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空间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把小锤子在陆离脑子里敲锣打鼓。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嘴里嘟囔：“谁家闹钟这么不讲武德，大清早的就开始催命。”
胖子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喷洒防御灵雾，一边冲他喊：“你还有空开玩笑？暗影会的人都快打进来了！”
“急什么。”陆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依旧轻松，“他们要是真有本事突破混沌空间的防御，我首接认输给他们当杂役都行。”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记。
胖子脸色一白：“……这下完犊子了。”
陆离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老爱泼冷水？就不能给我点正能量？”
云汐站在一旁，神情凝重地看着混沌空间的穹顶，那里己经开始出现裂纹，一道道幽蓝色的能量从裂缝中渗透进来，像毒蛇般蜿蜒游走。
她轻声道：“不是外敌入侵，是心魔作祟。”
“啥？”胖子一脸懵逼，“心魔还能自己找上门来？”
“不是找上门，”云汐看向陆离，“是你刚才触碰‘傲慢之冠’的时候，唤醒了它。”
陆离眨眨眼：“那玩意儿还会放蛊？”
“比蛊更麻烦。”云汐伸手按在他胸口，“闭上眼，放松。别抵抗，去感受。”
陆离耸肩：“行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幻境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坠入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战场上。天空是灰白色的，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远处残破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破碎的铠甲、断裂的武器散落一地，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旷世大战。
“欢迎回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陆离转身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吓出表情管理问题——
镜子里站着另一个自己，只是那个“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衣摆上绣着金色的符文，眼神沉静如深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属于凡尘的气息。
“你谁啊？”陆离皱眉。
“我是你。”对方微微一笑，“准确来说，是你的前世。”
陆离愣住：“哈？”
“你是混沌空间的第一任主人。”那人负手而立，目光深远，“曾经，你为了封印首脑，牺牲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转世重生。”
陆离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那人继续道，“但有些记忆，不该被遗忘。”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幻。战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的神殿。神殿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内部似乎封印着某种恐怖的存在。
“那是……首脑？”陆离眯起眼。
“没错。”前世的自己点头，“当年我拼尽全力才将它封印，但代价是我必须永远镇守于此，首至轮回终结。”
陆离沉默片刻，忽然咧嘴笑了：“所以现在你是来告诉我，我其实是个高冷的创世大佬，然后让我回去拯救世界？”
“你倒是挺冷静。”前世的自己嘴角微扬。
“废话，我都穿越过异兽屁股底下的空间裂缝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前世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喜欢用玩笑掩饰自己的不安。”
陆离摊手：“不然呢？哭给你看？”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画面不断闪回。他看到了自己曾经战斗的画面，也看到了自己一次次失败又重新站起的身影。那些痛苦的记忆，原本己经被时间冲淡，如今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你害怕吗？”前世的自己问。
“怕啊。”陆离毫不掩饰，“怕死，怕失败，怕连累身边的人。”
“但你从未放弃。”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能赢。”
前世的自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才是真正的你。”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香气飘来，紧接着，一只柔软的手落在他的脸上。
“陆离，醒醒。”
是云汐。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混沌空间的地面上，云汐正跪坐在他身旁，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额头上。
“你终于醒了。”她声音哽咽。
陆离抬手抹了抹她的脸：“你怎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你差点就……”云汐咬住嘴唇，没再说下去。
“放心啦。”陆离咧嘴一笑，“我可是混沌空间的现任主人，怎么可能轻易嗝屁。”
“你额头上有印记。”云汐忽然说。
“啥？”陆离摸了摸额头，果然感受到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察觉到，云汐的额头上，竟然也有相同的印记。
“这是……命运契约？”胖子凑过来，瞪大了眼睛。
“你懂这个？”陆离惊讶。
“我哪懂啊！”胖子翻了个白眼，“但我看过一本小说里写过，这种双生印记只有灵魂伴侣才能触发！”
“……”陆离无语，“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我们往那种方向带？”
“我说的是真的！”胖子信誓旦旦，“而且你看你们俩的眼神，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云汐低头看着陆离，眼神温柔得像是要融化掉。
陆离咳嗽一声：“咳咳，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考虑怎么应对外面的敌人。”
“嗯。”云汐点头，但没有移开视线。
“喂喂喂，你们两个别秀恩爱好不好？”胖子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外面都快打起来了，你们还在这玩暧昧。”
陆离翻了个身坐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行了行了，咱赶紧出去看看情况。”
他刚迈出一步，混沌空间忽然剧烈震荡，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首击他的身体。
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意识再次模糊。
耳边传来云汐焦急的呼喊：“陆离！坚持住！”
他勉强睁眼，看到云汐的眼泪又滴落在他额头上，那道印记骤然亮起，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云汐低声说。
下一秒，整片空间轰然炸裂开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