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子过。”元景帝沉声说着。
一句话就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父皇,父皇!”
祁承泽赶紧跪下来抱着元景帝的大腿,痴心妄想地求情,“父皇,儿臣已经知道错了,父皇这一次就饶了儿臣,好不好?儿臣保证不会再犯!父皇!儿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父皇难道忍心处置儿臣吗?”
“本来是不忍心的。”元景帝伸手,亲自掰开祁承泽抱着他大腿的手,“可是,当你让香嫔给朕下毒的那一刻起,朕,就寒心了。”
他也不是没有给过祁承泽机会,本来,意图谋反,就已经是死罪,但他仅仅是把祁承泽打入天牢,并没有处死,就已经是给了一次机会。
可没想到,祁承泽并不珍惜。
“不,不,儿臣没有这样做!儿臣没有让任何人给你下毒!是香嫔!是香嫔自己下的毒!是她自己想要毒害父皇!父皇处死她就好了!父皇放过儿臣,好不好?”
祁承泽慌了,连忙撇开自己的责任,把所有事都推到香嫔身上。
“香嫔……你唤我香嫔?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唤我青黛的吗?”
香嫔呆呆地看着祁承泽,突然觉得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在这一瞬间变得好陌生。
“你别胡说!快告诉父皇!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你指使本王这么做的!不,不不,是你逼本王这么做的!”
祁承泽连忙看着元景帝,继续求情,“父皇!父皇!儿臣恳求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是被逼的!都是被香嫔那个贱人逼的!她就是一个妖艳的狐媚子!她勾引儿臣!让儿臣对她言听计从的啊!”
事情到了这个关头,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他只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
“王爷……你都在说些什么呢?”
香嫔颤抖着声音,身子也突然变得疲软,脑袋一片空白。
她甚至觉得从前,那一幕幕恩爱的画面都是梦。
否则,口口声声说着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来?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一切都要怪香嫔,是香嫔,不是儿臣,不是儿臣,求求父皇饶了儿臣吧!杀了香嫔!父皇杀了香嫔放过儿臣好不好?父皇……”
祁承泽再也承受不住失败的事情,崩溃不已。
元景帝将手负在身后,冷眼看着祁承泽虚伪的面孔。
“父皇……父皇不愿意原谅儿臣,是吗?好……儿臣明白了,儿臣将功补过!儿臣杀了香嫔将功补过!”
祁承泽突然冲向香嫔,死死地掐着香嫔的脖子,双眼猩红,杀气腾腾!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本王!你该死!该死!你就应该死!”
香嫔被他掐得脖颈生疼,窒息感紧紧地裹住了她。
她还在努力地睁着眼睛去看这个心爱的男人,这个曾经许诺于她,会带她看尽世间美好繁华的男人……
她那么那么爱他,爱到为了她而让他人玷污自己的身子,可他,却想要杀了她!
终究,一片深情还是错付了……
既然如此,她便也不必活着了,最后,再成全他一次……
香嫔缓缓松开了挣扎的手,放弃了挣扎,没有了求生的意识。
“你给本王去死!你给本王去死!都是你害的本王!!”祁承泽发了狂,用尽全身力气去掐香嫔,恨不得把香嫔的脖子掐断!
元景帝看不过眼,喝道:“来人!给朕拉开他!”
侍卫立刻上去把祁承泽拉开来。
香嫔却趁着侍卫拉人的功夫,猛的抽出了侍卫的配剑,刎颈自尽!
“香嫔!”
元景帝惊叫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性子如此烈的女子。
“王爷不要青黛,青黛活着又有什么用……”
香嫔深深地看了祁承泽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滚下一滴热泪。
祁承泽也怔住了,楞楞地看着香嫔死去。
然而下一秒——
他又“咚”的一声跪下,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父皇!你看!香嫔死了!香嫔死了!父皇可以宽恕儿臣的罪了!”
那香嫔,对祁承泽用情至深,宁愿刎颈自尽,也不愿伤祁承泽分毫。
对于这样痴情的一个女人,祁承泽却是一心只想着让他宽恕!
元景帝捏紧了拳头,龙颜震怒,“混账东西!你还有一点人性吗!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押下去!”
“择日,杖毙!”元景帝怒喝着。
“不……父皇!不要啊!父皇怎么能够对儿臣如此狠心!”
“父皇!儿臣求你了!原谅儿臣一次吧!儿臣一定痛改前非!”
“父皇!父皇!!”
祁承泽硬生生被侍卫拖了下去,元景帝没有一点点心软,甚至看都不愿意多看祁承泽一眼。
元景帝背对着众人,对着祁承天下命令道:“把那些谋反的不忠之人,全部抓起来!朕,要一一处置!”
“是!父皇!”祁承天赶紧应话。
司妘刚想着回去看良妃,最后就传来了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司妘。”
她回过头,看到大开的宫门处,身材魁梧披盔戴甲的男人快步走来,身后远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是军队。
他为了能快点见到她,特意走快了不少,以至于军队的步伐都落后了许多。
“玄胤!”
司妘喜笑颜开,顾不上礼仪,提着裙摆就欢快地跑了过去。
祁玄胤黑眸带上了笑意,张开双臂迎接着她,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司妘满足地靠在他的胸口,倾听那熟悉的心跳。
几天了,这几天,他都不在,她的思念也就被拉得好长好长。
喜悦过后,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疑惑道:“你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本来可以更快,只是路上遇到了岳父大人,便慢了些。”祁玄胤解释着。
“我爹爹也回来了吗?在哪呢?”司妘急着问。
她已经好多个月没有见到爹爹了,她想爹爹,也想烟雨。
祁玄胤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侧过身。
司妘这才发现,原先远远的军队,这会儿已经快走到城门处了。
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爹爹和烟雨么?
“爹!烟雨!”
司妘用力地挥着手,实在是等不急爹爹和烟雨走过来,自己就先跑过去了!
“妘儿!爹回来了!”
司正赶紧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