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殿
此时的阎王殿内光线昏暗,烟雾弥漫,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大殿中央,阎王爷端坐于宝座之上,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他身着黑袍,手持生死簿正在画叉,双目如炬,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桌子两旁飘着黑白无常,
殿内两边飘着一排排是今天新来的阿飘,此时正等着被安排投胎。
他们形态各异,四肢不全,
有的面目狰狞,有的凶神恶煞,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阎王殿气氛压抑,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钟声和小鬼的低语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怖。
突然大门处传来砰的一声,阎王殿的门又倒了。
飘在两边排队的阿飘,个个不明所以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华月淡定的收回脚,半点眼神都没给那些新来的阿飘,直直飘向大殿中央,
黑白无常两兄弟互看一眼,表情比哭还难看,
黑无常努努嘴:‘怎么回事,今天不是轮到你哄她去玩吗?’
白无常欲哭无泪:‘我亲眼看见她出去玩了啊。’
阎王爷看着飘到眼前的少女,急忙弹了起来,
颤颤巍巍道:“祖宗,你坐你坐。”
华月面无表情,眼神悠悠的看他,问出口的话,像是夺命符,
“我今天还不能投胎吗?”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五百年的阿飘生活,让华月的精神状态越发不稳定,
人间好吃的吃不到,好玩的摸不到,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每天看着飘来飘去丑鬼,她的审美都不见了。
时间过了太久,以至于前世她怎么死的了,也忘记了,只记得自已的名字,
更没有人给她烧纸钱。
活生生的小孤寡一个。
阎王爷此时已经不想当阎王爷了,她想投胎,他还想投胎呢,
他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华月的话,手不停的擦着额头的虚汗。
打又打不死,骂又骂不过,还会被反打,他就是史上最憋屈的阎王爷。
苍天啊,大地啊,为啥要让他遇到这尊活爹。
五百年前,以为她魂魄特殊,一时半会不能投胎,便忽悠她留在阎王殿打工,
刚开始还好,华月还很有干劲,认认真真的打白工,
直到她发现自已的魂魄特殊,竟是打不痛,打不死,各种武器镇压都没有。
最后都被反打了。
尤其是这几年华月这活爹越发难伺候了。
整个地府都被她搅得一团乱,昨天她心情不好更是把孟婆一脚踢进忘川河里,
把孟婆汤也踢进河里了,
奈何桥上的小阿飘个个瑟瑟发抖,生怕殃及到自已,还没发泄完的华月自然是一个都不放过,
一脚一个踹进猪胎里 ,都给她投胎成小猪崽。
真的是缺了个大德。
“嗯?你聋了吗。”华月瞥了眼正低头眼睛乱转的阎王爷,抬手抓住他的耳朵一扭,
“祖宗,祖宗,你轻点扭。”
催命符又响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根本没有适合承受华月魂魄的载体啊。
他没办法了,准备两眼一闭准备挨打吧 。
黑白无常默默缩小存在感,一声不敢吭,看不到我们,看不到我们。
一众阿飘神态怪异。
华月捏紧拳头,就要爆发,
突然,桌上的生死簿闪过一道白光,阎王爷急忙扒拉一看,脸上一片惊喜,
真是老天有眼啊!!!
“祖宗,有适合你的载体了,你可以去投胎了,我保证这次一定能投胎成功。”
“还能吃香的,喝辣的,玩好玩的。”
华月一听,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即刻绽放出一抹笑意。
她快速松开了扭阎王爷的手,不停催促着,“快,我现在就要去投胎。”
她激动,阎王爷更激动,黑白无常更更激动,
只要投胎去了,
地府都将迎来出头之日。
只见阎王爷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念着华月听不懂的术语,
换在以往这死老头子这样念叨叨早被华月打了,现在要去投胎了,忍住,忍住,
忽然她瞄到这死老头子腰间挂这一个小玩意还挺有意思的,便伸手取了下来放手心里把玩,
黑白无常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咯噔,这这这,不是阎王爷的宝贝空间吗?
或是他们俩的目光太过注目,华月侧头扫了眼向他们,
黑白无常迅速切换脸色,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摇着小手绢,“我们会想你的。”
华月撇了撇嘴,更是直接翻个白眼送给俩丑鬼。
随着阎王爷念完术语最后的一声“去”,华月的魂魄便消失在众阿飘眼前。
送走这尊活爹,阎王爷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脸上咧个嘴笑不停。
黑白无常也笑了,但看到阎王爷的腰间空落落的,笑意却生生顿住了,
两人一对视,王八看绿豆,都知道要完了,
黑无常一脸菜色:‘怎么办?怎么办?’
白无常只想两眼一闭晕个昏天黑地。
华月就算拿着那小玩意投胎去了,阎王爷知道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苦了他们要挨训的,这看守不力,阎王爷总得找个由头发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