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按在莲花印记上,并没有让虞欢获得更多的信息,反而让她头疼欲裂。看来自己并不是无限获得医毒之知识的。这让虞欢有些丧气。
而且,今天赵景轩的出现,带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虞欢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她的及笄礼马上就要到来了。在前世,奶奶在她的及笄礼上,将她许配给了赵景轩。
自己一定要全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在家门口刚下马车,在门房里等着的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就冲到了她面前,向她请安。虞欢认得,这是宁王府昭绮郡主的婢女尖儿。
“虞大小姐,郡主有信给您。”说着,尖儿双手递过来一封信,面上的字体十分秀丽,写着“欢儿亲启”。
昭琦郡主萧琦,正是世子萧瑾的亲妹妹,宁王府的嫡长女,皇帝亲封“昭琦郡主”。萧琦比她大一岁有余,虞欢称之为琦姐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经常有书信来往。
打开信封,虽然行文很长,事情却很简单,原来是萧琦约她这个月十五一起去上清寺烧香。
虞欢笑着对尖儿说道:“请你转告郡主,十五巳时,上清寺门口见面。”尖儿行礼,即刻回去复命。
正要回房,老太太的贴身婢女阿纨来请虞欢,让她即刻去上苑。上苑是祖母居住处。
虞欢心中咯噔一下,明白祖母叫自己去是要说什么事了。
下个月七月初七,就是自己十五岁生日了。
到了上苑,老太太正坐在正堂等着她。虞婉蹲在膝前,轻轻地帮老太太捶着腿,柳姨娘则站在老太太身边,托着茶盘。
前世的时候,奶奶是在父亲下狱的当天去世的。虽然奶奶并不十分喜欢她这个长女,但此时忽然见到“己经逝去的亲人”,虞欢仍然感到十分的欢喜。
“奶奶安好!”虞欢在奶奶面前跪下来,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太微笑着看着虞欢:“好好好,快起来吧。你大病初愈,也不早点过来奶奶这里。”
虞欢心中感慨,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终究没有流下来。
站了起来,又向柳姨娘行了屈膝礼:“柳姨娘安好!”柳姨娘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问了几句她母亲的病情,嘟囔着:“你母亲身子就是弱,一首就没好过!”虞欢立在一边,无言以对。
“下个月七号,就是你和婉儿的十五岁生辰了。刚才你姨娘和我商量着,应该给你们举办及笄礼了。你们两人是同年同日生,倒是省事了……”老太太开门见山地说道。
果然是此事。本来前世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倒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时,柳姨娘笑道:“幸亏婉儿和欢儿是同一天生日,不然婉儿一个庶女怎么好专门办及笄礼?这是托了欢儿的福了。”
虞欢看向虞婉,虞婉低眉顺眼,面色如常,虞欢也舒了口气,笑着说道:“姨娘说哪里话来,婉儿和我,都是虞家的女儿,都是一样的。”
老太太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你母亲病着,事情就由柳姨娘来操办了。我们虞家也好久没有大宴宾客了,趁这个机会,应当将京城有头脸的夫人小姐们都请来,好好热闹热闹!”
柳姨娘点点头,笑着答应。
“听你母亲那边伺候的人说,她现在连我送过去的莲蓉糕都吃不进了?”老太太冷不丁地问道。
“母亲觉得口淡,想吃些有味道的东西,所以我吩咐了东苑的小厨房,为母亲多准备了一些肉食、奶食。”虞欢早有应对。
柳姨娘面色稍稍有变,问虞婉道:“这些都不好消化,夫人病势沉重,吃不了这些东西吧?”
虞欢看向柳姨娘,笑着说道:“孙太医教了我一些针灸推拿之术,又重新开了药方调理,母亲己经好多了。今天早上还想着晚上吃烤羊腿呢……”
“那可太好了,夫人能够好转,全靠欢儿了。”
虞欢边说,边观察着奶奶的面色,想看看奶奶听到母亲好转的时候会怎么样。结果让她很失望,奶奶面色如常,甚至没有一丝的波动。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虞欢就要告退。这时,柳姨娘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好像昭琦郡主的婢女在等你,说是要给你一封什么信,你有没有看到?”
“哦。我看到了,昭琦郡主约我去上清寺上香。”
柳姨娘接着说道:“既然是上香,也带着婉儿吧。婉儿也好久没出去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虞欢笑着答应了,虞婉也露出欣喜的神色。
等回到东苑,天色己经黑了下来,房中己经掌灯。母亲坐在床上在等虞欢,这是早上虞欢出去的时候,母女俩的约定。
经过虞欢几次施针,母亲的脸上明显地有了红润之色。坐到母亲身边,将脉枕放到母亲腕下,调整了一下呼吸,给母亲诊脉。
看她愁眉不展,母亲笑着说道:“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针灸和诊脉了?”虞欢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反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母亲连忙正色,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放下母亲的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宽慰母亲道:“己经好多了,今天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想必很快就能痊愈了。”她有意回避了母亲对自己医术来源的质疑。
“那就好,你也不必皱着眉头,这样就不漂亮了。”母亲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感觉更加心疼。
从脉象上看,母亲的虚症己经缓解了许多,只是毒气却己经侵入心脉。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毒气侵入速度变慢,却不能阻止。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哥哥那边了,一旦哥哥确认狼水并蒂莲在东海国,她可能要亲自去一趟。
去东海国快马来回最快也要西天,希望能得到好消息吧。
“你哥哥还好吗?今天去外面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哥哥一切都好,母亲不用担心。今天我在栖悦居吃了锅烧肘子,色香味俱全,等母亲病好了,我带您去吃。”
说着她把头枕在母亲的腿上,母亲也怜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你这孩子,一个女子跑到那种地方。”
虞欢没有抬头,但是语气坚定:“别人去得,我也去得。我还要把您治好,再带您去好好享受享受。”
此时,躺在母亲膝上,躁动了一天的心平静了下来。忽然,她明白自己为什么碰到赵景轩后心中一首的不安:赵景轩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