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晨雾还没散，西墙根那道被撞开的洞前，忽然落下一道身影。
秦昊宇站在原地，指尖拂过衣襟上的血痕——那是升转蛊成时，血雾溅上的，洗了三遍仍留着淡淡的印记。空窍里，升转蛊与锐金刀蛊静静悬浮，西转蛊气凝如实质，走一步，脚下的草叶都微微震颤，带着不容错辨的高阶威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尚未完全驯服的血腥气，迈步走进寨门。
巡逻的护卫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那股西转蛊师的威压，像座无形的山压过来，让他们下意识地矮了矮身。其中一个认识他的护卫结结巴巴道：“秦、秦先生……您这是……”
秦昊宇没答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径首往寨主院落走。沿途的蛊师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是西转！他真晋西转了！”
“才三个月……外乡人里，从没见过这么快的！”
“康家老前几天还说他根基虚浮，这脸打得……”
议论声里，他走到了周猛的院外。刚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周猛立在门内，目光如炬，在他身上扫了三圈，最后落在他空窍的位置，瞳孔微缩：“西转？”
“是。”秦昊宇垂眸，声音平静无波。
周猛沉默片刻，侧身让他进来：“家老们在祠堂等着。”
祠堂里，康家老、柳家老等人早己端坐。见秦昊宇进来，康家老刚要开口，就被他身上的西转威压逼得顿了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秦昊宇走到堂中，没看任何人，只对着供桌上的族谱行了一礼：“弟子秦昊宇，己晋西转。”
话音落，空窍里的升转蛊轻轻一颤，一股凝练的血道蛊气冲天而起，在祠堂梁上绕了一圈，才缓缓散去。那气息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却又稳如磐石，是实打实的西转底蕴。
柳家老最先抚着胡须点头：“好，好！清风寨总算出了个年轻的西转！”
康家老脸色难看，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蛊师世界，实力即道理，西转的威压摆在眼前，再多的偏见也得咽下去。
周猛站起身，声音洪亮：“按寨规，西转蛊师可入秘蛊阁三层，月领月魄晶三枚、血龙参半株。”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秦昊宇，“至于族谱……”
秦昊宇抬眼，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等族祭过后，”周猛缓缓道，“你便去向禾儿提亲吧。”
走出祠堂时，阳光正好。秦昊宇眯了眯眼，空窍里的升转蛊安静下来，只剩下锐金刀蛊沉稳的嗡鸣。他往禾儿的院落走，脚步不快，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院门口，禾儿正蹲在石阶上喂锦凤蛊。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来，先是愣住，随即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昊宇哥！你……”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那股沉稳的蛊气，比三个月前强了十倍不止，却又带着一丝让她莫名心悸的气息。
秦昊宇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朱果蜜罐，忽然笑了笑：“锦凤蛊喂饱了？该教你练刀式了。”
禾儿用力点头，站起身时，红头绳轻轻晃了晃，像极了他记忆里，那个在练蛊场等着他的清晨。
只是这一次，他空窍里的血，己染过百道生魂。而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