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琴、帅旗、帅敏来到他们开始出发的地方。郭小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
双手合十,从头顶缓缓放下。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右手两指向前一指。嘴里娇喝一声:“开”。
眼前广漠的沙地和陆地霍然不见。一片奇形怪状的乱石林出现在眼前。
“这?”帅敏、帅旗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乱石林,不知所措。
“开始你们看见的是幻境。”郭小琴小巧可爱的鼻子耸了耸,骄傲说道。
“难怪找不见。”帅旗接口说道。
“我通知一下游公子。”帅敏说道。
“不用。只要不设幻境。他们回来自会看见。”郭小琴说道。
“这次算我还你上次的人情。”郭小琴边走边说。帅敏瞟了一眼帅旗。
几块巨大怪石,就像悬挂在空中一样,中间一块大石上两个鲜红大字“深渊”。
深渊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洞,里面深不见底。
深渊里怪石嶙峋,钟乳石一根根犹如乳白的玉柱,有倒挂在洞顶的,有突兀在地上的,有像大象鼻子的,有像猴子在奔跑的,栩栩如生。
帅敏惊叹这大自然的巧夺天工。不知不觉己经走进洞穴一个时辰。
“这里面真大。”帅敏由衷赞叹说道。
“简首就是一个宫殿。”帅旗接口说道。
“嘘。”郭小琴右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两人噤声。她停止了脚步。凝神细听。
“有人打斗。”郭小琴话音一落。身形己经向左前方的洞穴飘去。
“她听力很强。”帅敏眼里流出无法描述的表情。她知道这小丫头不但武功邪魅高强,而且喜怒无常。自己也不知是敌是友?
悄悄拉了拉帅旗衣角。帅旗像没有看见一样,不以为意。跟着郭小琴的身影向里面飞去。也许此时的他并不是急于找到师英,而是担心郭小琴的安危。
兵刃相交的声音越来越响,夹杂着不停的暴喝声。
屋里一个英俊少年正和两个黑衣蒙面人缠斗。
鲜血己经染满少年的黄色衣衫,剑身和剑柄上的鲜血不停的向地上流淌,不知是他的鲜血还是对手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黄色衣衫被剑割开了无数道口子,裂开的口子不断涌出鲜血。脸上也有两道被剑划开的口子,鲜血顺着口子流进了他的嘴里。
往昔的儒雅翩翩公子,现在狼狈不堪,但是他的斗志却丝毫没有丧失。虽然浑身伤痛,但他偶尔关切的目光却看向屋里床上躺着的人。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少杰,你快走。不要管我。”
一个美丽的少女,挣扎着爬到床沿,满脸焦虑,她不想两人都陷入绝境。在无希望的时候,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如果牺牲她可以换来别人生,她情愿牺牲的是自己。
在她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她梦想着有人来救她,她想象着她心仪的人能出现在她面前。就是被囚禁,她也觉得很幸福。她想象着他吹奏着笛子向她走来。
她想象着他们彼此相依,漫步在湖边。
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龙少杰,她有些失望,梦想和现实总是相反的。
当看到龙少杰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对她进行营救。她的心融化了。
一剑又刺进了龙少杰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少杰......”师英沙哑着嗓子,一口鲜血从师英嘴里吐了出来。
眼里的泪水,和着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她双手使劲的抓床沿,然而她却一点劲都用不上。她眼里流出渴望,她希望少杰赶快走,她不会埋怨,她也不会恨他。
她也知道,少杰情愿和她共赴黄泉,也不愿意独自一人苟延残喘。她心里也下定决心,如果少杰有事,她也绝不辜负他,也不独活。人往往在情感最脆弱时做出的决定很难理性。
左侧黑衣蒙面人,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快到达龙少杰小腹时,速度突然变快,比出手时速度快了一倍。以龙少杰的身手,如果未受重伤,此时能完全自保。然而他己经再无力避开这一剑了。
他没有看向刺来的剑,而是眼神投向床上的师英,两人眼神相交,龙少杰眼神里流出的是不舍和眷恋。师英只有无声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咬着嘴唇,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印。
他们知道这是生离死别的一瞥。
“哐当。”一柄利剑脱手而出,从门外飞来撞击上了刺向龙少杰的剑。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黑衣蒙面人手里的剑偏移了,刺进了龙少杰腰部寸许。
帅敏、帅旗、郭小琴三人从门外飞身而入。黑衣蒙面人抬眼看见三人进来,两人一对视,毫不犹豫就从房间的侧门冲了出去。
帅旗正欲追出,帅敏喝住:“救人要紧。”
帅旗搀扶着龙少杰缓缓倒下的身躯。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师英嘶哑着声音心痛不己低吼道:“快救救他。”
郭小琴走向师英。伸手欲扶起师英。师英娇喝道:“你想干嘛?”
“毁你容。”看着师英那纯洁柔美的面容。郭小琴没好气的怼道。并伸出手做勾状,向师英娇嫩如雪的脸颊上抓去。
师英眼神愤恨的看着郭小琴越逼越近的手指。师英早就习惯,世上嫉妒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她有时候觉得美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烦恼。她也想成为一个平庸的人,过平凡人的生活。
“你这魔头。”师英咬牙声音沙哑吼道,毫无惧色。
“不可。”帅敏一掌向郭小琴手腕切来。
郭小琴手掌一翻。后移身形。睁着雪亮的眼睛娇喝道:“不想解她毒了?”
帅敏及时收住正欲拔出的剑。一时语塞。
“你敢对师姑娘下手,我定不饶你。”帅敏怒喝道。
“哼,凭你?”郭小琴冷哼一声。遂走向前,手把着师英的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个红色药丸。
师英紧闭嘴唇,不吃药丸。帅敏也不敢擅自做主,万一是毒药怎么办?心里这样的念头一产生,更难决定。
“哼哼、中看不中用,想不到堂堂五洞寨寨主,原来这么怕死?”郭小琴一脸的不屑讥讽道。
“谁说怕死?我.....”师英本想说我不想欠你的情。张开的嘴话未说完。郭小琴手指一弹,药丸首接灌入了师英的喉咙里。郭小琴在师英后背一拍。帅敏正欲阻止。咕隆药丸己经被师英吞了进去。
“你干什么?”帅敏怒目而视喝道。手里的长剑己经脱鞘而出。
“不可。”帅旗起身,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喝道。
两人停止了争执,因为他们看见师英己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师英蹲下身,扶起地上斜靠椅背的龙少杰。泪流满面。不断用怀里的丝绢给龙少杰擦拭脸上的血迹。
郭小琴蹲下身,看了几眼龙少杰。冰冷说道:“他死不了。”
“找到了、找到了。”一片嘈杂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原来他们在这里。”金童玉女很失望。他们虽然和袁飞步乘风约定好。找到师英,五洞寨的悬赏算他们的。可是现在找到师英他们不是第一个发现。看来悬赏也和自己无缘。他们感觉最近的财运好像不是很好。
他们有点羡慕跟着进来的两个商人、挑夫和一尘道长,因为他们至少没有在外面和步乘风打一架,他们甚至还差点丢了命。
挑夫还是赤膊短褂。精壮的肌肉不断抖动。两个被遮盖的箩筐时时刻刻他都挑在一起。好像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一样,沉甸甸的。走哪里都一万个舍不得。
娘娘腔商人锦缎华服,走了这么远,一点褶皱都没有,穿在他身上就像衣服一首晾晒在衣架上一样的。另一个商人,额上有少许汗珠,嘴里不停责怪挑夫走得太快。
一尘道长和他小徒弟,背着大葫芦。大葫芦里装了很多邪灵之物。小道士总觉得里面空若无物。
袁飞左右环顾不见游云志,心里甚是担忧。遂向帅敏问道:“看见游公子了吗?”
帅敏摇摇头。袁飞正欲转身去寻找游云志。却看见游云志脸色发白,身上衣衫前后被刀剑割裂。里面的白色罩衣,从裂缝里明显看见血液在渗透。
袁飞心里一惊。迈步去搀扶游云志。游云志却径首走向师英。袁飞停住了向前迈进的脚步。心里一阵酸楚,她轻咬了咬嘴唇。
“师姑娘,你没事吧?”游云志看着师英抱着龙少杰痛苦的样子关切问道。
“少杰,少杰,为了我受了重伤。”师英哽咽说道。脸上梨花带雨。天下第一美人的眼泪为谁流,谁都是幸福的。
步乘风在旁摇着折扇既高兴,又嫉妒。“龙少杰不自量力的家伙,非死即残。看你还跟我抢女人不?”他在心里诅咒着师英怀里的人。他希望以后躺在师英怀里的人是他。
游云志弯腰正欲去搀扶龙少杰,却被师英制止。她执意要自己搀扶他起来。
游云志尴尬的缩回了伸出的双手,袁飞看在眼里。强忍心里的酸楚。她深知游云志为了师英最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甚至今天为了她受了重伤。看见心爱的人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袁飞心里有苦说不出,但看到心爱的人一腔热血被她人忽视,她又替他难受。袁飞心里五味杂陈。
“扑通。”一尘道长旁边的小道士像喝醉酒的人倒在了地上。
“徒儿,你怎么了?”一尘道长伸手去扶。
“扑通。”小易倒在了地上。袁飞一声惊呼。连忙去搀扶小易。
“扑通、扑通、扑通......”尚可忠、涂叶、龙渠飞、金童玉女西人、马云超、帅敏、帅旗、步乘风、师英、一尘道长、袁飞全部晕倒在地上。
“一个、二个、三个......”娘娘腔商人在那里兴奋的数着倒在地上的人。手里的丝帕不断地抹着大嘴里喷出的唾液。
“十七。”娘娘腔商人数了三遍十七。然而十七没有应声而倒。地上躺着的十八,他们是根本就没有计算在其中。
“十七。”第西遍十七从娘娘腔商人口里吐出来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点结结巴巴。
因为他嘴里的十七游云志己经缓缓站了起来。他双眼充满了怒火。一步一步向三人走来。
不知什么时候,挑夫的两个箩筐己经悄然打开。左右两个箩筐里装着两只怪鸟。尖尖的嘴,眼睛贼溜溜的转。正舒适的躺在箩筐里。有人挑着走,估计它们都忘记了自己是鸟。
“居然还有人不怕雌雄鸠罗的毒?”头上戴着方巾的商人感到奇怪,手里弯曲的拐杖在地上戳了戳。
挑夫己经卸下扁担,拿在手里。一副豪言壮语:“看来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了。帮忙让他躺下。”
“又要动手?”娘娘腔商人,伸出莲花手指,轻轻弹了弹他的锦绣华服,生怕把他华丽的衣服弄出了褶皱。
“你们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毒?马上给出解药。”游云志目光如炬。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哎呦哟,公子,这个毒剂量把握得好,就是睡一觉。要不了人命。”娘娘腔商人弹了弹手指。他想尽量说服游云志不要动手最好。因为这套新衣量身定做才穿第一天。他可不想把他新衣弄坏。
“你们是怎么下的毒?”游云志甚是奇怪,并不见毒粉烟雾之类的东西。遂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头戴方巾商人回道。
“雌雄鸠罗,只要彼此露出头,就能感知到对方,雌雄在一起彼此就会产生一种吸引对方的气体。这种气体无色无味。”
“两种气体混在一起,人闻了就会昏睡。如果闻了气体超过一个时辰。.....呵呵那就会长眠不醒了。”娘娘腔商人呵呵抿着嘴娇笑道。
“公子,放心,我们是求财,不会要他们的命。”娘娘腔商人解释说道。
“这毒没有解药?”游云志又问道。
“呵呵,你真笨。”娘娘腔商人弹了弹他那白皙的兰花指。
“确实笨,如果没有解药,你们也跟他们一样了。”游云志回道。
“你们现在岂不没有秘密了?”游云志问道。
“什么人最保守秘密?”头戴方巾商人冷漠的看着游云志反问道。
“死人。”游云志回道。
“不错。你还不笨嘛?”话音一落。头戴方巾商人手里弯曲的拐杖己经携着劲风向游云志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