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珠凸出来瞪大着，嘴角还挂着血渍。
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他的身体撕裂，散落一地，就像是被什么用手生生撕碎了一样。
巫语的眼睛慢慢起来：“抱歉。”
昨天晚上，如果她第一时间冲入房间内，或许还有可能救下赵毅。
但是顾童渡没有反抗能力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厉鬼不会放过他。
而且那时郑雪与雾轩都被缠住，她闯入房间也是孤立无援。
就凭她自己，恐怕只会让房间里多一具尸体。
“这不是你的错，”雾轩说道，“你救不下他，也没有救他的意义。”
他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只是觉得赵毅这样弱小，巫语没有必要冒着死亡的风险去保护他。
巫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敛了赵毅的尸骨。
……
……
……
顾童渡醒后，巫语扶着他，一路下到一楼，来到了教堂大厅，许多人已经聚集在此地。
大部分人都伤痕累累。
一夜过去，减员了许多。
颜湍元受了伤，鲜血浸透衣服，正坐在椅子上，用绷带默默包扎手上的伤口。
姜任蜷缩在一旁睡着，睡得很不安慰，时不时梦呓几句，抽动几下。
巫语环视四周，发现了异常。
在最开始的时候，剧组工作人员加上同道，男性与女性的比例是七比三。
而现在，男性与女性的比例，居然变成了四比六。
这说明，这两天，被杀的绝大部分为男性。
“这厉鬼，好像格外仇恨男人。”
巫语有些疑惑，但一夜未眠，神经紧绷的她实在是疲惫极了。
她找了个角落，让雾轩守着，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顾童渡坐在旁边默默啃面包，雾轩则给她递过来了同款面包和牛奶。
巫语起身吃饭，顾童渡见她醒来，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还笑得出来？”巫语揉了揉还有点头疼的脑袋，看着顾童渡脖子上缠着的厚厚绷带，翻了个白眼。
“因为有好消息呀，”他说，“我联系上外面的人了！”
巫语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了！”顾童渡骄傲地点点头，正想卖个关子吊胃口。
巫语突然感觉口袋发烫，是传讯符。
她惊喜地拿出传讯符，翻到未曾画符的背面。
安颜的字一个个浮现——明日，鬼打墙可破。
“太好了！”巫语猛地站起。
她正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所有人，顾童渡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他们已经知道了，你刚刚睡觉的时候我就收到消息告诉他们了。”
“呃……算了，反正知道就好。”
难怪……
巫语本来还担心，同道会不会和剧组工作人员打起来，想要把姜任弄死祭天。
发现气氛虽然僵持，但至少没有动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大家都挺克制的。
原来是已经知道熬过今晚就好。
巫语想了想，朝着姜任走去。
她一走近，颜湍元便猛地抬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姜任更是害怕地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
巫语摊开双手以示友好：“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姜任还是很紧张，颜湍元则是将视线移向紧紧跟随的雾轩：“你让他走，你们两个单独问话。”
“好。”巫语回头示意雾轩后退。
颜湍元也向姜任道：“你过去吧。”
姜任并不愿意：“我不去，万一她……”
“过去！”颜湍元皱起眉，不耐烦地打断他。
“她的手段是对付鬼怪的，就算想动手，一时半刻也杀不了你！”
颜湍元看起来也是被拖油瓶弄的烦躁，加上他们的条件里可能不包含“服务态度”这一项，对此显得极为强势。
现在的情况，姜任也不敢得罪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到巫语面前：“你想问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