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块残破墓碑被小心翼翼地移走，观澜国际小区上空弥漫的那股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压抑和诡异气息，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阳光重新变得明媚，空气也恢复了正常的清新。
一些胆子大的业主走出家门，明显感觉到了不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表情。
虽然没人能说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问题解决了！
物业经理对林默这位“林顾问”千恩万谢，差点就要拉着他去业主群里“现身说法”，被林默赶紧婉拒了。
秦月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连带着看林默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林顾问，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在送林默离开小区的路上，秦月主动开口说道，语气带着一丝真诚，但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向人道谢，表情还是有点别扭。
“秦警官客气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林默半开玩笑地说道，他能感觉到秦月态度的转变，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至少，不用再时时刻刻提防着被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女警官当成“封建余孽”给抓起来了。
“这是说好的咨询费。”秦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林默，“还有……这个，算是我个人的一点谢意。”
信封里是一沓厚厚的现金，目测至少有五位数，对于之前的林默来说绝对是笔巨款，但对于刚刚入账二百万的他来说……嗯，聊胜于无吧，主要是官方的态度。
除了现金，还有一个小巧的U盘。
“这是？”林默疑惑地接过U盘。
“里面是一些……嗯，近期青州市及周边地区发生的，一些暂时无法用科学完全解释的‘异常事件’的简报，内部资料，注意保密。”秦月压低声音说道，“或许……对你的‘民俗研究’有点参考价值。”
林默心中一动。
这算是……官方主动提供情报了？
看来，自己这次的表现，确实让秦月，或者说她背后所代表的某些官方力量，对自己产生了足够高的重视，甚至愿意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信息共享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默将信封和U盘收好，笑着说道，“正好我最近的研究也遇到了瓶颈，需要点实例素材。”
“对了，”林默状似无意地问道，“这起事件……官方记录会怎么写？”
秦月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说道：“初步结论是，该小区中心花园地下水管曾发生轻微泄漏，可能诱发了某些致幻性霉菌滋生，并通过空气传播影响了部分敏感人群。那块所谓的‘墓碑’，初步鉴定为废弃的建筑材料，其成分恰好对霉菌生长有促进作用。目前‘污染源’己移除，后续将对小区环境进行全面消杀。”
林默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解释也太“科学”了吧？简首是天衣无缝！官方编故事的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明白了。”林默点点头，心中对官方处理此类事件的“潜规则”有了更深的了解——只要能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科学解释，将事件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真相是什么，或许并不重要。
“林默，”秦月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做的这些事情……很危险。那个小区的问题，远比表面看起来要诡异。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解决，但……你自己要小心。”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真切的关切。
林默心中微暖，笑了笑：“放心吧，秦警官，我惜命得很。而且，为人民服务，维护社会和谐稳定，也是我们‘民俗研究者’应尽的责任嘛！”
看着林默那一脸“正气凛然”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秦月忍不住也微微勾了勾嘴角，虽然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总之，以后如果再遇到类似无法处理的情况，我……可能还会联系你。”秦月说道，这算是为两人未来的合作定下了基调。
“随时恭候。”林默爽快地答应。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沉默了片刻。
“那我先走了。”林默说道。
“嗯，路上小心。”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似乎己经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
从最初的怀疑与对立，到如今基于现实需求的合作与有限信任，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朝着一个更加微妙和复杂的方向发展。
林默转身离开，挥了挥手，心情格外轻松。
官方人情到手，情报到手，钱也到手，还顺便刷了一波秦大警官的好感度。
这波……不亏！
而秦月望着林默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
她最终，还是没有将林默那些明显超出“民俗研究”范畴的手段，原原本本地写进报告里。她只是在报告的最后，用极其隐晦的措辞加了一句：“建议对‘特殊人才’林默保持进一步观察，可在必要时，于可控范围内进行有限合作。”
至于这份报告会引起上级怎样的反应，以及未来她和林默会走向何方……
秦月摇了摇头，将这些复杂的思绪暂时抛开，转身投入到后续繁琐的结案工作中去。
天空，依旧晴朗。
但某些看不见的暗流，己经在悄然涌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