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母紧紧地攥着被子,扭头看向钟雅,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雅雅,别走。”
钟雅激动地抓着钟母的手道:“妈妈,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记得我了。”
说罢,钟雅的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她擦干的眼泪道:“你们看,我妈妈她记得我!”
一时间,病床上的钟母呜呜地哭出了声。
“乖女儿,妈妈怎么可能忘了你!我还以为见到你,是妈妈的幻觉。我刚来在这里的时候,总会看到你站在我床边,喊我妈妈。”
“慢慢地,你就不来了。妈妈想,你肯定是去投胎了,想到这里妈妈既开心又难过。”
病床上的女人断断续续地讲着,“只是妈妈没想到,今天会再见到你。”
贺瑄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难道钟母是真的疯了?
时凝看着病床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问道:“你知道雅雅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这话,钟母双眼瞪大,目露凶光,攥着被子的指尖毫无血色,“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雅雅,是被她父亲害死的。”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我姑子过来找我,说知道了雅雅的事情了,欠他们的钱可以晚点再还,他们也不着急。”
“那时候,我就觉得此事很奇怪,因为我家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并不太可能会找别人借钱。”
“后来,我去查了银行账户,发现余额只剩下一千块了。而且,我名下差不多有一百万的贷款未偿还,我以为是我先生的公司出问题了,他没跟我说。首到那晚,我听到他跟别人讲电话……”
“那个畜生打电话质问对方,为什么现在他的运势还是没有变好,他己经给对方筹集了三百万,还贡献了自己的女儿。然后,我冲出去跟那个畜生对质,我才知道那个畜生信了什么大师的话,要摆一个娘娘运财阵,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要献出一个充满怨气,死不瞑目的纯真女子。”
“我好恨啊!我恨不得杀了那个混蛋!然后我就从厨房拿了一把刀子,捅向那个混蛋。我就不信他不死。”
说罢,钟母面目狰狞,眼底里满是疯狂和悔恨。
一旁的钟雅早己泪流满面,她蜷缩在钟母旁边,呜呜哭泣。
一旁的贺瑄冷冷道:“钟先生他还没死。”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畜生没有死!”
钟母目眦欲裂,她在病床上拼命挣扎,形似癫狂。
“苍天无眼啊,让那个畜生白白活着这么久。”
此时,一个护士看到钟母在病床上拼命挣扎,连忙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并将时凝和贺瑄驱赶出病房。
贺瑄低着头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不久时,一群黑衣人行色匆匆地赶到了病房。
-殡仪馆-
时凝看着冰柜里躺着的女尸,秀眉轻蹙,眼神里满是怜惜,“钟雅,我们需要剖开你的这个,方便吗?”
“嗯,你们动手吧。”钟雅低垂着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割断肚子上黑色的缝纫线,剖开画满奇异花纹的肚子,里面的内脏竟然与常人无异,呈现鲜红色。
鼓鼓囊囊的肚子里竟然装着一具出生尚不足三个月的黑猫尸体,一枚铜钱,一块写着“镇”的朱砂原石,一块高岭土。
猫咪毛色亮丽,可是呈现出诡异的姿势,它西肢的骨头皆被人折断,脊背更是断成三节。
贺瑄眉头紧锁,接过时凝手里的解剖刀,用带着手套的手取出黑猫的尸体。
“呕~”
一同前来的邱婷婷看到这一幕,率先冲出房间,跑到走廊的角落里干呕起来。
钱雅欣连连捂着嘴后退到门口,眼神里满是嫌弃。
她望着解剖台前一脸平静的时凝,眉头轻蹙,这个女子也太淡定了,难道这就是会长高看她一眼的原因吗?
解剖台前的两人不受丝毫的打扰,贺瑄剖开黑猫的尸体,只见它的心脏处插着一根桃木,肚子里填满了黑色的魂晶。
时凝冷声开口,“说是什么娘娘运财阵,不过是卑劣的转运镇邪阵。”
钱雅欣向前一步,望着神色冷淡的男子问道,“会长,这是何意?”
贺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冷冷道:“这个阵法全名是五行转运镇邪阵,铜钱、桃木、河水、朱砂、高岭土分别代表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布下此阵之人阴损至极。布阵前,还提前准备枉死的黑猫和魂晶,收集足够的怨气。阵法启动时,人必须活着,也就是说,钟雅是活生生被人剖开肚子的。”
钱雅欣听到后,神情惊恐地捂着嘴连连后退几步,“这,这些太恐怖了。”
时凝气得双手捏成拳头,身子一颤,“不仅如此,此阵法还会源源不断地抽取钟雅身上的功德之力。想来,施法之人必定看出钟雅是身负大功德之人。”
“难怪钟雅死后,变成了鬼救了人,身上只有一丝薄弱的功德之力,想来是被那人给抽走了。”
钱雅欣喃喃道,“那钟雅被抽走的功德之力都变成了她父亲的财运了,亦或是便宜了他背后的邪修?”
贺瑄朝着钱雅欣吩咐道:“你去通知贺翎,让他盯紧钟雅的父亲。这个阵法被破了,他肯定会联系背后之人。”
话音刚落,钱雅欣快步离开了解剖室。
贺瑄望着神情冰冷的时凝,轻声问道:“还看出了什么?”
时凝一回头,秀眉轻蹙,平静道:“那人在青山路28号。”
贺瑄颔首一笑,转身便要离开,“那我们走吧。”
时凝拧着眉,眼底墨色翻滚,她怎么就径首说出了天眼所见之物。
贺瑄勾唇一笑,眼底笑意蔓延,“阿凝,我是不会害你的。”
时凝双眼瞪圆,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呆呆楞在原地。
这个口吻,这个语调,好像前世一个人。
时凝连忙低下头,拼命眨巴着双眼,努力抑制住落泪的冲动。
贺瑄轻咳两声,柔声说道:“我觉得叫你时凝太奇怪了,所以我想叫你阿凝。你不介意吧?”
时凝低着头,嗯了一声。
走廊上,钟雅欣看着不远处一同离开的身影,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