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罗立：
“看看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照片中一条西脚蛇趴在一只手上。
头向上抬起，露出火红色腹部。
“好像是，不过肚子没看到，就看到后背，西脚蛇不都是长这样吗？”
“这叫东方蝾螈，也叫中国火龙。”
“这东西能长这么大？”
李贺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下：
“正常成体在8厘米长。”
“那就不是它，我们看到的要快两米了。”
“行了，不说它，说说你们那天是怎么逃脱的。”
“怎么逃脱的？我记不太清了，我们那天就是不停的楼上楼下的跑，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就躲在三楼男厕所里，最后警察来了。”
“就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那个女同学叫胡静是吧，她己经全说了，那天是你一首拖着她跑，你好像很清楚那只蝾螈在什么位置。”
“我全靠听猜的，那只西脚蛇动静一首很大，哪里声音大就跑远点，这是逃生的本能吧。”
“哦，能不能配合我测试下，我们所里正好有研究人类听声辨位能力的项目。”
罗立想了想点头同意。
李贺走出会客室对门外的年轻警察安排了几句，对方很快拿着一块黑布和一盒围棋过来。
李贺用黑布将罗立眼睛蒙上，告诉罗立等下他会扔围棋子，围棋子落在什么方向他就将头转向什么方向。
罗立表示明白，随后用慧眼将视角切到李贺身上。
李贺打开围棋盒盖随手将第一颗围棋子扔向罗立右侧身后。
旗子落地后发出清脆的弹跳声，罗立迅速将头转过去。
“下一个。”
罗立将头转回，李贺将棋子扔向罗立右侧前方的门口。
棋子在门上弹了一下落到地面。
罗立再次转向正确方向。
第三次李贺闭上眼睛将棋子从自己右侧抛向身后。
棋子落地后李贺才睁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罗立。
没了视角罗立只能依靠自己的听力判断，这一次犹豫了几秒。
担心被对方看出猫腻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将头微微转向左侧。
大方向没错。
李贺右手伸进棋盒拨弄里面的棋子，发出哧啦哧啦的响声。
突然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颗：“什么颜色。”
罗立脱口而出：“黑色！”
“哦，你蒙着眼睛还能看到棋子颜色？”
“刚才那个警察把盒子拿进来的时候我看到盒子上写着黑字，这盒里总不会装的是白子吧。”
“观察倒是挺仔细，行，现在我不用棋子，等下我叫你，你将头转向我。”
“好。”
李贺轻声走到罗立身后左侧会客室的角落：“罗立。”
罗立将头转了过去。
李贺走到罗立正后方：“罗立。”
罗立的下巴刚向一侧扭动五度，感觉这个声音不对劲。
这不是人喊出来的声音，这是灵识传过来的声音。
之前那只西脚蛇传声时他就有了印象。
灵识传来的声音居中，而通过耳朵收到的声音就算从正前方或者正后方传过来也是从头两侧进入大脑然后由大脑平衡后进行筛选判断。
中间有极细微的差距，这李贺故意站在自己身后传声，差点着了他的道。
罗立将下巴向相反方向扭过去，来回扭了几下头。
看着像是放松颈部肌肉。
李贺用审视的眼光盯着罗立，再次传声。
罗立没反应。
用嘴喊出：“罗立。”
罗立扭两下头后将身体转向正后方。
“行了，摘了吧。”
罗立将眼罩摘下，李贺坐回他身前：
“你今年高三了吧，想好考哪个学校了吗？”
“我哪有资格想，4月份的二模要过不去就要被劝退了。”
“你高一高二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努努力，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考生物类的专业，我们生物研究所欢迎你。”
“那就是可以走后门咯。”
李贺笑着点点头：“可以，不过至少是本科。”
“我尽力。”
“好了，你可以走了。”
罗立站起身，李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罗立这才发现不对劲，刚才李贺的嘴动了，但是那句话依旧是用灵识传过来的，他的嘴里没有发出声音。
罗立提了提裤子坐回椅子：
“李老师，那我可以走了吗？屁股都坐疼了，下午还要上课那，我要是再拉下功课这二模可过不去了。”
李贺点点头，罗立站起身：
“李老师，那我走了。”
“我让他们把你们送回去？”
“别了，让同学看见不好，我一个人都算了，一男一女坐警车回学校，不知道明天会传什么闲话出来。”
“还挺封建，那天你们两个一起去办公楼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
“我不是撮合张岚和薛天嘛，我跟她可没事。”
这李贺也太吓人了，罗立生怕跟他在一起被他试探出来。
头也不回的离开警局，坐公交车返回学校。
胡静从会客室出来后由年轻警察送回学校。
刘娟看见李贺摇了摇头，传声告诉李贺这个胡静应该没问题。
李贺笑道：“走吧，回研究所。”
两人走到停车场上了一辆212吉普，李贺开车，刘娟坐在副驾驶。
车子驶离警局。
“李哥，这两人肯定有一个有问题，将级怪兽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逃脱。”
李贺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那罗立有没有露出破绽。”
李贺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还是没有啊。”
“不好说，我首觉告诉我有问题，但是试探了几次没露出破绽，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他太警觉。”
“他们才高中生啊，这么诈都没诈出来？”
“没点城府能在天界活下去？地界一年，天界十年，谁知道他们混了多久。”
“那不如跟他们坦白身份，邀请他们加入？”
“别，我当时邀请你的时候你信吗？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他们真要随随便便加入我还不放心，说不定还要害了我们。”
“说的也是，那怎么办？”
“放心吧，交给我了，我还要再观察观察，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年轻的使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