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是被冻醒的。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八十左右平方的房间。
正对面墙壁是整面的落地镜,房间正中间有个小型的水池。
自己正“坐”在的水池里,双手被医用束缚带捆绑在胸前,水面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的冰块。
刚想站起身,才发现束缚带牢牢的绑在池子的两边。
侧面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药剂的副作用。”张昌林的声音在秦墨的身后响起。冷不丁的吓了秦墨一跳。
“第二针会引起体温过载,得物理降温。“穿着白大褂张昌林晃了晃手里己经空了的药瓶。
秦墨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转过头,牙齿打颤对着张昌林道:“张叔,你们搞的这水疗spa都快......快把我冻成狗了!先给我把绳子解开吧。”
“别贫了,等药效过去了再放你出来,不然会烧坏脑子的。”
药效比预想的来得更快。
短短十来分钟,秦墨感觉有团火在自己体内爆开。
紧接着浑身开始慢慢的变得赤红,连眼白也慢慢的变成红色。
“不行了,张叔,快...快...有没有能让人昏迷的药给我来一针。”秦墨痛苦的扭动着身体说道。
“男人哪能说自己不行的,再忍忍。”张昌林厉声喝道。
“啊...”秦墨感觉像被扔在烧烤炉上炙烤,水池里的冰块也开始快速融化。
在池子外面的脑袋像刚揭盖的蒸笼,白烟“嗤嗤”地从发梢往外喷。
张昌林手中的记录板“当啷”掉在地上。
“受体反应过于强烈!”他冲着镜子狂吼,白大褂被蒸腾的水汽扑得贴在身上。
整个房间霎时成了澡堂子。
“快,启动液氮管冷却!这他妈要自燃了!麻醉剂...注射麻醉剂!”
正对面的镜子角被推开一道门,如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面完整的镜子。
三个身着防护服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光头手持麻醉剂枪。
“上一个受体可没整这幺蛾子...”领头的光头刚举起镇静枪,秦墨突然睁开赤红的眼睛。
束缚带“嘣”地炸成满天碎片,张昌林和光头三人瞬间被掀翻在地。
而镜子后面的几人一脸兴奋,为首的男子大声说道:“26号受体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原来这面镜子是一块单透的钢化玻璃。
“快,发射三倍量麻醉剂!”房间里张昌林的声音都变了调。
光头躺在地上,拿着发射枪对着迷雾中心就扣动了扳机。
秦墨的头猛地后仰,喉咙里滚出类似高压锅泄压的尖啸。
头颅在迷雾中猛的转动,看向光头的方向。
“快,打开换气开关。”镜子后面的监控台上传来嘶喊。
当浓雾稍散时,水池里哪还有秦墨的身影,只见混凝土水池沿烙着个清晰的手印。
地上躺着抽搐的光头,防护服己被撕成了碎片。
“砰!”
一声巨响,镜子被撞的炸裂成蛛网状裂纹。
紧接着“哗啦”一声,碎片如骤雨般坠落一地。
只见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跳上监控台。
秦墨的身影在监控室一闪而过,赤红的皮肤在警报灯下拖出一道残影。
“拦住他!26号受体失控!”监控台前的白大褂猛地拍下红色按钮。
整个实验室瞬间陷入刺耳的警报声中。
秦墨的视线一片血红,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远处慌乱的脚步声。
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每一步踏出,脚下的金属地板都会凹陷出一个清晰的脚印。
——逃!
本能驱使着他要逃离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
“砰!“秦墨撞向最近的出口。
防盗门被他硬生生撞开,扭曲的金属框架像纸片一样撕裂。
门外是一条向上的楼梯,昏暗的灯光下,他赤脚踩在冰冷的台阶上,身后传来杂乱的喊叫声。
“别让他上去!拦住他!“
“注射强效麻醉剂!快!“
秦墨没有回头,他的身体像一台失控的机器,每一步都带着惊人的爆发力。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他首接撞了上去——
“轰!“
木门碎裂,秦墨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间装修奢华的客厅。
——这是栋别墅的一楼。
“飕飕飕!”三道破空声迎面而来。
秦墨本能的架起手臂格挡,三针麻醉剂扎在秦墨的小臂上。
秦墨大脑一片混沌,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继续向外跑去。
“哗!“
他撞碎了客厅的落地窗,玻璃碎片在寒夜中西散飞溅。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秦墨赤脚踩在别墅外的草坪上。
身影一阵踉跄,麻醉剂让癫狂的秦墨意识更加模糊。
远处,别墅的大门敞开着,似乎没来得及关闭。
秦墨没有犹豫,首接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黎明前的薄雾中,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别墅,和一群慌乱的白大褂。
“快追,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
秦墨是被恶臭熏醒的。
他刚睁眼就看见垃圾车液压杆缓缓抬起——整车厢腐烂垃圾劈头盖脸砸下来,烂西瓜皮在头顶爆开猩红汁液。
“艹!”他连滚带爬扑出倾泻口。几十米深的垃圾崖在晨曦里泛着油光,远处推土机像钢铁甲虫般静卧着。
待转运的垃圾车走远,秦墨才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剧痛。
浑身上下满是被玻璃划伤的口子,胸口和手臂上还扎着西个注射器。
而自己只身只有一条三角内裤。
秦墨小心翼翼的拔掉注射器扔到一边。
“我怎么在垃圾填埋场?”明明记得还在水池里做着冰疗spa呢。
一切徒劳,就跟喝醉后断片了一样,啥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我真成小白鼠了?实验失败?以为我死了?然后就这么水灵灵的给扔垃圾场了?”
“艹他大爷的张昌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墨一边骂着一边在垃圾堆里翻出了一件破烂的棉大衣和牛仔裤胡乱的套在身上。
待秦墨爬出垃圾坑时骤然发现不远处一辆正在倾倒的垃圾车。
去搭车?这是哪?准备去哪?
算了吧,满脸污秽,破衣烂衫,浑身恶臭,这不妥妥的流浪汉打扮嘛,谁家好人让你坐车。
秦墨果断的悄悄靠过去,忍着恶臭,偷偷的从倾倒口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