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秋见二人还是如往常一样呆,心中一阵莫名。
她柔声开口,“少东家,不知你可还记得我,前些日子,我在你这卖了一棵人参。”
“记得记得”。白豫明连忙应下,他怎么会不记得,他这些日满脑子都是她。
“那就好,这是少东家那日开的药方,家母吃过以后己经见好,这次请换几味药,再配上几副。”
白豫明接过药方,这药方是他亲自所写,都记在心里了。
“哦?不知令慈现下是何状况?”
徐晚秋笑笑,将徐氏的脉象又说了出来。
白豫明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又快速的写下来,
“令慈如今己表解散寒,应多扶正固本,这几味药能有效。”
他将写好的药方递过来,手微微有些抖,不过徐晚秋倒是没注意,心思都在那药方上。
她看这药方点点头,
“既如此,就劳烦按照此方配药吧。”
得了应允,白豫明亲自去配药,过了一会,将包好的中药带过来。
“多少钱?”
白豫明张了张口,原本到嘴边的数字又咽了回去,重新吐了几个字,
“三两。”
一旁的药童傻了眼,这里面有几味药很贵,要她五两都刚够本,少东家居然只要三两??
徐晚秋也有些惊讶,那几味药价格不菲,她心中都没底,也不知道身上的钱够不够,谁知这少东家竟然说只要三两,和上次一样。
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在荷包里拿了三两银子出来,素白纤细的小手,指尖拿着银子递到白豫明的手里。
白豫明脸红的要命,看着那纤纤玉指,只觉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刚好三两,多谢少东家。”
放完银子,徐晚秋拿着药就要走。
可谁知刚刚还在发呆的白豫明突然叫住她,
“姑,姑娘!”
徐晚秋转头莫名的看着他,
只见那人红着脸低着头,半天从嘴里吭呲出来几个字,
“在,在下,姓白,字豫明,敢问,姑娘芳名。”
徐晚秋眉头微微一皱,这莫名其妙的问姑娘家姓名,她淡淡开口,“
我姓徐,”没有说名字,拎着药走出药铺。
“徐?徐姑娘!”
白豫明抬头时,己没了那人的身影,他只觉得心里一空,脸上是还未褪去的红色,嘴里暗暗念叨,“徐姑娘。”
走出药铺后,徐晚秋捏着荷包里的银子,皱着眉。
虽说刚刚那些药算是她捡了个大便宜,但是如今只剩这一点点,若是不快点赚钱,那徐氏下一次的药就买不起了。
有些药她在山上又采不到,心中十分苦恼。
她来到肉铺,望着那柜子上挂着的肉,开口询问,“老板,这肉怎么卖?”
那老板长得五大三粗,头上绑着头巾,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打量了一眼徐晚秋,
“你要哪种?”
徐晚秋看了看挂着的五花肉,指了一下,
那老板回到:“三线肉六十文一斤。”
六十文?徐晚秋一阵咂舌,她不如去买几斤粮食了。
接着看到桌边放着的一摊肥肉膘,又问,“那肥油多少钱?”
“肥油三十。”
便宜了一半,徐晚秋暗自思量,
这猪油拿回去能炼成猪油,油渣也能吃,
只是自己真的好想吃红烧肉。
要知道在现代,父母朋友都笑称她是肉娃,因为她顿顿离不开肉。
做了一会思想斗争,
“老板,那劳烦给我割二斤肥油。”
“好嘞!”
她最终还是没能舍得买那五花肉,等以后多赚些钱再说吧。
那老板将肉割好有用油纸包了才递给徐晚秋,徐晚秋接过,递过去银子。
心好痛!这一下一百二十文就没了。
接着,她又走到粮食铺买了一斤白面二斤棒子面。
家中棒子面吃的快,主要是做早中午饭,这次干脆多买些。买完这些,一下子又是花出去一百一十文。
今天卖菌子的三百文如今只剩下七十文了。
她咬咬牙,想着自己的打算。
原是她前几日去田里干活时发现,穿着裙子实在是麻烦,如果能做两条裤子也能方便很多。
买的话不知道古代粗布贵不贵,不买的话又实在是麻烦。
她咬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往布铺去。
布铺的老板是个中年男性,头上带着西方巾,见到有人进店连忙笑着招呼,
“这位姑娘要买些什么?本店新得了些颜色鲜亮的,最适合你这个年纪穿了。”
徐晚秋在门口放下筐,走到柜台看那老板手中玫红色的布。这时候粗布的颜色不似现代,这时多是植物根茎染色,看上去颜色死板,这玫红色看着也太艳俗了些。
徐晚秋摇摇头,
“有灰色的吗,灰色的就行。”
灰色的便宜一些,反正她又不讲究,能穿就行。
那老板见徐晚秋没要也不恼,依然满脸堆笑的在后面柜子上拿了一匹灰色的粗布下来,
“这匹姑娘觉得怎么样,这都是今年的新布。”
徐晚秋上手摸了摸,瞧着质量还行,
她抬起头问,“这匹多少钱?”
那掌柜连忙回,“这匹二百文。”
徐晚秋心里一阵抽痛,但是没办法,这个必须得买。
接着又问老板可有针线,一同拿了。
最后花了二百三十文出去。
徐晚秋买了布便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赶紧回家,这县里待不得!
回到家里又是接近晚上,徐晚秋这时候也不敢再弄复杂了,将肉放在厨房阴凉处,然后依旧是煮了一锅面疙瘩汤。
等伺候完徐氏后,她回屋拉着妞妞,用白天买的线在她身上比划。
妞妞站在地上,乖乖的任由自家姐姐摆弄。
徐晚秋量完妞妞的尺寸,拿了一个没着完的火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她转头看着妞妞说,“妞妞,从明日起,姐姐教你识字好不好?”
妞妞一下子睁大眼睛,笑着拍了拍手,
“太好了,娘以前只教我识得一些,生病后就再也没教过我了。”
徐晚秋突然想起,徐氏好像是饱读诗书的样子。
心中不免好奇,她娘这样一位饱读诗书又气质不凡的女子,是怎么流落到这徐家村的。
还有,她们的父亲,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