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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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火海突围,针锁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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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6454
更新时间:
2025-06-20

庙檐的火势比王二狗预想的更猛。

他望着窜上梁木的火舌,喉结动了动——方才撒药粉时特意绕庙墙走了三圈,硫磺混着艾草的焦苦味此刻正顺着风往鼻腔里钻。

程高的药箱撞在他后腰上,硌得生疼,可他不敢停,只盯着师父被火光映红的背影。

"都别慌!"涪翁突然拧住程高的手腕,指尖按在他尺泽穴上轻轻一旋。

程高正被浓烟呛得咳嗽,忽觉肺里像灌了口山泉水,呼吸立刻顺畅了些。

老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钢针扎进人骨头里:"听马蹄声,东边山道有五骑,西边至少三队——他们早把这儿围死了。"

王二狗的后颈刷地冒起冷汗。

他扒着庙后裂开的砖墙往外看,月光下果然见着山道拐弯处晃动的火把,影影绰绰像群黑鸦。"那...那咱们往哪儿跑?"他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攥紧腰间的火折子——这是师父教他制的,能在雨里也烧得旺,可此刻他宁愿这东西永远用不上。

"跑?"涪翁突然笑了,那笑声里裹着冰碴子。

他从怀里摸出三枚银针,针尖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先给你们提口气。"说罢屈指一弹,第一枚针"噗"地扎进程高的足三里,第二枚刺向王二狗同穴,第三枚竟扎进自己左腿相同位置。

程高只觉一股热流从腿根首冲头顶,原本发软的膝盖突然绷得像青竹;王二狗更夸张,被针一激,差点跳起来:"师父!

这针...跟喝了十碗烧刀子似的!"

"保你们半炷香内不喘粗气。"涪翁扯着两人往庙后柴房挪,"程高,把你药囊里的青矾粉撒上风头。"程高立刻会意,反手扯开腰间牛皮囊,大把青灰色药粉扬向空中——那是他用煅烧绿矾制的,遇火便腾起浓白烟雾。

庙外的火把光顿时模糊成一片,传来守卫的惊喝:"烟!

快捂眼——"

"好机会!"涪翁的玄针囊突然"嗡"地轻响,他抓出两枚赤针,屈指成钩,手腕一抖。

程高只觉眼前一花,左侧山道传来两声闷哼——两个举火把的守卫正捂着眼睛打滚,指缝里渗出淡血水:"瞎了!

老子眼睛看不见了!"

"走!"涪翁推着两人钻进柴房后墙的狗洞。

王二狗被墙灰蹭了满脸,却顾不上擦,跟着师父往乱石岗跑。

脚下的碎石硌得脚底板生疼,他听见程高在身后急促的呼吸声,正想开口问"还能撑多久",后颈突然一凉——涪翁的银针又扎进他涌泉穴。

"别咬牙,把气沉到丹田。"涪翁边跑边说,声音稳得像山涧流水,"你方才扎的足三里是足阳明胃经,这涌泉是足少阴肾经,二经同调,能多提半柱香的劲。"王二狗只觉脚底升起一团暖烘烘的气,原本发虚的腿肚子立刻硬实了,连带着胸口的憋闷都散了些。

程高盯着师父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雪夜。

那时他跪在江边,雪片落进后颈,冻得牙齿打颤,可师父就这么站着,说"想学针?

先背下《灵枢·九针十二原》"。

此刻师父的青布衫被烟火熏得发黑,发梢沾着草屑,却比当年更像柄淬了火的剑——剑尖挑开浓烟,剑脊撞开乱石,连带着他们这些跟在身后的,都被磨出了几分锐气相。

"到了!"涪翁突然刹住脚步。

王二狗抬头,见前方是片齐腰高的野棘丛,再往前就是涪水滩。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山风突然卷来铁器相碰的脆响——是刀刃擦过刀鞘的声音。

程高的针囊又烫了。

这次不是共鸣,是灼热。

他摸向腰间,玄针在囊里跳得厉害,像要破囊而出。

涪翁的脚步顿了顿,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山坳口的青石板上——七道黑影如恶犬拦路,腰间铁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山风卷着烟火气灌进山坳,七道黑影如铁闸横在乱石岗前。

为首者长剑出鞘半尺,寒芒映得月光都褪了三分,剑脊上"医衡会"三个字被磨得发亮——正是半月前烧毁医庐、抢走《针经》残卷的恶徒。

"老东西,把剩下的医典交出来,留你全尸。"为首者嗓音像刮过石缝的风,剑尖虚点涪翁咽喉。

程高的玄针囊烫得几乎要烧穿牛皮,他摸到囊口露出的半枚赤针,掌心沁出冷汗——这是师父说过"非生死关头不可动"的杀招。

涪翁却笑了,指节在腰间玄针囊上叩出轻响。

他盯着为首者手腕上暴起的青筋,那是长期握剑导致的手阳明大肠经淤堵——曲池穴,正是这条经上的要穴。"程高,护住二狗。"他声音轻得像飘在水面的叶,却让两个徒弟后背一绷。

话音未落,为首者己欺身而至。

剑尖带起的风割得涪翁面额生疼,他不退反进,左手如鹰隼扣住对方手腕,右手玄针"噗"地扎进肘弯曲池穴。

为首者瞳孔骤缩,原本稳如磐石的手臂突然软得像泡过水的麻绳,长剑"当啷"坠地。

涪翁脚尖一挑,剑己到掌中,反手横扫划出半轮银月——这招"扫叶式"他在天禄阁教过程高百遍,此刻扫过第二人颈侧大椎穴,那黑衣人闷哼着瘫倒,颈后冒起细密的汗珠。

"合谷!

风池!"程高突然低喝。

他记得师父说过,合谷穴镇惊,风池穴止晕,正是制住持械者的妙手。

两枚银针破空而出,分别扎进左侧两人虎口与后颈——持铁尺的黑衣人手腕一麻,铁尺"哐当"砸在脚面;另一个抱着头踉跄后退,撞进棘丛里发出刺啦声响。

王二狗早攥紧了腰间的火折子。

他看着倒在脚边的黑衣人还在抽搐,喉结动了动,突然抄起块碎石就要砸过去,却被涪翁反手扯住后领:"留口气,问背后主使。"老人的目光扫过山坳尽头——那里的崖壁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山风卷来江水的腥气,"走!"

程高最先反应过来。

他顺着师父的视线望去,断崖下的涪水正翻着白浪,浪声里混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刚才的打斗引来了更多追兵。"师父,崖底水深吗?"他边跑边问,玄针囊里的针还在发烫,像在应和着心跳。

"够埋三条命。"涪翁的回答像块冷铁。

他率先跃上崖边的老松,粗粝的树皮蹭得掌心发红,却比握着剑更踏实。

程高紧随其后,青布衫被风灌得鼓起来,活像只急于归巢的鹰。

王二狗跑到崖边却刹住脚,往下一望只觉头晕——月光照不到的潭底黑黢黢的,像张等着吞人的嘴。

"跳!"涪翁的声音劈进夜色里。

他看见王二狗的膝盖在打颤,喉结上下滚动着,分明是吓破了胆。

老人反手摸出最后一枚玄针,运足指力掷出——银针破空的锐响惊飞了崖边的夜鸦,"噗"地扎进王二狗膻中穴。

少年只觉心口炸开团热流,原本乱撞的心跳突然稳得像古寺的钟,连涌到喉头的尖叫都被压了回去。

"闭气!"涪翁大喝一声,率先跃下。

程高咬着牙跟着跳,风灌进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看见师父的青布衫在半空翻卷,像片被暴雨打落的叶。

王二狗攥紧了胸前的银针,喉间溢出声闷吼,也跟着扎进水里——潭水寒得刺骨,冻得他浑身一哆嗦,却在沉到两米深时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玄针封穴能护心脉",便强压下浮上水面的本能。

涪翁在水下睁开眼。

月光穿透水面,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银斑。

他反手抓住程高的手腕,指尖在其太渊穴上快速点按——这是手太阴肺经的原穴,封了能减少耗氧量。

程高立刻会意,对着师父点头,又去拉王二狗的手。

王二狗被冷水激得眼眶发酸,却看见师父在水里比划手势:三指并拢点太阳穴——"稳住神";手掌下压——"沉住气";最后双手交叉在胸前——"等"。

水面上传来追兵的呼喝。"在这儿!

跳崖了!"为首者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给老子搜!"铁尺砸在石头上的脆响,火把掉进水里的嗤啦声,混着"仔细看有没有气泡"的吆喝,在水下听起来像隔了层毛毡。

涪翁感觉着腕间程高的脉搏——原本急促的跳动正随着他的点按逐渐放缓,王二狗的手也从冰凉变得有些回暖。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的动静终于渐远。

涪翁率先浮出水面,夜风吹得他湿透的青布衫贴在背上,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程高紧跟着冒头,抹了把脸上的水,指着上游道:"师父,那边有座破庙。"王二狗呛了两口水,扶着崖壁爬上来,胸前的银针还在,针尾的红绳被水浸得更艳了。

涪翁望着那座隐在树影里的古庙,断墙残瓦间漏出点星光。

他摸了摸腰间的玄针囊,里面的针不再发烫,却多了丝温温的触感——是医道传承印又清晰了几分?

他没多想,只拍了拍两个徒弟的肩:"走,歇脚去。"

远处,医衡会的火把还在山道上晃动,像一串不肯熄灭的鬼火。

而破庙的门扉在风里吱呀作响,仿佛正等着三个湿淋淋的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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