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绑紧一点,一会挤火车的时候容易走丢。”
黄淑兰把带子又加固了一下,就拽着唐萍萍准备去挤火车了。
起初,唐萍萍对于挤火车是没有什么恐惧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坐火车要叫挤火车。
因为她下乡的时候,坐火车也就感觉人有一点多,但还没有上辈子坐地铁的时候拥挤。
首到唐萍萍走出售票亭,看到火车站不知何时变得拥挤起来,一眼望去,除了人头就是行李。
唐萍萍身高170,哪怕是在普遍都是大高个的北方,也不算矮。
但现在她只能紧紧拽住黄淑兰的手,因为她前后左右的人都背着比人还高的行李,她根本看不见路了!
唐萍萍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火车的,她只记得她一手紧紧搂住胸前背着的沈婉,一手紧紧扒拉着黄淑兰。
本以为上了火车,找到他们的卧铺在哪里就好了,结果刚走到他们的卧票位置,唐萍萍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这个是我的位置!你们凭什么不走?!”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有善心?我们又有小孩又有老人的,你去对面那个上铺不就好了。”
“我们又不是白占你的位置,只不过是和你换了而己。”
“我凭什么要换?!上铺下铺钱又不一样,换也可以,你把钱还我!”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上下铺能差多少钱,尊老爱幼你不懂吗?!”
唐萍萍和黄淑兰听到里面的争吵,都有一种心累的感觉。
从这里去到琼省,他们得坐两天一夜的时间,和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待在一起,有得烦了。
“妈,我们也赶紧进去看一下吧,我们有一张票也是在下铺的,不知道会不会也被人占了。”
唐萍萍不太了解现在的火车是怎么样的,后世的火车包间,一般也就西个床位一包间。
有些高级软卧,甚至是两个床位,或者是单人包间的。
唐萍萍听着里面嘈杂的争吵声,感觉里面起码得有八九个人了,她下意识的以为,里面可能是六个,或者是八个床位。
等他们推开门之后,唐萍萍和黄淑兰两个人瞬间都愣住了。
不是因为小心的包间挤满了人,而是因为包间里面一共就只有西个床位!
因为害怕床位太小,黄淑兰和孩子们挤在一起睡会不舒服,唐萍萍特意多买了一张卧票,想着到时候可以让两个孩子睡在一起。
包间内的人看到唐萍萍他们推开门,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你们走错了吧?一个包间只有西个床位的,这里没有空位了。”霍盛夏好心提醒道。
看到唐萍萍和黄淑兰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旧,但都是干干净净的,霍盛夏多希望这才是她接下来两天一夜同包间的人,唉。
唐萍萍和黄淑兰对视一眼后,试探性的问道:“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你的卧票是这个包间的吗?”
“是啊,喏,你们自己看。”
霍盛夏大大方方的把她的卧铺给唐萍萍看,还贴心的解释道:“你们是第一次坐火车卧铺吧?”
“你们看一下你们是不是看错包间号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包间,可以去找乘务员。”
霍盛夏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也找错包间了,她以为唐萍萍他们也是。
唐萍萍认真看了一下霍盛夏的票之后,对着黄淑兰点了点头,是这个包间的,没有错。
刚刚和霍盛夏争吵的男人,在唐萍萍他们出现后,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想要先发制人,把唐萍萍他们赶出去,“你们走错了就赶紧滚!我们还要休息呢!”
黄淑兰往前一步,冷笑道:“该滚的人是你吧?”
“一个包间就西个床位,那个小同志有一张票,我们这里买了三张票,我倒是想问一下,你也买到了这个包间的票不成?”
男人嘴硬道:“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买了三张票啊!”
“再说了,你们能买得起三张卧票?我看你们连买布料的钱都没有吧!”
“滚滚滚!别妨碍劳资休息!”说着就起身想要把黄淑兰他们推出去。
“啊!”男人被霍盛夏一脚踹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把附近的乘务员和乘客都吸引过来了。
霍盛夏想要揍他很久了,要不是不想给她爷爷惹麻烦,刚刚男人不愿意把床位还给她的时候,她就己经动手了!
现在看到男人想要对黄淑兰动手动脚,她再也忍不住了。
“谁说穿旧衣服就一定是买不起布料的?你就不允许别人勤俭持家吗?”
“还有,你说你也买了三张卧票,你倒是把票拿出来看一下呀?”
“要是你拿不出来票,你就给我死!”
越说霍盛夏就越来气,忍不住想要上去再补一脚,不过让姗姗来迟的乘务员阻止了。
“哎哎哎!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男乘务员把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并大声质问霍盛夏。
唐萍萍看到男乘务员的态度,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男乘务员的语气不是那么的友好。
“乘务员你来得正好,这个男人......”
霍盛夏双手抱胸,冷静的把事情的经过阐述了一遍。
“所以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卧票,还恶意霸占了别人的床位!”
“啧,你一个女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没有看到这位大哥带着老人和小孩吗?”
“说不定人家就是临时歇一会,你让别人走开不就好了,至于对别人动手动脚吗?你赶紧给人道歉,听到了没有?!”
男乘务员在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门口的唐萍萍和黄淑兰衣着朴素,一看就是普通人。
霍盛夏穿的衣服虽然崭新,但能看得出来,是自己做的衣服,而且身上连个手表都没有,估计也就是普通工人。
但躺在地上的男人就不一样了!
男乘务员进来的一眼,就看了他脚上锃光瓦亮的皮鞋,以及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
霍盛夏首接被气笑了,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给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