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康克鲁斯瓦格机场,凌晨4:17。
北极风如刀锋般刮过跑道,萧阳将启明裹在防寒服里,自己却感觉不到冷——肾上腺素让他的血液沸腾。
影子安排的雪地车停在机库阴影处,车灯规律闪烁三次,这是约定信号。
"老板。"影子从驾驶座探出头,呼出的白气在零下40度的空气中瞬间凝结,"索恩的人己经控制了考察站,但奇怪的是..."她递过红外望远镜,"热成像显示只有三个热源。"
萧阳调整焦距。五公里外的考察站轮廓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确实只有三个红色人影:一个坐着,两个站立。与他预想的重兵把守截然不同。
"陷阱?"
"不像。"影子发动引擎,"我黑入了当地警局系统,过去72小时没有大规模人员入境记录。"她犹豫片刻,"但有件事很奇怪...索恩的私人飞机昨天降落时,装载了一个医用低温箱。"
萧阳心头一紧。医用低温箱通常用于运输器官或...遗体。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启明,孩子正安静地玩着那张糖纸,对严寒毫无反应。
雪地车在冰原上疾驰,仪表盘显示外部温度己降至-45℃。启明突然指着窗外:"爸爸,黑数字在那里。"
萧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看到风雪中模糊的考察站轮廓。但某种首觉让他摸向腰间——影子准备的那把左轮手枪,金属枪身冰凉如死物。
"影子,查一下1995年格陵兰是否发生过核事故。"萧阳突然问道。
键盘敲击声在车内回荡。片刻后影子倒吸冷气:"没有公开记录...但有个挪威极地研究所的档案提到,95年12月一次'常规设备故障'导致某考察站关闭...日期是12月24日。"
圣诞节前夜。
萧阳想起父亲生前从不庆祝圣诞节,总是独自在书房待到凌晨。有一年他偷偷从门缝看到,父亲对着某个金属盒子里的照片喝酒,照片边缘隐约露出极光的蓝色。
"就是这里。"影子刹住车,距离考察站三百米处停下,"再近会被发现。"
萧阳将热成像仪对准建筑。三个热源仍在原处:坐着的应该就是索恩,两个站立的可能是保镖。但奇怪的是,其中一人始终一动不动。
"你带启明在这等。"萧阳检查手枪,"如果我半小时内没出来..."
"爸爸,糖纸给你。"启明突然把那张皱巴巴的包装纸塞进他手心,"大胡子叔叔说...这是回家的票。"
孩子的手异常滚烫。
萧阳展开糖纸,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数字:1.08327。他瞳孔骤缩——这是父亲笔记里反复出现的转换比理论值!
没有时间深思。萧阳将糖纸塞进防寒服内袋,推门踏入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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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站的金属门虚掩着,结满冰霜的"327"门牌在风中吱呀作响。萧阳握枪的手己经冻得失去知觉,但更冷的是推开门后看到的场景:
索恩确实坐在轮椅上,左半身的烧伤疤痕在昏暗灯光下如同融化的蜡像。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实则是全息投影仪伪装的人形。真正的威胁来自轮椅扶手上那个黑色装置:微型钍电池组,连接着考察站的主控电脑。
"萧阳。"索恩的声音比北极风更冷,"我算准了你会来。"他残缺的左手按下按钮,主控屏幕亮起,显示全球钍期货市场的倒计时:【02:17:43】。"新加坡交易所开盘前,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