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刚把外卖盒子“哐当”一声塞进垃圾桶，那塑料碰撞的尖锐声响在安静的技术部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张大鹏便像一阵裹挟着狂风的龙卷风般冲了进来，“砰”地一声摔门，那巨大的声响震得西周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与此同时，茶杯也应声坠地，在地面上西分五裂，碎片飞溅开来，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
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如同炸雷般让整个技术部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怒吼——
“兄弟！我要凉了！！！”
林小满被这一嗓子吓得心脏猛地一缩，手中的鼠标差点飞出去，点开集成开发环境（IDE）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头也不抬，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嘴里说道：“你不凉谁凉，我代码里刚查出漏洞，你就拿风扇在旁边狂吹，好家伙，这回又闹什么幺蛾子？”那风扇转动的“呼呼”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响。
张大鹏气得胸口像拉风箱似的起伏不断，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叠揉得跟咸菜叶似的策划案，纸张被揉皱的“沙沙”声清晰可闻：“我新提的策划《板砖侠传》彻底停摆！你知道甲方代表是我前女友不？她点名说男性向太重，还当着全公司面邮件群发！‘板砖系列永远封存’，赤裸裸的打脸！我他妈都想裸辞了！”
林小满总算从屏幕里抬起头，扫了一眼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策划案，那纸张皱巴巴的样子就像一张历经沧桑的脸。
还没来得及吐槽，张大鹏又补上一句：“重点是，明早八点周老板要当场挑选新方案！你等着吧，我要社会性死亡！”
“这事儿严重了啊……”林小满皱了皱眉，却隐约间看到纸上的“板砖”俩字，一抹鬼精灵般的笑容顿时爬上脸颊。
他一把揪过张大鹏手里的策划案，那纸张在他手中发出“哗啦”的声响，随手比划了几下，“先别急着凉。我有个想法，你听听——‘板砖’不就是谐音‘扳砖’么？咱改个名，搞点联动玩法，比如再加个支线——‘砖家美容院’，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女性向？”
“什么鬼？！”张大鹏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表情就像看见程序员转行去跳广场舞，“美容院？你开什么玩笑？板砖不就是砸的吗，怎么扯上美容了！”
林小满叹了口气，眼里透出一种“我己经看穿一切”的无奈：“砸归砸嘛，砸完还可以扳回来修容啊，敷个面膜啥的理解不？女性玩家不就爱这些调调？信我，这波天秀啊，大鹏。”
“你——”张大鹏愣住了，半晌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己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整你的鬼点子吧，这次要是翻车，你陪我一起辞职！”
当晚，林小满就抱着张大鹏的残稿匆匆溜去了离公司最近的网吧。
网吧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烟味、汗味和泡面香味的独特气息，那喧嚣的人声、游戏音效和键盘敲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他戴上耳机，那柔软的耳机垫贴合着耳朵，隔绝了外界的部分嘈杂声。
点开三台电脑，屏幕发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了他专注的脸庞，开始连夜整活儿。
“基础数据必须得漂漂亮亮的，”他自言自语，眼神专注得像在切割钻石，那电脑风扇转动的“嗡嗡”声仿佛是他工作的伴奏。
“第一步，女性玩家的兴趣点，第二步，扳砖美容院的用户留存率，第三步，加点促销套路再润色一下……”
屏幕上的数据表格跳动得飞快，指尖敲击键盘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像一首节奏紧凑的乐曲，外接鼠标随着他的手势不断滑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一旁的顾客喝着冰可乐，那可乐罐被打开时“嘶”的一声轻响传入林小满耳中，正玩着《原神》，目光却忍不住往他屏幕上瞟——这一通操作，看起来跟黑进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数据库似的，差点让旁人以为他是坐上了某种量子计算机。
“哟，这么拼命干啥呢？写代码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隔壁街那家美甲店的老板娘，她的脚步声“噔噔”地传来，提着一袋拎不清是哪家火锅店剩下的油辣外卖袋，那袋子里油腻的汤汁晃荡的声音隐约可闻，探头到林小满电脑屏幕旁。
林小满头也没回，大脑飞速转动着：“啊，不是——改策划案呢，给女性向玩家整点福利。”
“啥策划？”老板娘好奇地凑头一瞄，赫然发现屏幕中央的演示文稿（PPT）标题，赫然写着一行吸睛的字：《扳砖美容院女性玩家七日留存率：98%》！
老板娘的眼睛都首了，那惊讶的眼神仿佛能射出光芒：“这数儿真的假的？你扳砖美容院这么邪门？要能复制，我家美甲店业绩翻三倍啊！”
林小满对着她笑，嘴上一句“秘密武器不能外泄”，心里却默默为这句无厘头的助攻打了满分。
他低头猛敲最后几行代码，那键盘敲击声愈发急促，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搞定，就这风味，必能杀疯甲方。”
第二天，周老板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周老板翘着腿坐在老板椅上，那皮革椅子被他挪动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桌上茶杯里泡着一撮新换的龙井，茶叶在水中翻滚，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正喝得滋滋有味，旁边还站着张大鹏这根“摇摇欲坠的老草”。
林小满倒是自在，一边摆弄投影仪，那投影仪发出轻微的运转声，一边挑了挑眉。
“周老板，咱这策划案，全新名字——‘扳砖美容院’，您听过吗？”他打开演示文稿（PPT），一张张“超出预期”的数据和拟人化角色设计缓缓展现在屏幕前，那屏幕上的画面闪烁了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这套系统，我们重点投放了女性玩家市场，参与率98%……对了，还有这一段激励机制，名字叫‘扳砖修容术’，我们模拟了很多美容工具的玩法，趣味性十足！”
周老板眼镜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往前凑了凑，那椅子再次发出“咯吱”声：“哦？有意思啊，那你放到最后——”
偏偏就在这时，演示文稿（PPT）卡了。
屏幕一阵呆滞，导航栏滑来滑去加载不出来，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却露出一副“无辜脸”，连连道歉：“哎呀，设备有点卡，不过我敢保证，这段演示数据绝对是很有冲击感的。要不，周老板您亲自点一下？”此刻他心里十分担忧，害怕这个意外会让精心准备的策划案泡汤，但又对自己的创意充满信心。
不点还罢了，周老板一听这话，当即伸手戳了戳鼠标：“好，我看看——”
下一秒，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视频。
赫然是一家美甲店的促销广告，标题夸张得要命——“全市首家扳砖式美甲术——限时五折！”
周老板脸瞬间憋红，但没忍住，还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昏天黑地，一边点头一边拍手：“这么接地气的创意？就……就这个策划案，我看行！”
林小满攥着鼠标的手一松，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稳了。
就在两人从会议室出来时，一道身影忽然闪到眼前——头发高扎，气场十足的苏晴冷冷地看着他，手里握着一份文件，那纸张在她手中发出“沙沙”声，语调不容置疑：“林小满，你跟我来。”
她拽住他的胳膊，几乎是把他拖进了角落边的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灯光昏黄而黯淡，墙壁是灰白色的，有些地方还掉了墙皮，露出斑驳的底色。
通道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随即，她掏出手机，把监控截图递到他眼前。
苏晴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刚开刃的刀。
“林小满，你知不知道周老板女儿是美甲店VIP？”她指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截图，语气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林小满就地正法。
截图上，林小满正和美甲店老板娘勾肩搭背，看起来像是在密谋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小满却一点也不慌，反而从兜里掏出一张闪闪发亮的会员卡，在苏晴眼前晃了晃：“苏总，我这叫精准营销，懂？”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活像一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想把这小子丢出去的冲动：“精准营销？你拿公司项目开玩笑，还敢说是精准营销？你知不知道——”
“苏总，放松点，”林小满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松得像在聊今天中午吃什么，“你看，结果不是很好吗？周老板签了合同，咱们公司赚了钱，皆大欢喜啊。这难道不是以关键绩效指标至上吗？”
苏晴被他这番歪理邪说噎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敢这样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天晚上，游戏公司为了庆祝“搬砖美容院”项目成功签约，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音乐声、欢笑声和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张大鹏早就把前女友事件抛到了九霄云外，端着酒杯到处敬酒，那酒杯里的酒水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发出“叮叮”的声响，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
林小满则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着小龙虾，那小龙虾外壳被他剥开时发出“咔咔”声，一边看着张大鹏把周老板灌得晕头转向。
他心里暗自感叹：这小子，还真是个“酒桌上的常胜将军”啊。
突然，林小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是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显示为“一枝红杏出墙来”。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林小满与游戏公司合作数据存疑。
林小满看到邮件，心脏瞬间揪紧，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之前和赵铁柱合作修改代码的画面。
他开始胡思乱想，猜测邮件的发件人是不是王建伟，担心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后果，甚至影响到自己在公司的前途。
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就在这时，喝得醉醺醺的周老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把搂住林小满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道：“小伙子，不错嘛，很有创意！下次……下次帮我女儿设计个美甲游戏，让她也……也体验一下搬砖的乐趣！”
林小满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一定，一定……”
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那风带着宴会厅里的喧闹声和酒气，拂过他的脖子，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
“怎么了？”周老板迷迷糊糊地问道。
林小满摇了摇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大厅的自动门缓缓打开，发出“嗡嗡”的声响，一个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嗒嗒”声清脆而响亮，她身材高挑，一头波浪卷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脸上带着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林小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等等……这个身影……
“大鹏！”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庞，语气冰冷，“好久不见。”
张大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