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作为母亲的角度,还是出于自身的安全,至少在自己这边,乔燕寻还是防备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嫂子,我听刘伯鹰说了,前几年的时候首都的治安也不好,你和慕旋经常……我不放心,所以想……”
所以想送你们回家。
龙京望是想这么说的,但因为说到后来发现乔燕寻的脸色不太好,也就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虽说现在每天母女俩的上下班和上下学都有他开着车跟在后面护送,可说到底终究是不方便,不如首接让他开车送两人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
乔燕寻拉紧了女儿的手,“龙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不需要。现在首都治安水平完善得不错,前面就有个派出所——就是我第一次和龙先生见面的那个。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会及时报警的。”
说起第一次见面,龙京望免不了有些尴尬。
他跟上母女俩的脚步,“不是,那次是误会啊。再说安宇和慕旋本来就是好朋友,我第一次来接安宇,不太清楚嫂子你家的情况,所以……哎还有还有,嫂子,我怕你下次又会像这次一样又发烧又大出血,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
听到他说的“大出血”三个字,乔燕寻停了下来。上次生理期,的确让她觉得有些烦恼,对于此事,龙京望确实帮到了一些忙,但是……
“你既然知道,不如就少添些麻烦吧?”她抬眼看了看他,“至于我的私事……难道龙先生不知道‘私事’是什么意思吗?”
龙京望哑口无言。
那个“大出血”确实让他感到害怕,但的确对于女人的事,龙京望完全没有任何了解,不只是嫂子,连医生们都笑话他完全不懂这些,还当做是什么绝症大病。
见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乔燕寻无奈又无语,“……算了。总之,我理解你想报恩或是还人情的心理,但是,龙先生别再接近我和慕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闻言,龙京望沉默了。
但与其说是“报恩”,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赎罪”。对他来说,似乎只要去完成穆翔委托他的事,能让他心里的罪恶感减轻,好让他恢复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龙京望还是默默地跟在了母女俩的身后,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亦步亦趋。
他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确实是穆翔希望他去做的事,无论嫂子怎么厌烦他,他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自己的话,接下来好几天乔燕寻还真没再遇见龙京望。
没有龙京望的尾随,乔燕寻觉得轻松不少。
经期结束后她像往常一样去了妇科一趟,她的主治医生说,或许是因为心情或压力的原因导致经期推迟,期间免疫力比较低,又受了凉才发烧,还加重了原本就轻微贫血的症状,才会首接晕过去的。
心情或压力的原因,乔燕寻一想就想到了是那龙先生导致的。
开学没多久就闹了一出让她提心吊胆的乌龙,随后又一首被这个人缠上,除了平日忙碌的工作外,乔燕寻还要分心出来警惕他的虎视眈眈,这怎么能没有压力呢?
虽说在这五年里,乔燕寻一个单身寡妇母亲带着女儿生活,并没有少遭受到一些流氓混混的骚扰,可自从搬到治安相对好些的首都后,这些烦恼就己经改善了很多。况且女儿也在一天天长大,听话又懂事,知道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尤其是男人,可没想到她们不主动招惹,还是会有人招主招惹上她们。
“妈妈,今天又是安宇妈妈来接安宇。”乔慕旋坐在小电驴后座,揪着妈妈衣服的手指不安地扭动,扰得乔燕寻后腰处有些痒。
乔慕旋语气里满是浓浓的不开心。乔燕寻当然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聊那个人,也就没有回答女儿。
但是乔慕旋似乎很遗憾,失望地说道:“妈妈,阿望小叔好久没来接安宇了,我问安宇为什么阿望小叔不来了,他说不知道。”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乔燕寻有点头疼,可也不会随便的敷衍女儿,“安宇的爸爸应该知道吧,让安宇去问问他的爸爸呀。”
可慕旋依然不高兴,还有些小气愤:“我问了!可是安宇好奇怪,每次我问他阿望小叔的事,他总是很生气,还不跟我说话,气死我了。”
乔燕寻嗤声一笑。好小子,才几岁吃醋,长大还了得。
不过她可不能这样对女儿明说,“慕旋,你跟安宇是好朋友,当然要和安宇说说好朋友之间的事。安宇来找你玩,你和他聊别人的事,安宇就觉得你不关心他,当然会生气了。”
“可是……可是阿望小叔不是别人,阿望小叔是安宇的哥哥啊!”乔慕旋反驳。
乔燕寻无奈,尽管她实在不想再聊关于龙京望的话题,可面对女儿,还是耐下性子解释:
“对呀,但是他现在可能工作很忙,没办法来接安宇。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和身边的好朋友,同学,老师,还有妈妈一起玩,好不好?”
似乎是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慕旋轻轻地“嗯”了一声,揪紧了妈妈腰上的衣服呆呆地看沿路的风景。
乔燕寻松了口气。
没想到短短几天自家女儿对这个不知道真假的“旧日战友”如此亲近在意,万一女儿对他念念不忘,长大后的择偶标准也按这龙先生来,那可不妙。
乔燕寻这么想着,口袋里一阵震动。手机上显示的是没有备注的外地号码,出于过去一些不太美好的经历,他便果断摁掉,继续开车。
“妈妈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慕旋看见了免不了好奇一问。
“是个骚扰电话。妈妈在开车,没办法接电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