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辰和忠鼎侯听说家里出事了,忙都赶了回来,路上就听了下人禀告,老太君打了世子妃,人家的舅姥爷要来清点嫁妆。具体经过小厮还没个全貌,说不清楚。
君墨辰一个头两个大,又是他这边的事。
第一印象就是宋氏又惹事了,才把祖母气晕了。
怒气冲冲的回家,第一件事就大步朝着墨玉院而去。
他此刻身着教头衣着,可见是还在当值就被硬生生叫回了家。
“宋氏!”又是一声厉喝。
宋书颜忙躲到蔺桥身后。
蔺桥很是诧异的看着君墨辰,这是什么态度,上下打量,不免气上心来,剑指君墨辰:“你平日就是这么对我们家姑娘的。”
“你是谁?”
这时候侍卫上前禀告:“世子,世子妃没有错,属下亲眼见着温氏打了世子妃,又狠狠扇自已巴掌,然后去找的老太君跟侯夫人,世子妃全程都是被欺负的一个。”
君墨辰不可置信,眉心深锁了,“所言当真!”
“属下不敢有虚言,忠武也可作证。”
蔺桥道:“听到了吧,我家姑娘才是经常被你们欺负的一个,这么大个府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家姑娘,是欺负她娘家没人是吧。”
君墨辰先问道:“老太君晕过去怎么回事?”
“老太君听温氏挑唆,过来杖打了世子妃,我等阻拦不及,老太君知晓真相,打错了人,气晕了过去。”
君墨辰转身就走,先去看老人家。
忠鼎侯也是第一时间赶去了老太君那。
蔺桥转头看着宋书颜道:“他竟然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宋书颜淡淡:“我习惯了,故而和离的心思也是认真想过的。”
蔺桥皱眉,这是个什么人家,道:“若是真过的不好,还得把你爹娘找来。”
她爹娘过来不过是告诫君墨辰,最终的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摇头:“舅舅,我不想叫爹娘他们担心。”
蔺桥叹一口气,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随后对着丫鬟问宋书颜嫁进门的日子如何,越听越来气。
过了许久,有人来请,“舅姥爷,侯爷要见您。”
蔺桥气愤道:“舅舅去了,你在屋里先休息。”
“嗯,麻烦舅舅为我操心了。”
蔺桥常年在外,多的是与人打交道,故而见着忠鼎侯这样身在高位的人也不怯场。
提剑拱手:“忠鼎侯。”
忠鼎侯难得端着笑,伸手:“亲家舅,坐。”
君墨辰生涩的一声:“舅。”
蔺桥瞥一眼君墨辰“哼”一声,找了位置坐。
先开口道:“这事儿本轮不到我,那孩子不想叫父母担心,才叫人找的我。多好的孩子,在你们家这才多少时日,整年都没过,就受了这么多委屈。”
忠鼎侯应道:“是是是,亲家舅说的是,这事儿我们会给她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她想过了,和离是认真的,故而叫我来清点嫁妆,你们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忠鼎侯道:“小孩子受了委屈说的气话而已,亲家舅可别当真。”
“我自然也不会真叫小两口和离去,可你家这孩子,对妻子什么态度,我想侯爷心里有数吧,她脸上那么大的青紫,他连句关心都没有,这哪里是夫妻。她说夫君的不关心都习惯了,你说这像不像话。侯爷,你评评理,哪户人家妻子受委屈会用习惯两个字,你们可过意的去!”蔺桥义愤填膺。
忠鼎侯看一眼君墨辰道:“你回来没去看过世子妃?”
他回来气极,只看到宋书颜躲在人身后,没看清,这会儿说不清楚,只得沉默。
忠鼎侯眉心深皱,骂道:“臭小子,你像个什么男人!”
蔺桥接着道:“我家姑娘成亲之前可是一块皮肉都没破过,可嫁过来这才多久,一家子不明事理就欺负她一人。我可听说了,那妾室是外甥女婿的心头好,出事从来都是护着妾室,她一个正妻倒是被吼来吼去,这样的人家我看空有其名,离了也好。”
“亲家舅言重了,那孩子我也觉得极好,是我们委屈了她,也是这臭小子不对,亲家舅说怎么处置?”
“她的意思是,自已管好自已的嫁妆,以后有事没事都别去烦她。”
“那怎么成。”侯夫人出来说话。见着人好声道:“亲家舅爷,侯府断然没有一家子两家过的。她管着自已嫁妆,是想关起院门另立门户,如此小两口还是一家子吗?”
“他们可以自已过。”
“那是要跟侯府分开过日子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亲家舅,她当初说她不会管嫁妆,这才叫我代管,小两口还年轻,没有长辈把关,如何细水长流。亲家舅爷不能只听小辈的。”
“两人就这感情,如何细水流长,我可听说那妾室是侯夫人的娘家人,平时护得紧,可见欺负我家姑娘,侯夫人带的头。”
侯夫人囧,怎说到她头上来了。道:“以前我只当她们小孩子心性,况且,亲家舅姥看到的只这一次,以往真是她欺负人多一些。”
忠鼎侯皱眉:“夫人,你别插嘴,坐一边去。”
就见蔺桥指着侯夫人道:“你们看看,到现在还说她的不是,她在家乖巧懂事,到你们家就欺负人了,那是什么问题,眼明心瞎说的就是你们一家子。”
侯夫人面红耳赤。
忠鼎侯道:“亲家舅别生气,她一个妇人你别计较,你说如何处置,我全听你的。”
“委屈的是孩子,应该听孩子如何说。”
忠鼎侯点头:“去把世子妃叫来。”
宋书颜心里打鼓,不知道事情怎么办了,丫鬟来报,说是侯夫人也去了前厅,舅舅一人对几张嘴怕是讨不着好。
有人来叫宋书颜,宋书颜就感觉嫁妆要回来怕是难了。
跟着去前厅,一共也就四个人,除了君墨辰,都是长辈,行礼:“父亲,母亲。”
忠鼎侯招手:“孩子,过来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宋书颜上前道:“没事,没动筋骨,皮外伤。”
忠鼎侯看了看,道:“委屈你了。”
宋书颜沉默。
侯夫人道:“这次是母亲不对,母亲向你道歉,以后定然不会再叫这样的事发生。”
宋书颜没说话,一个院子里,怎么可能一直风平浪静,最多风平浪静一段时间。
蔺桥道:“孩子你说怎么处置,舅舅在,帮你撑腰。”
这是拿不回嫁妆了,宋书颜道:“在家里,谁给我委屈受都是拿银票哄我,大家看我的委屈值多少给多少吧,人反正不归我处置。”
蔺桥服了,自家这外甥女有没有点出息,多好的机会,把人赶走才是。
忠鼎侯与侯夫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用银子填委屈的。
宋书颜对着君墨辰道:“夫君以后要进我的院子,掂量好我这许久的委屈该赔多少。”
君墨君拢眉,他有什么银子,他的银子不是都给她了吗。
宋书颜道:“舅舅,我送你,麻烦舅舅为我操心了。”
蔺桥拿剑起身,道:“以后舅舅会时常来看看你。”
“好。”
说着蔺桥对着忠鼎侯拱手。
忠鼎侯道:“辰儿,送送亲家舅。”
“是。”
夫妻俩将人送出门口,宋书颜道:“舅舅,今日之事还请莫要叫爹娘知晓。”
蔺桥道:“舅舅也没替你讨回公道,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只想着银子!”随后瞥了一眼君墨辰。
“舅舅走吧。”
“那舅舅走了,照顾好自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