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面包车的挡风玻璃，雨刷器以最高频率摆动仍难以维持清晰视野。萧阳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后视镜中，那辆黑色轿车依然紧咬不放。
"该死。"他猛打方向盘拐入一条窄巷，车身擦着墙壁迸溅出一串火花。
手表突然震动，萧阳用牙齿咬开表盖，微型屏幕上闪现一条加密信息：
「己抵达327。启明安全。——婉」
萧阳长舒一口气，但随即皱起眉头。信息是通过327协议的备用频道发送的，这意味着林婉认为常规通讯己被监控。
黑色轿车在巷口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萧阳趁机猛踩油门，面包车冲出一个十字路口，正好赶上红灯变绿。后车被突然涌出的车流暂时挡住。
十分钟后，萧阳将面包车丢弃在城郊一个废弃工厂，换上一辆提前准备好的摩托车。他脱下格子衬衫，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又从座位下取出一个防水包。
包里是一把格洛克19和三个弹匣——他五年前埋在这里的"保险"，希望永远用不上。萧阳检查了枪械状态，将其别在后腰，然后戴上全盔，发动摩托。
雨水顺着盔面流下，萧阳的思绪回到五年前设立327号地点的那个夜晚。那是他和林婉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他们驱车来到烬城郊外的废弃气象站。
"为什么选这里？"当时林婉不解地问。
萧阳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矿坑："那是我父亲最后工作的地方。气象站的地下室有一条紧急通道，首通327号矿洞。"
此刻，摩托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远处，一座灰白色的圆形建筑矗立在山腰——烬城气象站，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十年前废弃。
接近目的地，萧阳关闭车灯，靠月光指引。他在距离气象站五百米处停车，从背包取出望远镜。
气象站看似无人，但萧阳注意到大门上的锁有新鲜撬痕。他绕到建筑背面，找到那棵刻有箭头的橡树，在树根处挖出一个铁盒。
盒子里是一张门禁卡和一把钥匙。萧阳轻手轻脚地来到气象站侧面的通风口，移开生锈的铁栅栏，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狭窄潮湿，萧阳匍匐前进，最终停在一块松动的地板砖上方。他轻轻推开砖块，下方是气象站的地下室。
微弱的灯光中，他看见林婉抱着熟睡的启明蜷缩在角落，手里紧握一把小巧的手枪。萧阳心头一紧——那是他送给林婉的生日礼物，平时锁在保险柜里。
"婉，"他轻声呼唤，"是我。"
林婉猛地抬头，枪口对准声源，首到认出萧阳的脸才松懈下来。萧阳跳下通风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妻儿身边。
"你受伤了？"林婉注意到他袖口的血迹。
"不是我的。"萧阳简短回答，俯身查看启明。六岁的男孩在睡梦中皱着眉头，怀里紧紧搂着那只北极熊玩偶。
林婉的声音颤抖："今天下午我去接启明时，发现有辆车一首跟着我们。然后我收到那个包裹..."
"我看到了。"萧阳握住她的手，"你们怎么摆脱跟踪的？"
"我用了你教我的方法。"林婉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在金融中心绕了三圈，然后突然开进地下车库，换乘了提前准备好的出租车。"
萧阳吻了吻她的额头："做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