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流再涌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苏瑶抱着从库房讨来的粗麻布，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枯井方向走去。昨夜赶制的简易蒸馏器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可刚绕过回廊，就听见假山后传来窃窃私语。
“二房那边说了，只要在净水时动点手脚，王爷定会迁怒于她。”秋菊的贴身丫鬟夏荷尖笑两声，“到时候那贱丫头......”
苏瑶攥紧麻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轻手轻脚绕到另一侧，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昨日在厨房找到的明矾。现代知识告诉她，明矾溶于水后产生的胶状物能吸附杂质，正好可以用来应对可能出现的破坏。
枯井旁，几个侍卫正懒洋洋地监工。苏瑶将砂石、麻布层层铺进竹筐，做成简易过滤装置。当清澈的井水缓缓流出时，夏荷突然带着几个婆子闯了过来：“哟，表小姐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她一把掀翻竹筐，“王爷吩咐，午时前必须完工，就你这龟速......”
话音未落，苏瑶己将明矾撒入混着泥沙的井水中。片刻间，浑浊的液体开始澄清，惊得夏荷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不过是寻常净水之法。”苏瑶掸了掸裙摆，“倒是夏荷姑娘，不好好当差，在这东搅西闹，莫非是二房授意？”
夏荷脸色骤变，扬手就要打人。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厉喝传来：“住手！”苏烈踏着积雪走来，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本王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
夏荷在地，苏瑶却注意到苏烈腰间多了块陌生的玉佩——雕工精细，与二房当家的喜好如出一辙。她不动声色地福身：“王爷，净水装置己完成，只是......”她故意停顿，“民女发现有人蓄意破坏，怕是背后另有主使。”
苏烈眼神一凛，扫过瑟瑟发抖的夏荷：“押下去，本王要亲自审问。”他转向苏瑶，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紫的嘴唇上，突然解下披风披在她肩上，“明日随本王去见工部侍郎，他们对净水之法很感兴趣。”
回到西厢房，春桃的烧己退，但仍虚弱地躺在床上。苏瑶正熬着第二剂药，门突然被撞开。二房的庶子苏明远带着侍卫闯了进来，趾高气扬道：“听说表小姐会些妖术？本公子书房的砚台突然裂了，定是你暗中诅咒！”
“三公子说笑了。”苏瑶将药碗放在案上，“砚台开裂不过是温差所致。若不信，民女愿当场演示。”她取来冷水浇在滚烫的砚台上，只听“咔嚓”一声，砚台果然出现裂纹。
苏明远脸色涨红：“伶牙俐齿！来人，把她的妖物都搜出来！”侍卫们翻箱倒柜，突然从床底搜出个铁皮匣子——正是苏瑶藏蒸馏器图纸的地方。
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突然扑向烛台，油灯倾倒，火焰瞬间蔓延到帷幔。“走水了！”她大喊着拉着春桃冲出门，身后传来苏明远的咒骂声。
夜渐深，苏瑶蹲在废墟里，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图纸残骸。春桃哭着递来半张残页：“小姐，这是我抢出来的......”
苏瑶握紧残页，望着二房灯火通明的院落，眼中闪过寒光。这场较量，远远没有结束。她轻抚着怀中藏着的明矾小瓶，心中己有了新的计划——既然他们想用阴谋，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