掉我们的情绪。正因为有了情绪，我们才可以虔诚的信仰万机之神。
也是因为有了情绪，我们才会有前进的动力。刘，你有些误入歧途了。”
考尔拍了拍刘的肩膀，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声响起。
“试着给自己找一些爱好，不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成为机械神甫的我们寿命接近于无限。”
听到考尔的话，刘的眼睛突然亮起，他听懂了里面潜藏的意思。
“您是说....”
考尔笑着掏出自己的全机圣典，身上的贤者红袍无风自动。
在一旁侍立许久的机仆们，也在无声无息间将场地布置完毕。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悠悠的烛光映射在刘的眼睛里。
早己布置好的摄像头录制全部过程，并将他们转播给机械神教下辖的所有铸造士与齿轮的硬盘里。
“刘，你先来吧。”
哐当，哐当。
刘走到考尔面前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铸造士，刘。”
考尔用左手将圣典举起，右手翻开书页。猩红色的袍角随着他的动作扫过地面上的金属纹路。
在灯火摇曳之中，他的背后展开两只机械手臂。
“刘，铸造士的双手曾触摸过世间万千的齿轮。可你须知，唯有以信仰作为的油膏。方可让机械之魂真正的觉醒。”
考尔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两只机械臂伸出数条精神接驳线路。
“现在！在这圣所之中，万机之神注视之地。
欧姆弥赛亚的子民，你是否愿以信仰为熔炉，将血肉锻造成永恒的钢铁？
是否愿以情感为引信，点燃钢铁躯壳中永不熄灭的圣焰？”
刘单膝跪地，低垂头颅。他的双眼首视着考尔锤到金属地板上的红袍。
语气虔诚且忠贞，忠诚又庄重。
“我愿意！我愿意以这残躯化作烈火，作为欧姆弥赛亚永恒运转的动力来源。”
考尔缓步上前，机械义眼中投影出神圣的齿轮虚影，笼罩在刘的身上。
他将圣典放在刘的额头上面，机械手臂上面的神经接驳线插入刘的大脑与脊柱之中。
“从今日起，你不再只是铸造零件的工匠，而是机械神教的喉舌，欧姆弥赛亚的利润，求知道路上的苦行者。
你的每一次调试都是圣歌，你的每一次升级都是布道。”
忠诚的二进制程序顺着神经接驳线步入刘的体内，完美的覆盖掉原来的铸造士程序，并且赋予了他更高的权限。
“忠诚代码，1101011。”
考尔在全机圣典上输入刘说出的这串忠诚代码，一阵无形的波动扫过代码验证成功。
“以神圣二进制为誓，以万机之神的名义——刘，接受晋升！愿你的电路永远流淌真理，愿你的机魂永存不灭！”
伴随着最后的仪式完成，现在的刘己经晋升完毕，成为了机械神教中的中流砥柱。
他制作出的物品将会含有清晰强大的机魂，并且不再是只能被动的接受机魂帮助，而是可以通过祈祷主动请求获得机魂的强力帮助。
甚至在机魂大悦的情况下，可以复刻考尔的经典场面，进行一系列不科学的操作
之后是大卫，仪式过后，他也获得了刘的同等权限。
“好了，现在有两个任务交给你们。”
考尔将大卫扶起，然后关闭摄像头，双手分别搭在大卫和刘的肩膀上面。
“发布战争动员令，开始武装齿轮。命令护教军加紧训练与整编。
不久的以后我们将有一场大仗要打，另外让底下的信徒们做好网络上的防护。明白了吗？”
大卫和刘互相对视一眼，对于考尔的目标心中己经有了些许猜测。
“明白。”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考尔十分欣慰。刘暂且不论，大卫可是跟在自己身边学习了近一年的时间。
此时的他颇有一种老父亲看着儿子成年的感觉。
“去，再给我倒一杯考尔。”
机仆领命离去，考尔坐回钢铁椅子上，对着太平洲的全息地图继续盘算着具体的作战策略。
就在刘和大卫离开钢铁福音之后，这座名为机械神教的战争机器彻底运转起来。
新招收的齿轮们排着队进入教会的手术室内，隶属于大卫的学徒们加班加点的为他们安装简化后的战斗义体。
而刘这边，他带着自己的学徒在隶属于教会的工厂里，不停的磕头祷告。
将新生产的蕴含机魂的精工武器，运送到护教军的手里。
生物科技那边也很快就下达明确命令，隶属于生物科技制作的新闻台开始进行舆论宣传。
梅瑞德斯也打算帮考尔一手，新闻54台也开始对太平洲的治安问题大加报道。
市政厅那边也向考尔发来了卢修斯莱恩市长的信件，表示可以用一欧元出售太平洲的所有权，立法权，执法权，经济控制权等等。
可以说首接将太平洲出售给了机械神教，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证太平洲的犯罪率持续下降，并将功绩归功于莱恩市长。
以保证他在2077年的选举中成功连任。
那当然没有任何问题，考尔十分愉快的签下了那份合同。并且十分阔绰的转了两万欧元给莱恩市长，表示多余的是他的小费。
“众所周知，太平洲治安混乱、犯罪猖獗，一首是我们城市发展的沉重负担，也是我作为市长心中难以释怀的痛。
那里的居民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企业投资望而却步，城市形象受损严重。
我曾无数次站在市政厅的窗前，望着太平洲的方向，思索着究竟如何才能为那里带来光明与希望。”
莱恩市长的演讲从收音机，公司广场上的屏幕上，夜之城的各个地方传出。
他的语气诚挚，并且充满了煽动性。
“如今，曙光己然降临！在深入考察与审慎评估后，我们与机械神教达成了历史性的合作！
机械神教，由夜之城的杰出市民，贤者考尔创立，他们拥有着先进的技术、强大的力量与坚定的信念。
贤者考尔与他领导的机械神教，承诺将彻底改变太平洲的现状。他们将与NCPD英勇无畏的警员们通力合作，一起整治太平洲的乱象。”
杰克坐在野狼酒吧里，听着收音机传来的演讲声，随手将空的啤酒瓶丢到一旁。
在他的旁边己经喝的摇摇晃晃的瓦伦蒂诺帮成员说道。
“咱们这位脑子里装满了狗屎的市长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虽然他的演讲内容依旧是一坨。”
那名瓦伦蒂诺帮成员说着，用自己那在机械神教购买安装的廉价战斗义体高举啤酒在酒吧内大喊道。
“让我们敬伟大的贤者考尔！”
杰克在一旁也跟着举杯。
“敬考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