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皇家城堡,这座宏伟的建筑在阳光下闪耀着庄严的光芒。在城堡的庭院里,新任华沙总督汉斯·冯·贝瑟勒将军站在一群军官和官员的面前,他身穿华丽的制服,胸前挂满了勋章,显得威风凛凛。
威廉二世亲自将一把黑铁权杖递到了贝瑟勒将军的手中。这把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从波兰王室陵墓盗取的蓝宝石,它在阳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象征着权力和荣耀。杖身刻着德文铭文:“以钢铁铸秩序,以鲜血书忠诚”,这句话深刻地表达了贝瑟勒将军的统治理念。
在就职仪式上,贝瑟勒将军当众签署了三道法令,每一道法令都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议论。
第一道法令是《人口登记令》,规定所有15至60岁的公民都必须佩戴锡制身份牌,否则将被视为间谍。这一法令的目的是加强对人口的管理和监控,确保德国的统治能够得到有效的执行。
第二道法令是《货币净化令》,要求旧波兰马克必须加盖“G”(德国)钢印才能流通。这一措施旨在控制波兰的经济,使德国能够更好地掌控波兰的金融市场。
第三道法令是《语言戒严令》,规定公共场所的德语标识必须大于波兰语三倍。这一法令的实施意味着波兰语在公共场合的使用将受到限制,德语将成为主导语言,进一步加强了德国对波兰的文化统治。
当市政厅穹顶的波兰鹰徽被炸药掀碎时,碎片如雨点般落下,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动。贝瑟勒将军站在废墟前,面对着记者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从今天起,这里叫华沙模范管区。”他的话语如同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一个由德国统治的华沙的时代。
华沙中央银行金库,这座建筑庄严肃穆,墙壁厚重,大门紧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财富和秘密。德国财政专员奥托·冯·门格森站在金库中央,他的身旁摆放着一捆捆波兰债券,这些债券原本应该是波兰经济的重要支撑,但现在却成为了德国新经济政策的牺牲品。
门格森手持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一捆波兰债券的包装纸,随着纸张的破裂,债券内部的东西显露出来——那是一张张德国战争公债认购书。这些认购书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波兰的经济困境。
“诸位,”门格森的声音在金库中回荡,“新经济政策其实非常简单。”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敲打着身旁的镀金天平,天平上的砝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似乎在为他的话语增添分量。
“对于工厂主们,”门格森继续说道,“你们只需要交出 51%的股权,就能换取生产许可证。这样一来,你们的工厂可以继续运营,为我们的战争提供必要的物资。”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农民们,“而对于农民们,粮食征收价将被锁定在 1913 年的 40%。这意味着你们的粮食将以较低的价格被征收,但同时也能保证你们的基本生活需求。”
最后,门格森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工人们,他的声音冷漠而又无情:“至于你们这些工人,你们的日薪将会以‘占领区马克’来支付。”他稍作停顿,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清楚,这种货币的实际购买力仅仅只有德国本土货币的五分之一。”
门格森的话语就像一盆冰水,无情地浇在了工人们的头上。他们原本期待着能够通过辛勤工作获得合理的报酬,以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计。然而,现在他们却被告知,他们的劳动所得将会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犹太银行家罗森塔尔站了出来,他试图对门格森的决定提出抗议。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一群武装人员“邀请”去参观新成立的“经济管制局”。
当罗森塔尔走进那个房间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厅的墙上,赫然钉着十二具“投机商”的尸体,这些尸体的内脏位置都贴着价签,上面写着:“肝脏:2.3公斤/黑市面包券”。
这一幕让人毛骨悚然,罗森塔尔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终于明白了门格森的冷酷和无情,以及这个所谓的“经济管制局”的真正目的。
华沙中央车站,人头攒动,一片繁忙景象。工程师海因里希·克诺普站在铁轨旁,专注地调整着一个复杂的装置——双轨距转换器。
这个转换器是为了适应不同的轨距而设计的,它可以让火车在德国标准轨(1435mm)和俄国宽轨(1524mm)之间自由切换。德国标准轨主要用于运输军工物资,而俄国宽轨则被用来运送掠夺品回柏林。
海因里希在日志中详细记录着每公里铁轨的消耗情况:“每公里铁轨消耗,波兰劳工:12人(塌方/冻死/累毙);犹太区墓碑:40块(改制道砟石);教堂铜钟:3座(熔炼为信号线)。”这些数字冷酷地反映了战争的残酷和对资源的疯狂掠夺。
就在这时,一列标着“农产品专运”的列车缓缓驶入车站。然而,这列火车的真实内容却与表面的标签大相径庭。车厢里装载的并非真正的农产品,而是:
- 200吨小麦,其中混入了大量锯末以增加重量。
- 50箱“琥珀工艺品”,实际上是机床核心零件,被伪装成珍贵的工艺品。
- 3车厢“移民劳工”,他们的目的地是鲁尔矿井,等待他们的将是艰苦的劳作和恶劣的生活条件。
罗兹纺织厂,这座曾经以生产精美纺织品而闻名的工厂,如今却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厂主雅库布·科瓦尔斯基接到了一份特殊的命令,他被勒令参观工厂的“生产线升级”。
走进工厂,雅库布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原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繁忙的纺织厂,充满着棉花的香气和纺机的嗡嗡声。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用于纺织原棉的纺机,现在竟然被改装成了子弹带编织机!这些机器发出的嗡嗡声,不再是轻柔的纺织旋律,而是变得低沉而有力,仿佛是战争的前奏,让人不寒而栗。
雅库布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巨大的金属齿轮和链条在高速运转,将一根根金属丝编织成紧密的子弹带。他仿佛能听到子弹在枪膛里上膛的声音,感受到战争的阴影正笼罩着这个工厂。
而原本色彩斑斓的染色车间,此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不再是生产美丽织物的地方,而是被改造成了毒气面具滤罐的生产车间。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呼吸困难。
工人们戴着厚厚的口罩,忙碌地操作着各种设备。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只有对工作的专注和对未知的恐惧。雅库布注意到,车间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昏暗,仿佛是为了掩盖这里正在进行的危险工作。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供童工居住的宿舍,竟然被改建成了火药干燥室。雅库布不禁担心起那些孩子们的安全,然而,德国经理却对他的担忧视而不见。
“利润分成?”德国经理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份合同。雅库布仔细阅读着合同条款,却发现这些条款竟然是用热敏墨水书写的。只有当他用手触摸时,那些隐藏的附加项才会显示出来。
“违约者家属将优先获得西线战壕修建合同。”这行字如同恶魔的低语,让雅库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窗外,一列满载着亚麻布的火车正缓缓驶向远方,目的地是残酷的前线。然而,没有人告诉那些辛勤工作的波兰工人,这些看似普通的亚麻布其实经过了特殊处理。它们被浸泡在石炭酸中,这种化学物质会在接触皮肤后缓慢释放出一种毒素,导致皮肤溃烂。
在维斯瓦河三角洲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寒风如刀子般呼啸而过,无情地切割着大地。麦苗在这股严寒的肆虐下,早己失去了生机,变得僵硬而脆弱。
一位头戴骷髅帽的土地分配官,如同幽灵一般,孤零零地站在这片荒芜的田地里。他的身影在这片萧瑟的景象中显得异常突兀,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土地分配官面无表情,冷酷如冰,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毫不留情地踩在那片被冻僵的麦苗上。每一步都像是对这片土地的践踏,对生命的漠视。
他手中紧握着一份法令,那是他权力的象征,也是这片土地命运的判决书。他缓缓展开法令,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根据上级命令,现将土地进行重新分配。优等田将移交德国移民,每户配发波兰农奴三至五名,以确保土地得到充分利用。”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宣判,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怜悯。
接着,他的声音继续在空旷的田野中回荡:“中等田将用于种植军用马铃薯,品种为‘骷髅高产 3 号’。这种马铃薯需要用尸体堆肥来滋养,以保证其高产。”
最后,他的语调变得冷酷无情:“劣等田将被强制改种罂粟,为德军医院提供吗啡。这是为了满足战争的需求,任何违抗命令者都将受到严厉惩罚。”
老农米哈乌听到这些法令,心如刀绞。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土地分配官保留他的祖田。然而,土地分配官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冷酷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米哈乌的土地被划为“示范种植园”。边界用浸透柴油的玉米秆标记,一旦点燃,这些玉米秆将形成一道永久的焦土分界线,将他的土地与其他田地彻底隔开。
华沙大学图书馆,这座曾经充满知识与智慧的殿堂,如今却被总督府的“文化顾问”霍斯特·克莱斯特教授主持着一场荒谬的“知识净化仪式”。
在这个所谓的仪式中,波兰语书籍被无情地丢弃,它们的命运竟然是被用来制造纸浆,以加固那些用来抵御敌人的战壕。而俄语档案则被运往柏林,似乎是要被用于研究斯拉夫民族的所谓“劣根性”。
最令人痛心的是那些犹太典籍,它们本应是犹太文化的瑰宝,却被当作制作战地厕所引火纸的材料。这些珍贵的书籍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仿佛象征着犹太民族的文化和历史也在这场所谓的“净化”中被抹去。
学生们被迫用德语朗诵改编版的《塔木德》,其中的内容被扭曲得面目全非:“勤劳的日耳曼主人是上帝选民,懒惰的波兰仆役应感恩戴德。”这样的文字,不仅是对犹太文化的亵渎,更是对波兰人民的侮辱。
当夜,克莱斯特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在他那本厚厚的日记里,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这样一句话:“语言是思想的牢笼,我们正在铸造最坚固的锁。”
他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得意和自满。仿佛他己经成功地将人们的思想禁锢在了他所设定的框架之中。他坚信,通过这种方式,他可以控制人们的思考,让他们完全服从于纳粹的统治。
然而,克莱斯特却没有意识到,真正的知识和文化是无法被禁锢的。它们就像春天里的种子,即使被深埋在黑暗的泥土中,也会在适宜的时机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这些知识和文化会在人们的心中默默生长,等待着重新绽放的那一天。它们会在人们的灵魂深处点燃希望的火花,激发人们对自由、平等和正义的追求。
尽管克莱斯特和他的同类们试图用语言来束缚人们的思想,但他们无法阻挡真理的光芒。因为真正的知识和文化是永恒的,它们将永远存在于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