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抬起头,美丽的面容上挂着委屈的泪痕,轻声道:"文林,奴家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周有财?那个河道工程的承包商?奴家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又怎么会收他的钱呢?"
"聂平安说有证据,说你的银票出入记录——"崔文林紧逼不舍。
"银票出入记录?"苏柔打断他的话,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文林,您竟然相信别人对奴家的诋毁?
奴家从未收过什么周有财的钱!那聂平安分明是在挑拨离间,想要陷害您啊!"
说着,苏柔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俏脸布满悲伤与委屈。
她轻轻抽泣着,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那模样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惜。
"我...我不清不白地随你来到这小院里,没有名分,只能以侍妾的身份服侍你..."
苏柔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那双美丽的眸子,
"而且现在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我体谅你,为你打点好后宅,结果呢,你还质疑我......"
说到这里,苏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起来。
她双手掩面,娇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崔文林看着眼前哭得如此伤心的苏柔,心中的怒火顿时消退了大半。
他暗自责备自己,怎能因为聂平安的一面之词就怀疑苏柔?
这些日子以来,苏柔一首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他却因为一个政敌的挑拨就对她如此质疑,实在是不该。
"别哭了,"崔文林上前一步,轻轻扶起苏柔,声音柔和了许多,
"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聂平安死咬着我不放,我才会如此紧张。"
苏柔抬起泪眼,轻声啜泣道:"文林,奴家知道您现在处境艰难,但您怎能因为一个外人的挑拨就怀疑奴家呢?
奴家对您的心意,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崔文林心中一软,轻叹道:"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太心急了。
不过还好,既然我们没有收贿赂,聂平安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他想将我与周有财联系起来,无非是想证明我知情纵容,甚至从中渔利。
但如果没有收受贿赂的证据,他的指控就站不住脚。"
听到这话,苏柔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若...若是收了贿,那聂平安又当如何?"
崔文林没有注意到苏柔眼中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若是收了贿,那就麻烦大了。
周有财弄出人命的事情就要由我全部承担,我会染上人命官司。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我还会入牢房。"
苏柔听闻此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狠,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柔弱担忧的模样:"文林,事情当真如此严重吗?"
"当然严重!"崔文林沉声道,"一条人命啊!若是普通的行政过失,最多丢官罢职,但若牵涉到人命和贪污,那可就是重罪了。"
苏柔轻轻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崔文林说道:"文林,我觉得您应该去工部,继续工作。"
"去工部?"崔文林疑惑地看着她,"我的职务己经被暂停了,还去什么工部?"
"正因为如此,您才更应该去。"苏柔语气坚定地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您越要表示自己是无辜的。若还躲在家里,那不是证实了您心中有愧吗?
您应该大大方方地去工部,表明自己无罪,等待刑部的调查结果。
这样一来,外人看来,您是问心无愧;即使暂时不能处理公务,也能显示您对职责的重视。"
崔文林听罢,眼前一亮:"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去工部,表明态度。躲在家里,反而显得我心虚。"
苏柔微微一笑,轻声道:"文林英明。再者说,您若在工部,也能随时了解情况,掌握先机。若有什么变故,也能及时应对。"
崔文林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好,我这就去工部。聂平安想要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您要小心,"苏柔叮嘱道,"那聂平安诡计多端,您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我明白。"崔文林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柔,
"对了,这几就待在家中,不要外出。等这风波过去,我再好好补偿你。"
苏柔温顺地低下头:"崔公子放心,奴家会安分守己,不给您添麻烦的。"
崔文林满意地点点头,大步离去。看着崔文林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苏柔脸上的柔弱和委屈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和算计。
"崔文林,你也太没有了,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了。"苏柔轻声自语,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算计和狡黠。
她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下取出一个小木匣。
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沓银票和一张房契。这些,正是她从周有财那里收受的贿赂还有房契。
苏柔迅速将这些财物包裹好,藏在衣服内侧,然后换上一身朴素的衣裳,离开了崔文林的小院,向苏家赶去。
一到苏家,苏柔快步走进厅内,神情紧张:"爹,出大事了!咱们在京城不能待了,崔文林惹上事情了!"
"什么?!"苏父闻言大惊,"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苏柔深吸一口气,将崔文林与聂平安之间的冲突,以及河道工地死人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苏父。
当然,她巧妙地隐瞒了自己收受贿赂的部分,只说是聂平安无中生有,想要陷害崔文林。
苏父听完,脸色煞白:"这...这可如何是好?那崔公子若真的被定罪,咱们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所以我说咱们不能在京城待了。"苏柔急切地说道,"崔文林己经被停职了,聂平安正在查他。
若是查出什么来,咱们就是崔文林的亲近之人,肯定会被牵连。"
苏父闻言,惊恐地站起身:"那咱们现在就走!收拾东西,现在就离开京城!"
"别急,爹。"苏柔按住激动的苏父,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崔文林那宅子值不少钱,我哄着他去工部了,还趁机拿到了他的房契,!"
趁这个机会,咱们把宅子卖了,不然我这些天呆在崔文林那里算什么?他也要给我些补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