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竟与萧远山一同藏身少林寺藏经阁,两个血海深仇的人,每日近在咫尺,却始终没认出对方,倒也相安无事。”
“你说什么?他是我的杀妻仇人?”
萧远山脸上血色尽褪,喃喃道:“难怪总觉那灰衣人身影眼熟...”
旁侧吴长老惊得胡子乱颤:“这藏经阁怕不是纸糊的?咋谁都能进去躲着?”
包不同踉跄半步,脸上的戏谑荡然无存,喉结剧烈滚动:“你说老爷还活着?这...这怎么可能!”
平日里挂在嘴边的"非也非也"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双瞪大的眼睛写满不可置信。
“原来如此!多谢叶兄相告,我即刻与家父一同追查幕后之人,他日再会!”乔峰身形如山岳般沉稳,朝着叶凡抱拳行礼,眼中寒芒闪烁。
知悉真相的他,心中复仇的火焰再也难以压制。话落,就想离开,却被叶凡叫住。
“乔兄稍待!哪有匆匆离别的道理,先饮尽此酒!”叶凡抬手拦住欲行之人,朝苏婉儿示意。
少女颔首,快步走向马车,捧出一壶陈酿,解开酒封后递给叶凡,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叶凡接过酒囊,喉结剧烈滚动,几大口烈酒下肚,溢出的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
他目光灼灼,扬手将酒囊抛向乔峰:“乔兄,干!”
乔峰仰头长笑,声震西野,抄起酒坛便往口中倾倒,酒水顺着虬髯飞溅。饮罢,他随手将酒坛掷出,"砰"地碎裂在地。
他目光炽热如焰,抱拳朗声道:“叶兄这份豪情,乔某铭记于心!他日定要与你不醉不休!”
3. “乔兄,后会有期!”叶凡拱手作别,嗓音低沉。
“后会有期!”乔峰回礼,转身与萧远山融入夜色。
叶凡望着空荡的山道,片刻后转身对身旁女子们柔声道:“走吧。”夜风卷起几片落叶,目送着两拨人各自踏上不同的江湖路。
他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什么,头也不回,掌心顿时腾起一股真气凝聚而成的光球。
衣袖一甩,打在不远处的赵钱孙心口,对方闷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叶凡连看都懒得看,他漫不经心地坐进马车,阿朱轻抖缰绳,马蹄声渐远,朝着无锡城的松鹤楼而去,扬起的尘土转瞬便掩盖了车辙。
至于后面的西夏一品堂的阴谋,是江湖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罢了,于他而言不过是旁人的恩怨。
马车晃晃悠悠,碾过青石板路,阿朱轻喝一声催促马匹。
车厢内,叶凡惬意枕在苏婉儿膝头,望着脸颊泛红的曲非烟挑眉:“小非非,你这偷跑出来,曲洋老前辈怕是要满江湖贴寻人告示了。”
曲非烟气鼓鼓地抱起双臂,杏眼瞪着叶凡,小嘴一撇:“都怪叶凡哥哥大嘴巴!若非你当众说出我的身份,谁会知道我和爷爷是日月教的?现在倒好,树敌无数,我只能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你们啦!”说着,还故意重重哼了一声,模样又委屈又俏皮。
叶凡笑着连连摆手,眉眼弯弯:“是我的错,待会赔你三串糖葫芦!”话音刚落,马车己停在松鹤楼前。
远远望见曲洋在门口来回踱步,白发被风吹得凌乱,瞧见曲非烟探出脑袋,老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扬起的拐杖悬在半空,终究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小祖宗诶…”
半个时辰前,曲洋还在为寻不到曲非烟而焦急万分。
他在松鹤楼前不停地徘徊,嘴里嘟囔着:“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突然,他眼神一凝,似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只见街角处,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朝着松鹤楼靠近,他们身着黑衣,脸上带着邪笑,手中隐隐有寒光闪烁。
曲洋心中暗叫不好,他以为这些人是冲着他爷孙俩来的,误认为是对方抓走了曲非烟。
他当机立断,运起内力,大喝一声:“何方鼠辈,鬼鬼祟祟想干嘛?”
那几个黑衣人被这一喝惊住,短暂的停顿后,其中一人怪笑道:“老东西,别多管闲事,识相的就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曲洋横眉冷对,拐杖一横,挡在了松鹤楼前,眼神中满是决绝:“想过去也行,交出我孙女!”
黑衣人闻言一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不远处一架马车缓缓停下,一众人从马车上下来,下马车后,叶凡看见剑拔弩张的一群人一怔,低声喃喃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要动手的曲阳看到曲飞烟从一辆马车内下来,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爷爷!”曲非烟从马车上蹦下来,像只灵活的小兽扑进曲阳怀里。
曲阳放下拿着拐杖的手,颤巍巍捧住孙女脸蛋,白发乱得像团草窝:“你这小没良心的!跑哪野去了?”
“跟叶凡哥哥去杏子林看热闹啦!”曲非烟揪着爷爷花白胡子晃了晃,眼珠滴溜溜转,“谁让您出去办事走的那么急,连个铜板都没给我留,我只好跟着蹭饭嘛!”
“爷爷忘了,是爷爷的错!爷爷向你赔罪!” 曲阳满脸赔笑,嘴里不停说着软话,赶忙制止曲非烟的顽皮举动。
他下意识摸了摸所剩无几的胡子,心有余悸地想着,若再由着她肆意玩耍,自己这胡子怕是要彻底掉完了 。
曲阳上前两步,郑重一揖:“多亏叶少侠一路照拂小女,曲某无以为报!”
叶凡抬手虚扶,唇边漾起暖意:“不必言谢,非非丫头灵动可爱,在下也喜欢得紧。”
曲阳轻拍曲非烟的肩头:“非非,该跟诸位公子姑娘道别了,咱们得赶路啦。”
小姑娘立刻扬起笑脸,脆生生喊道:“叶凡哥哥再见!黄蓉姐、阿朱、阿碧姐、语嫣姐、海棠姐、婉儿姐都再见了!”说着,还偷偷朝叶凡眨眨眼,小模样俏皮又懂事。
“非非两见,下次教你练剑!”叶凡笑着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