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池的冰面映出百鬼夜行图时,景昀冠冕下的面容突然爬满青鳞。瑾妤跪在龟裂的玉阶上,看着少年帝王嘴角溢出的黑血凝成蛇形,紫微帝气凝成的毒蟒突然反噬,獠牙刺穿的不是敌人,而是景昀自己的咽喉。
"陛下...驾崩了!"
掌印太监的尖叫被幽冥火吞没,瑾妤腕间的银铃突然爆出骨钉。她扑向龙椅时,景昀的衮服突然爆裂,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鬼面——那青铜面具的眼眶里淌出的不是血,而是玄夜重瞳炼化的黄泉水,每滴水珠都裹着个嘶吼的婴灵。
沧溟的逆鳞红绸缠住坠落的冠冕,应龙真身撞碎的冰晶里浮出骇人真相:景昀的皮肉正在融化,皮下裹着的根本不是帝王骨,而是三百条缠着傀儡丝的阴蛇!每条蛇尾都系着道未启封的诏书,诏纸上的朱砂遇风即燃,竟在虚空拼出"诈死"的卦象。
"接住鬼面!"
玉衡的霜魄剑气劈开龙椅,冰刃挑起的青铜面具突然暴长。瑾妤的指甲抠进面具边缘,指腹触及的纹路竟与沧溟逆鳞上的婚契同源——那些蜿蜒的符咒根本不是鬼纹,而是用瑾阳战甲熔炼的保命符!
灼华的真翎灰凝成火凤撞向池底,喙中衔着的半截碧玉箫吹出安魂调。幽冥火中浮现的旧影令瑾妤窒息:三百年前景昀跪在归墟剜骨时,每根取出的肋骨都雕成阴蛇;而少年帝王每日戴着的冠冕夹层里,冻着的正是玄夜重瞳炼化的假死药!
"好侄女,这出哭丧戏可还精彩?"
玄夜的白骨手自鬼面眼眶探出,冥王指尖捏着的半块玉玺突然软化。瑾妤看着流动的鎏金中浮出景昀的真容——少年帝王的面皮正在新生,皮下蠕动的阴蛇突然暴起,将紫微帝气凝成的毒蟒吞吃殆尽。
沧溟的龙尾扫灭半数阴蛇,逆鳞红绸缠住瑾妤的腰肢:"他的心跳在鬼面里!"应龙真身撞碎的冰棺中浮出三百口青铜鼎,鼎中沸腾的不是玄铁水,而是景昀每夜割腕养蛇的帝王血!
玉衡的霜魄在此刻彻底崩散,残魂凝成的冰刃刺穿鬼面。瑾妤在飞溅的黄泉水中看清:青铜面具内侧刻着的不是符咒,而是瑾阳未写完的弑神诀——每个笔画末端都缀着她分娩时咬破的唇印!
"陛下这身蛇蜕,倒是比衮服暖和。"
景昀的新生面皮突然开口,声线却是玄夜的混响。少年帝王撕开胸膛,跳动的鬼面里钻出三百条碧瞳小蛇,每条的竖瞳都映着瑾妤腕间银铃的裂痕——那些她以为早己愈合的伤口,此刻正渗出混着龙髓的丹砂!
焚天池水突然倒悬,鬼面吞噬的紫微帝气凝成新诏。瑾妤的鲛绡突然解体,露出心口处跳动的冰魄——那根本不是护心镜,而是景昀假死那日,从沧溟逆鳞上剜走的婚契核心!阴蛇在此刻尽数爆裂,飞溅的毒血在冰面绘出骇人卦象:鬼面覆帝容的下一幕,竟是瑾妤被炼成新的人皮诏书!
当最后缕幽冥火渗入鬼面时,景昀的"尸体"突然睁眼。少年帝王新生的面容完美无瑕,唯有颈侧残留的蛇鳞泄露天机——那鳞片内侧的鲛绡文,正是沧溟当年刻在龙角上的"吾妻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