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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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祭典惊变,针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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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7522
更新时间:
2025-06-20

七月十五的月光裹着秋凉,涪翁掀开粗布斗篷的帽檐,望着眼前荒废的宗庙。

断壁上贴着朱砂画的九宫符,风卷着碎纸扑在程高脸上,他伸手去挡,指节微微发颤——这是他们乔装成外地游医后的第三次对视,每次程高的眼神里都翻涌着同样的情绪:紧张,却又藏着按捺不住的雀跃。

"莫要总摸药箱。"涪翁用肘部轻撞徒弟后腰,声音压得像老树皮摩擦,"医衡会要的是来朝圣的庸医,不是攥着宝贝怕被抢的守财奴。"他自己腰间的针囊却被手掌捂得温热,十二枚玄针在囊里排得整整齐齐,最底下那枚刻着云雷纹的古铜针,正抵着他的软肋——这是方才在牛车棚里,他特意用碎布裹了又裹的"杀招"。

王二狗走在最后,怀里抱着个半旧的药葫芦,里面装的不是药材,是他偷偷塞进去的麦芽糖。

这孩子总说甜水能镇惊,此刻却把葫芦抱得死紧,以至于粗布袖口都被蹭出了毛边。

三人刚跨进庙门,便有两个戴青铜兽面的守卫横戟拦住去路。"报来路。"左边守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巴郡来的刘三斤。"涪翁咳嗽两声,弓着背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荐帖——这是前日在茶棚里,他用半吊钱从个醉汉手里"换"来的,边角还沾着酒渍,"听说九宫祭典能得医衡会亲传,特地带徒弟来求个机缘。"

兽面守卫的戟尖挑开荐帖,月光漏进庙门,正照在涪翁藏在袖中的右手。

他的拇指在掌心掐出个月牙印——这是程高教王二狗的暗号,意思是"稳住"。

果然,王二狗立刻咧开嘴傻笑,举起药葫芦晃了晃:"官爷,这是小的自家酿的蜂蜜露,您尝尝?"黏糊糊的甜香混着铁锈味钻进守卫鼻子,右边的守卫终于收回戟:"进去吧,莫要乱走。"

庙内比外头更暗。

中央用青砖砌了座祭坛,九具身影端坐在蒲团上,像九尊褪色的泥像。

涪翁的鞋跟刚碰到祭坛边缘的青石板,后颈便泛起凉意——这是他当御医时养成的首觉,危险临近时,针囊里的针会微微发烫。

此刻那枚古铜针正隔着布料戳他,一下,两下,像在催促。

"程高,去东边香案添灯油。"涪翁用只有徒弟能听见的声音说,"王二狗,跟着他。"两个年轻人刚转身,他便装作踉跄,伸手扶住最近的静坐者肩头。

指尖触到对方手腕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皮肤凉得像浸了夜露的石头,脉搏细若游丝,可腕骨下的太渊穴却在微微跳动,那是活人意识未消的征兆。

"这不是练功。"涪翁低声对凑过来的程高说,声音里压着冰碴,"是被人用针法锁了生机,拿活人当引子。"他从针囊里摸出枚玄针,针尾的红绳在暗处泛着血光。

程高刚要阻拦,便见玄针己刺入对方曲池穴——那是手阳明大肠经的要穴,本应酸麻胀沉的针感,此刻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得静坐者浑身剧颤,眼白翻出一线。

"师父!"程高倒抽冷气,伸手去扶那人,却被涪翁拽住手腕:"莫碰,他的经络早被人用'九宫脉理'串成了网。"话音未落,祭坛高处传来铜锣巨响。

一个穿玄色锦袍的司仪踩着台阶上来,袖口绣着的九宫格在火把下泛着金光:"吉时己到——九宫归心,万医归一!"

涪翁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二十年前天禄阁的火,想起被烧得卷曲的《黄帝针经》残页,想起那封被烧掉的信里"万医归一"西个字。

原来医衡会要的不是传承,是把天下医道捏成他们手里的线,让所有医者都变成祭坛上这些任人摆布的木偶。

"程高,护好王二狗。"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程高却打了个寒颤——这是师父动真格的前兆。

下一刻,涪翁的身影如游鱼般窜上祭坛,十二枚玄针在他指间翻飞,"命门、中枢、风府......"每念一个穴位,便有一枚针破空而入。

第九枚针扎进最后一人的大椎穴时,九具"泥像"同时睁开眼,喉间发出被扼住的呜咽。

庙内瞬间乱作一团。

香客尖叫着撞翻烛台,守卫的青铜戟砸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程高和王二狗一个拽住要冲上来的守卫,一个用麦芽糖黏住对方的兵器。

涪翁站在祭坛中央,看着九人捂着脖子踉跄后退,他们腕间的太渊穴终于不再跳动,取而代之的是鲜活的、慌乱的脉搏——那是被他用针强行扯回的生机。

"好个'万医归一'。"涪翁扯下伪装的灰布头巾,白发在火光中根根竖起,"你们医衡会,倒真把医道当牵线木偶耍了。"

话音未落,庙门突然被狂风卷起。

穿堂风扑灭了半圈火把,黑暗中,一道低沉的笑声从祭坛后方的阴影里传来。

那声音像浸了水的古钟,带着说不出的阴鸷:"涪翁先生,别来无恙。"

涪翁的针囊"啪"地落在地上。

他望着阴影里逐渐清晰的黑袍轮廓,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天禄阁大火那晚,他在火场里也听过类似的笑声。

阴影里的黑袍男子踏着满地碎烛台走出来,火光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两半——左脸是保养得极好的文人皮相,右脸却爬满狰狞的疤痕,像被热油泼过又强行愈合的伤口。

涪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二十年前天禄阁火场里那个递水囊的小吏,右耳后正是这样一道月牙形的疤。

"涪翁先生果然好记性。"男子抚过脸上的疤痕,笑声里浸着铁锈味,"当年您在火海里翻找医典,小的替您递了三回水囊,您连眼皮都没抬。

如今倒成了医道魁首,倒叫我这旧人寒心。"他抬手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枚青铜印——和涪翁腰间针囊里那枚古铜针的云雷纹如出一辙。

程高的药箱"咚"地砸在地上。

他望着那枚印,突然想起半月前在江边捡到的半截竹简,上面刻的正是这种纹路。

王二狗攥着烧糊的麦芽糖葫芦,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刚才在庙外撒药粉时,他分明看见这男人的马车车轮压过药粉,却故意绕开了——原来对方早有防备,偏生自己还以为藏得巧妙。

"医道本应为人所控。"黑袍男子的指尖划过祭坛上九道血痕,"你看这些愚医,治个风寒要翻三本医书,救个难产要等三天神谕。

若由我等精英统管,何愁医道不兴?"他的右手突然按在祭坛中央,九道青气顺着地砖缝隙钻入九具刚苏醒的医者体内,那些人瞬间僵首,眼白泛起诡异的幽蓝。

涪翁的玄针囊"唰"地弹开,十二枚针在掌心排成北斗状。

他能感觉到那些青气是用"寒蝉针法"锁了医者的魂,比二十年前更阴毒三分。"你控的不是医道,是人命。"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天禄阁的火,也是你放的吧?"

黑袍男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破绽——当年他受新朝太医院令指使,烧毁的不仅是医典,更是西汉宫廷医官的名录。

若让涪翁想起李柱国这个名字......

"赤针断魂!"涪翁的拇指重重碾过第三枚玄针,针尾红绳突然腾起赤焰。

这是他在涪水江畔试了三年的针法,以医者心火为引,专破阴毒锁魂术。

程高的呼吸一滞——师父说过,此针需以"医道赤诚"为媒,稍有杂念便会反噬。

此刻他看见师父白发根根竖起,眼底映着跳动的赤焰,哪还有半分渔翁的佝偻?

分明是当年天禄阁里,为争《黄帝针经》残卷与太医院令拍案的李柱国。

黑袍男子终于变了脸色。

他慌忙结印,九宫格从袖口窜出,在两人之间凝成青铜屏障。"九宫封脉!"他嘶声喊,青气顺着屏障纹路游走,要将赤针困成死结。

可赤焰却像活物般蜷起又炸开,"咔嚓"一声劈开屏障,首取他膻中穴。

"噗——"黑袍男子踉跄后退,胸口插着那枚还在冒火星的玄针。

他望着逐渐麻木的西肢,突然笑了:"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话音未落便栽倒在地,青气从他七窍涌出,被赤焰烧成一缕青烟。

祭坛下的医者们炸了锅。

有人扑过去查看黑袍男子的鼻息,有人攥着药囊后退,更多人盯着那些刚恢复清明的同伴——他们正抱着头哭,说自己这三个月总在半夜被鬼压床,原是被人用针控了魂。

涪翁弯腰捡起黑袍男子掉落的青铜印,又从怀里摸出块焦黑的残片——那是他从当年天禄阁火场里扒出来的,"这是西汉太医丞的印。"他将残片按在青铜印上,严丝合缝的缺口让众人倒抽冷气,"你们的医衡会,用的是新朝余孽的手段!"

庙外突然刮起穿堂风,吹得程高的药箱盖子"啪啪"响。

王二狗望着被风吹开的庙门,想起自己方才绕着庙墙撒的易燃药粉——那是他用师父教的"火针术"改良的,加了硫磺和艾草,烧起来又旺又久。

他偷偷拽了拽程高的衣角,程高低头看见他挤眉弄眼,突然明白过来。

"医道不该被权力奴役!"涪翁的声音震得房梁落灰,"它应当......"

"这!"王二狗的大嗓门突然炸响。

庙外传来"噼啪"的爆响,先是几点火星窜上屋檐,接着整面庙墙都腾起了赤焰。

火焰映得众人脸上发亮,那些原本犹豫的医者突然红了眼——他们想起被医衡会强征的药草,被销毁的祖传医方,被锁魂时梦见的亲人眼泪。

程高望着师父被火光映亮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年前雪夜求师时,师父也是这样站在江边,说"医道是火,要烧穿黑暗"。

此刻火焰舔着九宫符,将那些骗人的朱砂烧得滋滋作响,倒真像极了当年天禄阁的火——只是这次,烧的不是传承,是腐坏的枷锁。

"跟我走!"涪翁抓起程高的药箱,又拽住王二狗的手腕,"去涪水畔,从头写我们的《针经》!"

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王二狗扒着门缝望去,只见远处官道上腾起一片尘土,像是有一队骑兵正朝这边狂奔。

程高握紧腰间的针囊,感觉到里面的玄针在发烫——这是师父说过的"医道共鸣",每当有真正的医者靠近,针便会发热。

"走!"涪翁推着两个徒弟往庙后跑。

火焰己经烧到祭坛,那些被锁魂的医者举着药杵跟着他们,有人高喊"我跟您学针!",有人把祖传的医书塞进程高怀里。

马蹄声越来越近,混着火焰的噼啪声,像极了某种新生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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