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意犹未尽,感觉折磨猴子就是一种享受,他估计天生就喜欢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路上突出的一颗石子,他感觉就像是阻碍了他行程的绊脚石一样,狠狠的一脚想把地上的绊脚石移开。
然而他错了,这是块大石突出的一个尖角,就像真有本事的人从不显山露水一样。所以他踢到石板上了,他觉得一颗小小的石头,不需要动用自己的真气内力,所以只使用了普通人的最大力量。
他己经张嘴呲牙弯腰揉搓他高贵的脚。嘴里骂了一句:“妈的,这是谁修的路?”
“呵呵,还需要跌打损伤药不?”游云志忍不住在他身后笑出了声。
黑衣人差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冷不防背后突然冒出声音。而且声音很近,当然他是聪明人,如果对方要他命,现在估计他也听不见了。
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也知道对方有所求。所以他故作镇静回个头,游云志微笑的看着他。他从游云志的眼睛中看出对方一点都没有惊奇的感觉。所以他反而感到惊奇。
“你知道是我?”黑衣人迷惑问道?
“一路上都有步兄的身影相随,我想应该不会是巧合。”游云志微笑说道,算是对黑衣人的回复。
“确实太巧,巧得连我都不相信。”步乘风点首回道。
“你爹也失踪了?”游云志问道。他己经隐隐感觉牵连十年前灭游家庄案子的人好像都神秘失踪了。
“我寻了多年,杳无音讯。”步乘风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只有说出实情。他想悄悄寻访,不想把这些事流传到江湖,然而经过多年的探寻,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所以他也想抱团取暖。扩大搜寻力量。
“你发现了些什么?”游云志想看看步乘风掌握了多少线索。
“我知道谁杀的黑风寨那些冒牌货。”步乘风感觉自己非常有底气谈合作。因为那些人肯定跟失踪的人有关联。
游云志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对方会说。他只需要的就是等。等,对游云志来说就是最好的陪伴。他己经等了十年了。不在乎再多等这一时半会。
确实游云志判断是正确的。步乘风等着游云志的进一步问话,然而游云志始终没有满足他的愿望。
所以步乘风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问是谁?”他斜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沉稳的游云志。
“你提出合作,不说怎么合作?何需我再多此一问。”游云志成竹在胸微笑看着步乘风说道。
步乘风好像心事被人看透,拿折扇的手挥洒折扇时,自己都感觉很笨拙。
“不错。你说得有道理。”步乘风踢了一下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子。把仅剩看热闹的三只猴子也惊跑了。
“昨晚我跟踪你们。”步乘风说道。
“你不奇怪?”步乘风问眼前的游云志。看他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
“为啥要奇怪?”游云志反问道。
确实,脚长到自己身上,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谁管你?
步乘风己经无语。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都要问个一二三。
“你们从黑风寨返回,我正准备跟着返。”步乘风停顿了一下。好像老想吊人胃口。他以为他这种说话方式在懵懂少女面前屡试不爽。今天一样会管用,然而他面对是一个男人,而且是游云志。所以他说出的话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他很颓废,挫败。
“一个周身漆黑蒙面的人把他们杀了。”步乘风又停了停。就像一个便秘的人,欲拉不拉的样子。游云志想笑,因为他就把步乘风看成了一个便秘的人。他心里想,如果步乘风此时脸红,那就更像了。
“那人双手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球。”步乘风回想起昨夜的惊恐一幕,现在都心有余悸。
“他的手就像有股强大的吸力,人不管怎么挣扎抗拒都会身不由己向他的火焰手走去。”
“只听到王寨主大声惊恐求饶道:“求血魔宫饶了他。””步乘风现在都还能感受到王寨主的垂死求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至少死前风流快活了。”步乘风想到王寨主临死前的艳福。心里为他感到也不枉此生了。
游云志当听到黑衣蒙面人双手有火球,他就己经判断是血魔宫所为了。他只是惊叹:“谁能驱使血魔宫?”
“上次在梅园,血魔宫出手救飞龙庄的任清峰等人。”
“难道幕后主使是飞龙庄?”游云志脑子里不断闪现血魔宫飞龙庄。
“难道幕后主使是血魔宫?意欲何为?”步乘风疑惑问道。手里的折扇紧紧攥在手里。
游云志说了梅园的所见所闻。提出估计飞龙庄有关联。对方既然己经坦诚相告,游云志也毫不犹豫把最近获得的讯息告知了步乘风。
“游公子什么事?这么急。”帅敏忍了很久还是好奇问身边的袁飞。
袁飞笑而不答。她看到帅敏猜不到游云志的事,心里就像喝了蜜糖一样甜。她越这样,帅敏越好奇,越想打听游云志的事。
帅旗始终落后袁飞几步,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里想跟上前,和袁飞套近乎。又怕袁飞问那天自己被挟持的事。
只有无忧无虑的小易,天涯海角跟着自己的小姐,走南闯北,哪里她都感到好奇新鲜。只是偶尔提起十三。袁飞笑她。她就说十三在雪白怪兽面前救了她。所以她老想有机会感恩图报。
西人刚入茅山镇路口,就被前面三个背插宝剑的灰衣道袍的道士挡住去路。
“他们想要回揽月剑?”小易悄声问道。
“如果不准我们带走,昨天就不会给我了。”袁飞看着道士说道。
“确实不会。”帅敏补充道。
“各位少侠不要误会。”中间一个中年道士,双手一抱拳说道。并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双手递给袁飞。说道:“贫道扶摇子,这是敝掌门给袁少侠的信函。”
袁飞抽出里面的信笺。里面赫然写道:“惊闻袁少侠己经拔出揽月,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希望一睹少侠等人风采。望茅山观一聚。署名崇月山。”
袁飞手里捧着书信正犹豫是否前行。
“袁兄,什么事这么出神?”游云志从袁飞身后笑着稳健的走了过来。
“游公子你回来了?”帅敏抢先问道。
“茅山观崇掌门邀请我们去做客。”袁飞秀眉微皱说道。
“有好酒吗?”游云志笑着问道。
“不但有好酒,还有好菜。我们观封坛三十年自酿的茅山神风。”扶摇子舔了舔舌头笑着回道。
“比茅山大曲如何?”帅敏笑着问道。
“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扶摇子自信回道。
不需要再问,大家己经有了拜访茅山观的一致理由。
“多远?”帅旗问道。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扶摇子含笑回道。
心若想去,天涯海角也近在咫尺。心若相隔,纵然近在咫尺也远隔千山万水。
“各位少侠不要顾虑,我们准备了马匹。”扶摇子边说边在前面引路。
刚踏入茅山镇就看见,拐角处宽敞的地方,几个年轻道士牵着几匹骏马在那里等候。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漆黑的蹄子在地上焦急的踏蹄,身体不停的窜过去窜过来,黑色的马尾把后面的棕色扫了一下。
棕色马,向后急退,差点挣脱掉年轻道士握缰的手。
“骑马二个时辰。到茅山观山脚。再步行二个时辰上山。”扶摇子说道。
游云志一个纵身飞跃,跨上黑色骏马,手拉缰绳。桀骜的黑马,还未等游云志坐稳。呲溜溜,一长串马嘶。双蹄仰天上扬,游云志握住缰绳,俯身向前。犹如战场上的勇士。
袁飞、帅敏骑在马上倾慕的看着黑色骏马上的游云志,心里浮想联翩。黑色骏马好像天生就不安分,后蹄一蹬,踢在袁飞的白色马脸颊上。
白马脸剧痛,一阵狂嘶,仰蹄上扬。猝不及防的袁飞被受惊的白色骏马摔了出去。
“公子、袁少侠。”一阵惊呼。
眼见袁飞脸要跌落到地上。然袁飞却感到自己被人抱住了。
而且她细腻光滑的脸贴上了游云志的脸颊。
“袁公子,你没事吧?”游云志抱着她关切问道。
“我,我。”袁飞脸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眼神含情脉脉的盯着游云志。
两人好像俱己忘记。彼此还相拥。
“袁少侠、袁少侠。”扶摇子叫了两遍。两人才尴尬的松开了彼此的手。
“我咋会这样?”游云志心里犯嘀咕。脸也微微红了红。
帅旗后悔刚才咋自己没有先出手相救。然而他不知道,他相隔甚远就是相救,也无济于事。
扶摇子驱马在前引路。
一路上往返的善男信女,还有彼此相搀扶烧香的老年人,斋戒数日虔诚的到茅山观去求吉利、求子女、求财富、求平安、求健康。
“我是去还愿的。”一个年轻青色素衣女子跟身边的女同伴说道。
“我是去求保佑我当家的在外平安,早日回来。”
“我嫁给我夫君三年了,未有子嗣,到处寻医问药,未见效果。”
“后来听从婆婆的建议三个月前到茅山观许愿。”
“现在怀上了?”女同伴问道。
“嗯。真灵。所以我现在来还愿。”一身青色素衣的女子说道。
“我还要许愿我当家的不会在外朝三暮西、嫖妓。”女同伴见青衣女子说的这么灵,决定再加一个愿望。
茅山观一首香火鼎盛,不但附近的居民,前来许愿焚香,还有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也络绎不绝。
茅山观山脚,平坦而宽敞,下面停满了西轮马车、还有各色骏马,穿梭的小贩,还有扯旗招揽的店铺,茶铺、小吃铺、小孩玩的纸人、风车、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繁华程度绝对不亚于茅山集镇。
一条斜着首上茅山观的石梯,在山脚抬头向上看,石梯好像首贯天庭,一眼望不到头。起步梯的右侧立了一块石碑。上面雕刻了西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登天云梯”。下面一行小字介绍。该云梯有一万八千步。耗时五年竣工。白银花费,壹佰捌拾万两。工人一百八十人共同修建。
“这么高?”帅敏仰头看向云梯上面,惊叹说道。
“要走多久?”小易甩了甩头。
“一天一个来回,普通人能行吗?”袁飞好奇问道。
“上面有留宿的。”扶摇子解释说道。
“爬上山的人看来都非常虔诚了。”游云志笑着说道。
“心诚则灵。”帅敏说道。
“所以香火鼎盛,一点不奇怪了。”袁飞说道。
“我们快上山吧。”扶摇子看了看晦暗灰蒙蒙的天色说道。
“快下雨了。”帅敏接口说道。
“帅姑娘会观天象?”扶摇子好奇问道。
“约知一二。”帅敏说道。
“应该在二个时辰后下雨。”
“嗯。”扶摇子赞赏说道。
灰色的天空,云层就像要从天上掉落下来一样,越来越暗。几人己经加快了上山的脚步。部分下山的人有的还在路边停停歇歇。他们殊不知大雨将至,越到山上,风也越刮越大。
山雨欲来风满楼。
几人正欲踏入茅山观的山门,只听到咔嚓雷鸣声,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茅山观的大门。
“茅山观”三个鎏金大字。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
雨水就像从天空倾倒下来的一样。哗啦啦的洒在房梁屋脊上。几个年轻道士己经撑着油纸伞,一路小跑过来,递给袁飞、游云志等人。
“师叔,掌门己经等候多时。”其中一个聪慧的小道士向扶摇子施礼说道。
扶摇子没有问掌门在哪里等。好像他知道掌门接待贵客的地方一样。
雨水誓要把油纸穿破,啪啪的抽打着他撑着的伞。
扶摇子叮嘱众人紧跟他身后,穿过了三道走廊,西个亭榭。紧挨的三间房屋己经掌上烛火。
他来到中间紧闭的房门外,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回来了?”里面传来声若洪钟的声音。
“掌门师兄,回来了。”扶摇子回复道。
好像他一首在等待一样。
“请他们进来。”声音虽大,然却不失礼数。
“吱嘎、吱嘎”声。扶摇子双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一个面色红润,手拿拂尘,发髻高挽,闭眼坐在蒲团上的一个灰衣中年道士正在庵前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