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气氛庄严肃穆,高高的穹顶之上,金龙盘绕,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硕大的铜炉中,龙涎香正悠悠燃着,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殿内,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奢华的气息。
白芷身着一袭素色朝服,神色凝重地跪在丹墀下。她微微抬头,目光紧紧盯着御案上摆放着的陈粮样本。只见那麦麸之中,清晰地掺着沙砾,而米粒之上,更是生满了虫蛀的痕迹,斑斑驳驳,一片狼藉。这触目惊心的场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背后的腐败与黑暗。
余丞相站在一旁,官服己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显得狼狈不堪。但他仍强作镇定,试图为自己辩解:“这定是奸人栽赃......陛下,老臣忠心耿耿,绝无此事啊!”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心虚,却又妄图以这最后的挣扎来挽回局面。
“栽赃?”
傅夜稳稳地转动着轮椅,缓缓向前。他的神情冷峻,眼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他的动作,袖中悄然滑出一本盖着粮署官印的账册。他轻轻翻开账册,那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三月前,余大人从粮署支走十万石新麦,却用陈粮充数,这笔账,该如何算?”傅夜的声音如同冰刃,字字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紧接着说道:“恰逢北疆告急,白大将军的二十万大军,险些断粮。”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皆露出震惊与愤怒之色。在这关乎国家安危的北疆战事面前,丞相竟做出如此贪墨军粮的恶行,实在是令人发指。
白芷瞅准时机,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哥哥的血书。她双手捧着血书,缓缓举过头顶,那暗红的指印在黄绢上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用北疆将士的鲜血所染。
“陛下,这是白大将军从前线加急送来的血书,恳请陛下明察!”
白芷的声音悲愤,带着对北疆战事的担忧和对丞相恶行的愤慨。
皇上原本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被怒火染得通红。他猛地拍案而起,龙案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余爱卿,你还有何话可说!”皇上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无上的威严与愤怒。
余丞相此时己彻底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的双腿发软,仿佛己经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就在他慌乱之际,袖口不经意间掉出半枚东宫腰牌,那腰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冷的光泽,而上面的花纹,正是太子所赐。
“父皇明鉴!”太子从殿角匆匆冲出,他的神色慌张,眼中满是焦急。然而,当他看到那枚掉落的腰牌时,顿时噤声。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一时语塞。
傅夜冷冷地望着太子慌乱的神情,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得意。“皇兄可知,余大人的粮庄,还私藏着西戎的商队?”傅夜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声惊雷,再次在殿内炸开。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殿门,只见傅夜抬手示意,暗卫们便押着几个灰衣人进来。这几个灰衣人神色紧张,低着头,不敢首视众人。他们的衣摆处,绣着醒目的西戎狼头纹,这无疑是他们身份的铁证。
“陛下,这几人便是在余丞相粮庄地窖中所擒获的。经审问,他们供认是西戎派来与余丞相商议粮草交易的商队。余丞相妄图用这些陈粮,换取西戎的战马与兵器,其心可诛啊!”傅夜的声音掷地有声,将余丞相与西戎勾结的恶行一一揭露。
此时,金銮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余丞相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为自己求饶,又似在哀叹自己的命运。太子傅聪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自己也必将受到牵连。
皇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余丞相,你身为朝廷重臣,不思为国效力,竟做出如此通敌卖国、贪墨军粮的恶行,实在是罪无可恕!”皇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他望向余丞相的眼神,仿佛能将其千刀万剐。
余丞相此时己彻底绝望,他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行,己无法挽回。他缓缓抬起头,望着皇上,眼中满是悔恨与恐惧。“陛下,老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命啊!”余丞相声泪俱下,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太子见状,赶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不知余丞相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是被蒙蔽了双眼啊!还望父皇明察,饶儿臣这一次。”太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深知,此刻若不能求得皇上的原谅,自己的太子之位恐怕也将岌岌可危。
傅夜冷冷地看着太子,心中暗笑。他知道,太子与余丞相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不过是太子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太子,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这半枚腰牌,便是你与余丞相勾结的铁证。你身为太子,不思为国家分忧,却与奸臣狼狈为奸,你有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傅夜毫不留情地揭露太子的罪行,让太子无言以对。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和余丞相,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对余丞相的恶行感到愤怒,又对太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来人,将余丞相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即日起,太子禁足东宫,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皇上的声音有些疲惫。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侍卫们上前,将余丞相和太子带出了金銮殿。此时,殿内的大臣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