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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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藏经秘阁,针启尘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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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7084
更新时间:
2025-07-07

密室的霉味里,那缕若有若无的墨香突然浓烈起来。

涪翁的脚步在离青铜匣三步远的地方顿住——他看见左侧半人高的书架,积尘下隐约露出几卷皮质封套的古册,边角虽焦,却未完全碳化。

"师父?"程高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见老人突然驻足,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黏在那排书架上。

涪翁没应声。

他伸出右手,食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最上层的木架,积尘簌簌落进焦土。

当"黄帝问岐伯"五个阴刻篆字从尘灰里显形时,他的指尖猛地一颤。

赤阳针在袖中发出轻鸣,像是幼兽嗅到了母兽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原稿......"他的声音发哑,指尖抚过封皮上斑驳的朱砂印,"当年天禄阁抄录《黄帝经》,我亲手校雠过三版。

抄本用的是竹帛,只有原稿......"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只有原稿用的是南海鲛皮,经百年而不腐。"

程高凑近细看,果然见那皮质封套泛着幽沉的蜜色,边缘处还能辨认出极细的金线锁边——这是只有皇家秘典才有的规制。

他刚要开口,脚下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地砖陷下去半寸。

西壁同时腾起金光,像有活物顺着墙缝游窜,在密室中央交织成一张光网。

程高本能地挡在涪翁身前,却见老人盯着光网的眼神陡然冷肃。

"五行禁脉阵。"涪翁的拇指着赤阳针的针柄,"用灯柱引药气入经络,用光华锁命门。

设阵的人......"他嗤笑一声,"倒是懂些歪门医理。"

话音未落,密室西角"噗"地亮起五色石灯:东青、南赤、西白、北黑,中央一盏土黄。

异香混着灯油味涌来,程高吸了口气,突然觉得后颈发紧——那香气里有细辛的辛烈、川芎的苦甘,分明是按《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里的五行配比调的。

"师父!"他按住腰间针囊,"这味道......"

"引经报使。"涪翁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五盏石灯,"青灯属木,对应肝脉;赤灯属火,对应心络......"他突然转头看向程高,"现在你的寸口脉是不是跳得比平常快三倍?"

程高一愣,伸手搭自己手腕——果然,脉搏像擂鼓般撞着指腹,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作痛。

他再看涪翁,老人的面色却平静如常,仿佛那能乱人心神的药气根本不存在。

"因为我闭了任督二脉。"涪翁像是看穿他的疑惑,指节在膻中穴轻叩两下,"当年在太医院,那些老医正总爱用这种小手段考校学徒。"

墙角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

刘承业扶着墙站起来,道袍下摆沾着焦土,嘴角还挂着血丝:"李柱国,你以为破了我的禁脉阵就能拿到《黄帝经》?"他喘着粗气,手指死死抠住墙缝,"这密室的地砖下埋了三十斤火药,只要你敢碰那些卷轴——"

"轰——"

一声闷响打断他的话。

涪翁屈指弹出一枚通脉针,银芒掠过程高耳畔,精准扎进东南角青灯的底座。

青灯"滋啦"一声,火光骤灭,原本缠绕在程高腕间的光网顿时松了一截。

"木灯灭,肝脉解。"涪翁拾起脚边的断简,在掌心碾成碎末,"你这套机关,用的是《难经》里的'虚则补其母',却忘了'实则泻其子'。"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当年在天禄阁校书,你替王莽抄《符命》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用医道害人?"

刘承业的脸瞬间煞白。

程高这才注意到,师父弹出的那枚通脉针,针尾正插在青灯底座的"木"字刻纹上——原来每盏石灯的底座都隐着五行标识,只是被灯油和积尘盖住了。

"接下来是赤灯。"涪翁转身走向中央的土黄灯笼,赤阳针在他指间流转如星,"程高,看好了。"

程高下意识挺首腰板。

他看见师父的指尖在赤灯前停住,不是插针,而是轻轻一弹——灯芯"腾"地窜起三寸火苗,原本炽烈的红光突然变得柔和,像春日里晒暖的溪水。

"火灯属心,过则躁,缓则安。"涪翁的声音放轻,像是怕惊碎了什么,"医道不是杀人的刀,是......"

"师父!"

一声低喝从密室门口传来。

王二狗的脑袋探进来,脸上沾着草屑:"外头有动静!

像是巡城营的火把,离这儿不到半里——"

涪翁的手悬在土黄灯笼上方,突然笑了。

他转头看向程高,后者正盯着他方才弹动赤灯的手法,眼底闪着灼灼的光。

"记住。"他说,声音里的冷硬褪成温醇,像涪水畔晒了整夏的老茶,"针是死的,人是活的。

机关困得住医典,困不住......"

密室之外,巡城营的铜锣声炸响。

铜锣声像淬了毒的蜂针,扎得密室里的空气都跟着发颤。

王二狗扒着门框的手紧了紧,草屑簌簌落进脖颈:"师父,巡城营的皮甲都照见光了!"他鼻尖沁出细汗,能清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响——上回见这么多兵甲,还是三年前县里恶霸带人砸医馆,结果被师父用一针封了哑穴。

涪翁的目光却从程高紧绷的后颈上收回来。

他看着徒弟指节泛白地攥着针囊,突然笑出声。

那笑声像涪水破冰时的脆响,震得程高猛地回头:"师父?"

"慌什么?"涪翁抬手弹了弹程高眉心,指腹还带着赤阳针的余温,"当年太医院考校,我在三十六个老医正的药雾里扎过百会穴。"他转身时,袖口扫落半架积尘,"记住,破解此阵的关键不在灯,而在脉——人有十二正经,屋有九宫五行,道理是一样的。"

程高喉结动了动。

他看见师父掌心躺着枚通脉针,银身泛着温润的光,针尾的云纹和自己针囊里的那套如出一辙。

这是师父从未给过旁人的备用针,上回见还是在"破局救婴"那夜,师父用它挑开了婴儿被寒邪淤塞的任脉。

"试试。"涪翁将针塞进程高掌心,指腹重重压了压他的寸口,"你腕间的急脉,和这金灯的燥火是同个根。"

程高的指尖突然发烫。

他望着西北角那盏白灯——方才师父说过,金灯属肺,对应手太阴经。

巡城营的脚步声更近了,混着甲片碰撞的脆响,像无数把小刀刮着耳骨。

他闭了闭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三年前雪夜跪断三根竹杖求师,师父说"针要扎进活人心里才算活";去年山洪救妇,师父骂他"针感像没煮熟的米,浮在皮上";此刻掌心的针却在发烫,烫得他想起每回跟在师父身后采药时,涪水映着月光,师父说"医道是条河,得自己蹚"。

"呼——"他吐尽胸中浊气,再睁眼时眼底只剩那盏白灯。

灯座上的"金"字刻纹被他用指甲刮去积尘,泛着冷硬的铜光。

通脉针悬在灯芯上方三寸,他突然想起师父教过的"迎随补泻":金灯燥火过旺,该用"随而济之"的补法——针尾轻叩灯座三下,针尖才缓缓刺入。

"叮——"

细响混着地砖开裂的闷声。

密室地面突然震颤,刘承业扶着墙的手猛地滑开,整个人撞在焦黑的书架上。

程高看着金灯的火光突然收敛成豆大一点,原本缠在众人腰间的光网"唰"地断开,东南角暗门"吱呀"露出半尺缝隙,霉味混着更浓的墨香涌出来。

"你怎么可能......"刘承业的声音发颤,嘴角的血珠滴在道袍上,像朵开败的红梅,"这阵我参详了三年,连五行生克都改了三版......"

"因为他扎的不是灯。"涪翁己经走到暗门前,赤阳针挑开垂落的蛛丝。

暗格里躺着卷半人高的卷轴,鲛皮封套上的"黄帝经"三字被朱砂填得,边角还留着他当年校雠时用的小楷批注:"肝脉当沉,此篇误作浮"。

他指尖抚过那行字,喉结滚动,"他扎的是......"

"是人心。"程高接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望着师父颤抖的手背——那是他第一次见师父失态,哪怕去年豪强砸了医庐,师父也只是冷笑一声用针挑断对方脚筋。

此刻老人的指节抵着卷轴,指缝里泄出细碎的呜咽,像极了他初到涪水时,见过的老渔翁抱着被洪水卷走的渔网哭。

"这才是完整的'诊脉法'篇。"涪翁将卷轴小心收入怀中,鲛皮摩擦着他贴身穿的粗布短褐,那是他隐居后唯一没换的旧物,"当年天禄阁着火,我以为这卷跟着刘向公的藏书一起化了......"他突然抬头,目光扫过程高、王二狗,最后落在缩在墙角的刘承业身上,"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太乙教了。"

王二狗突然吸了吸鼻子:"师父,外头的火把味淡了。"他扒着门框往外看,只见巡城营的灯笼正往东边移动,"许是被什么引开了?"

"走。"涪翁拍了拍程高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衣渗进徒弟骨头里,"先找个地方歇脚。"他转身时,怀里的卷轴突然发出轻响,像有人在纸页间低吟。

程高摸向腰间针囊,发现最里层的赤阳针套在发烫,隔着布都能灼得皮肤发红——这是他跟了师父三年,头回见针囊自己发热。

城郊的废弃医馆在月夜里投下巨大的影子。

王二狗踢开半扇朽木门,霉味混着药渣的苦香扑面而来。

程高扶着门框站定,看见师父将卷轴小心放在供桌上,月光透过破窗照在鲛皮封套上,那些被岁月模糊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竟是半枚青铜古印的形状,和他常在师父梦中听见的"医道传承印"描述分毫不差。

"程高。"涪翁的声音从供桌前传来,带着他从未听过的郑重,"把针囊拿来。"

程高解下针囊的手顿了顿。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混着窗外不知何处传来的虫鸣,像极了密室里五行灯熄灭时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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