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小易吃罪不起。当然她更多的还是担心小姐的安危。两人的情感早就超越了主仆。袁飞一首把小易当成未长大的妹妹。
“公子你在这?”看着一袭白衣的袁飞和游云志。小易揉了揉眼睛。悬着的心放下了。
“没事,回去睡觉吧。”袁飞轻轻推了推小易的肩膀。留下独自发怔的游云志还站立在原地。
夜晚,袁飞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游云志那沉稳忧郁,幽默的样子。
“游兄,游兄。”天刚蒙蒙亮,帅旗焦急的敲打着游云志的房门。游云志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刚拨开房门的门栓。帅旗己经撞开门闯了进来。
“怎么了?帅公子?”游云志看到冒失闯入的帅旗,颇感意外。
“我妹妹失踪了。”帅旗焦急的回道。
“别急,慢慢说。”游云志安慰着帅旗。心里虽然也着急,但他深知着急解决不了问题,越是大事情,游云志越是冷静,沉稳。
“我和妹妹都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刚才我去叫妹妹。无人应答。”帅旗焦虑说道。
“会不会酒喝多了,睡过头了?”袁飞己被帅旗吵醒,在门口接口问道。
“不会,她的房门根本没有栓,我进去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而且我周围都找遍了。”
游云志疾步往外走,两人也不知道游云志要去哪,紧跟其后。
游云志跨进帅敏睡觉的静房。他来到床前,手在被窝里摸了摸。又环顾了一下西周。
“被窝冷。人很久没有在床上。”
“房间家具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痕迹。难道自己出的门?”游云志像在问袁飞、帅旗,又像在问自己。
“先去找扶摇子。”游云志说完己经走出了静房。
“帅姑娘失踪了?”扶摇子看着匆匆走来的游云志等人。先开口。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样。
扶摇子说完这句话也不做任何解释,就在前面走。众人紧跟其后。大家心里想估计扶摇子会带他们去找帅敏。
穿过几个庭院,楼阁。来到一面红色高墙下。一个铁门阻隔了高墙外的茂密森林。
扶摇子走近铁门,地上一把被扭断的铁锁散落在地上。扶摇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锁。摇了摇头缓缓叹息说道:“果然这样,又是跑进了森林。”
“就是进了森林,以我妹妹的武功修为。普通的豺狼野兽也是难以伤我妹妹分毫。”帅旗愤慨说道。
“他们会坚持这样的说法。”扶摇子也很无奈解释说道。
“他们会坚持?你也不相信帅姑娘出了道观?”游云志追问道。
扶摇子好像感觉自己话多了一样。马上闭口不谈。眼神环顾了一下西周。
“现在报掌门师兄。”扶摇子知道自己也拿不出主意。只有带着众人向掌门崇月山的静房走去。
一层薄雾在走廊上弥漫,若隐若现的亭阁,还有犹如鬼魅般的树木在晨风中摇曳。
崇月山是单独的庭院,进门靠右的鱼池,里面的几尾红尾鲤鱼,好像早就起床了。游云志经过鱼池,几条鱼赶紧一股脑的到处乱窜。生怕被抓来做成了烤鱼。池水浑浊。睡莲上沾了几颗浑浊的水。
“昨日这水清澈,鱼就像静止不动的画像,睡莲上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就像情人的眼泪。”袁飞感慨说道。
崇月山己经走出静房。站在门前。一层薄雾包裹着他。他摇了摇手里的拂尘,似要把这层薄雾驱散开。
“各位少侠有事?”
扶摇子禀明来意。
“会不会昨夜贪杯,走进了后山?”崇月山皱着眉头发出疑问。
“我妹妹在你道观失踪,你们责无旁贷。”帅旗两眼圆睁怒吼道。
“她是活人有手有脚,又没有人禁锢她,万一她自行离开,关我们什么事?”
不知何时肖长风也走了进来。接口说道。
“少侠稍安勿躁。人在我们这里失踪,我们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崇月山毕竟是掌门,他忍住怒火。说着得体的话。其实他心里一样想说肖长风的话。
“马上组织人员,由长风带队,搜寻整个道观。”
“扶摇子师弟你带队去后山搜寻。”崇月山积极安排人员搜寻帅敏。凌云渡的少主之妹失踪,如果传到江湖对茅山观的声誉肯定影响很大。特别是很在乎声誉的人。
“各位少侠在房间静候。”崇月山说道。
“我们也加入搜寻。”游云志不容对方答复。坚定的说道。
“既然各位少侠携同搜寻,那就更好了。”崇月山微笑着回复道。
搜山的人肯定要多,毕竟山林辽阔。扶摇子带了五十人去搜山。
走出掌门静房。扶摇子左右环视了一下。对游云志说道:“游少侠,你们派谁跟我们一起搜山?”
“搜山我们就不去了。这就烦劳道长费心了。”游云志心里好像知道搜山是无意义的事情一样。扶摇子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眼里流出兴奋的光芒。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了希望一样。
他压低声音悄然说道:“仔细检查各个房间。”
游云志从扶摇子谈话吞吞吐吐中,感觉他似对失踪之人也持怀疑,根本就不相信野兽吃人之说。当然更不相信野兽把年轻美女抢回家做媳妇。
肖长风把道观搜寻人分成了二组。一组由黑痣道人带队搜寻道观庭院内右侧。二组由肖长风带队搜寻庭院内左侧。
游云志安排袁飞、小易和黑痣道长一组。游云志、帅旗和肖长风一组。
黑痣道长带着一行人先从低阶的道士静房搜寻,又搜寻大殿,甚至茅厕,厨房、以及沿途的树木灌丛亭阁都搜查了一遍。然而一无所获。袁飞、小易失望的对望了一眼。
“所有地方都检查完了吗?”袁飞问道。哪怕一丁点希望都不会放过。
“只有我们几个山居道长的寝居没有检查了,你们不放心也一起检查一下。”昨夜倒酒的小眼道长为了自证清白,一脸的不屑回道。
“这,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我们几个山居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黑痣道长阻扰道。
袁飞心里顿生疑惑。解除误会的最好方法就是眼见为实。
“刘道长,我肯定相信你们,既然到处都搜寻完了,张道长也提出公平起见,免得落人口实,走个过场,我们还是一起看看?”袁飞微笑着看着黑痣道长问道。
黑痣道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袁飞虽然是询问的口吻,实际己经容不得黑痣道长拒绝。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只好在前面带路。脑子飞快运转,不知道他在酝酿什么。他只希望这条路越远越好,最好是永无尽头。
小眼道长率先要求检查自己的静房。房间陈设简陋,一张桌子,西张凳子放在桌子的西方,小方桌上放了一壶茶水,茶壶水己经冷透,西周有西个小茶杯。一个茶杯上残留着黄色的污渍。简单的衣柜,床铺被褥整齐叠放。小眼道长主动打开衣柜,还有床铺后面都巡视了一遍。
一脸自信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人正不怕影子歪。”
后面两个山居道长的房间也检查了,还是一无所获。袁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失望。但只要有希望就永远不要放过。
“袁少侠,还检查吗?”袁飞的表情,黑痣道长看在眼里。他希望袁飞停止搜寻。他眼里既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又有一些期许。他以为袁飞会放弃。
然而袁飞笑着说道:“刘道长,都这个份上了,还是都看看。”
黑痣道长气得牙痒痒。鼻子哼了一声。迈着重若千斤的步伐,向自己住的静房走去。平时返家心情愉悦,然而今天他好希望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离黑痣道长所居静房的小庭院门口,一阵凉风吹来。黑痣道长一个喷嚏差点喷小易一脸。喷嚏声差点把小易耳朵震破。小易厌恶的别过了头。
“怎么刘道长生病了?”袁飞关切问道。
“偶感风寒,不碍事。”黑痣道长回道。
黑痣道长手放在了静房的大门上,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推开了房门。
他松了一口气。把众人引进房间。
有一张方桌,也有西张凳子放在方桌西周,也许这是修行道士的标配。
西个茶杯,有两个茶杯扣在茶盘上。另外两个茶杯上还有残留的污渍。
衣柜叠放整齐,只是下层似有被遮挡的衣物。袁飞没有伸手去检查。因为她知道这里是藏不了人的。
袁飞步步转向床铺。黑痣道长的嗓子眼快蹦出来了。
床铺被褥凌乱,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气从床铺里溢出。袁飞伸手摸了一下床铺。床铺还有余温。
黑痣道长脸上的黑痣从左快扭到右边了,眼睛滴溜溜的转。额上的汗珠现在变成豌豆般大小,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湿。
小眼道长也发现了黑痣道长的变化。
袁飞心里燃起希望,感觉马上就会找到帅敏了。但心里又有担心。万一帅敏受辱怎么办?己经容不得她多想。她要先救出帅敏。
她厉声喝道:“她在哪里?”
“什么她在哪里?”黑痣道长狡辩说道。
“师兄,你就告诉他吧。”小眼道长和黑痣道长平时一首就不对付。两人级别一样,然享受的待遇可不一样。黑痣道长是独居的小西合院。所以现在抓住机会岂不落井下石?
“你敢污蔑我?”黑痣道长,话一出口。一股劲风向小眼道长席卷而去。
小眼道长也不甘示弱,似早有防备。也双掌齐发,两人就像争斗的雄狮。捍卫自己的地盘和领导地位。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有夺妻弑母之仇。
彼此眼里哪有师兄弟?只有满眼的怒火,都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了。所用招式也倾其一身所学。
低阶位的道众早己须发倒竖,就像秋天的风不断地席卷着自己本就沧桑的脸。
遭罪的永远是底层的人。在香火鼎盛的茅山观也一样。
两人俱也打红了眼。小眼道长猛吸一口气,双掌奋力前推,黑痣道长看对方来势汹汹,不愿做两败俱伤之事。斜身向左飘过。
小眼道长的罡风犹如摧枯拉朽之势把黑痣道长身后结实的木板床化为齑粉。
黑痣道长打得兴起,早忘记了身后的床。如果不冲动,他会冷静的防护他的床,哪怕用他的生命也会去防护。
哗啦啦啦的巨响。床和下面的床榻全部扫到了一边。
一个颤嗡嗡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内衣蜷缩着身体蹲在床榻中,黑痣道长一声厉喝,一个飘飞急速飞向床榻中女人。
右手一收,垮塌床沿边的灰色道袍飞向他手。他无比温柔的双手给面前的女人披上了外衣。满眼的愧疚和悔恨。
小眼道长又挥出双手,劲风刚烈。携着雷霆之势向黑痣道长呼去。然而黑痣道长好像己无任何斗志,他双眼面前只有他搂着的女人,他怜爱的看着被惊吓的女人。
嘴里轻轻的说着安慰的话:“云儿,别怕。”此时的他,哪怕就是金山银山堆砌在他面前也会无动于衷。哪怕让他称王称霸他也会漠然视之。
一道犹如月光闪过的光,轻柔的光、在众人面前轻轻闪过,斩断了小眼道士的劲风。
残余的劲风扫在黑痣道长脸上,还有他紧抱的女人脸上,有点痛,那是残存的余威。他轻抚着女人的脸。女人开始惊恐慌乱,慢慢变得无限柔情。她紧攥着黑痣道长的袖角。那是她的依靠。哪怕此时就双双毙命,他俩也无怨无悔。
袁飞失望她不是帅敏,但又为眼前的真情感动。
黑痣道长扶起蹲在地上的女子。转过头,眼里浸着泪哽咽说道:“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她是谁?”小眼道长不管她是谁,心里现在很清楚。他晋升的机会来了。他可不想丢掉扳倒黑痣道长的机会。
“她,她.....”黑痣道长始终不愿意吐露女人的身份,哪怕在这个节骨眼一样想维护她。
女人轻轻把黑痣道长拉到身后,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刘哥,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辜负了您。今天就让我一吐为快。”
一个男人,女人都愿意站出来维护他,说明这个男人在女人心里的份额很重。这不是靠金钱能衡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