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诛天:我在仙界捡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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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验灵石前亮瞎狗眼,五道白线羞煞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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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凡人诛天:我在仙界捡破烂
作者:
文刀三羊
本章字数:
15018
更新时间:
2025-07-08

青玄宗外门执事堂前的青玉广场,此刻活像个烧开了的滚水锅,咕嘟咕嘟冒着人声的泡泡。灰扑扑的外门弟子,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汇成几条歪歪扭扭的长龙,尽头是几张紫檀木长案,后面坐着几位板着脸、靛青袍子的内门执事弟子,活像庙里新塑的泥胎。旁边杵着块一人多高的验灵石,通体晶莹,散发着温吞吞的乳白光,安静地等着给这些“仙苗”们盖戳定品。

空气里搅和着汗味儿、尘土味儿、劣质丹药散发的刺鼻味儿,还有无数年轻修士心里头那点野心和忐忑混在一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馊味儿。

“听说了没?这次大比,丹霞峰那位闭关的紫烟仙子都可能露面!”一个瘦猴似的弟子压低声音,眼里冒着贼光,口水差点滴到前面人的后脖颈上。

旁边一个圆脸弟子嗤笑一声,嘴里的瓜子皮“噗”地吐老远:“得了吧你!紫烟师姐那是内门有名的冰山月宫仙子!就你这炼气二层的三脚猫功夫,上去给人家当脚垫都嫌硌得慌!知道啥叫灵根品级不?”他掰着油乎乎的手指头,唾沫星子横飞,“白色,那就是垫底!筛沙子都嫌你碍事!绿色?刚摸到门槛,勉强算入了门,狗见了都懒得叫唤两声!蓝色,才是咱外门弟子的正经水准,也就混个温饱。紫色?嘿,那才叫登堂入室,稳进内门的主儿!金色?我的亲娘咧!那是宗门里的宝贝疙瘩,长老们能抢破头收亲传的!至于传说中的红色?嘿嘿,梦里想想得了,万年都没见过了!咱开山老祖宗据说就是红灵根!”

瘦猴被噎得脸通红,梗着脖子强辩:“那…那重在参与嘛!好歹能领两粒辟谷丹不是?你看那边!”他朝队伍尾巴努努嘴,“连杂役房的都来凑热闹了!”

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自动分开条缝。王莽在一群跟班的簇拥下,迈着西方步,晃悠过来了。崭新的靛蓝外门袍子,头发抹得油光水滑,能滑倒苍蝇,腰间还挎着柄镶金嵌玉、看着就沉甸甸的佩剑(虽然剑鞘都没拔开过)。他下巴抬得老高,鼻孔朝天,拿眼白扫视着周围那些灰头土脸的同门,活像巡视自家菜地的土财主。他还特意运转灵力,身上那股炼气三层巅峰的微弱灵压,像层看不见的油膜,挤得旁边几个修为低下的弟子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哼!”王莽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附近一圈人都听见,“一群土鸡瓦狗,也配来报名?”他那淬了毒似的眼神,精准地穿过人群缝隙,钉在广场边缘刚挤进来的陆青和赵铁柱身上,“这大比擂台,是给仙路争锋的英才准备的!可不是给某些扫茅坑、掏垃圾堆的废物过家家的地方!” 他特意把“茅坑”和“垃圾堆”咬得贼重。

唰!

几十道目光,跟探照灯似的,瞬间聚焦在陆青和赵铁柱身上。那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鄙夷,有赤裸裸的嘲弄,有纯粹看猴戏的兴奋。赵铁柱脸皮薄得像层窗户纸,黝黑的脸膛“腾”地红成了酱猪肝,怀里抱着的小包袱(隐约能瞅见夜香壶提梁和一块黑乎乎木板的一角)显得格外扎眼。他脖子一缩,就想往人群后面钻:“师…师兄,人…人太多了…要不…”

“要不个屁!”陆青一把薅住赵铁柱的后脖领子,把他拽了个趔趄。他挺了挺没几两肉的胸脯,努力把那股子怂劲儿憋回去。今天他可是有备而来!那块从茅房抢救下来的“粪土王侯”破木板,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像个古怪的大龟壳,背在身后。怀里鼓鼓囊囊,塞着那块焦糊的木片(五德令)、冰凉梆硬的“魔”字令牌,还有陈师兄给的《五行屁功》玉简。腰带上,还别着他杂役房御用的“神兵利器”——边缘磨得发亮的焦木片菜刀。这身行头,站在这群靛蓝袍子中间,活脱脱一个刚从垃圾山凯旋的破烂王,还是行为艺术派的。

“来都来了!报名费都交了(整整两枚下品灵石啊,心疼得陆青肝儿颤)!不上去亮个相,对得起胖管事天天‘关怀’咱们吗?对得起垃圾山对咱的‘深情厚谊’吗?”陆青扯开嗓子,故意吼得震天响,带着股破罐子破摔、光脚踹死穿鞋的混不吝劲儿,“扫茅房怎么了?掏垃圾怎么了?英雄不问出处!说不定咱哥俩就是那深藏不露的扫地僧…呃,扫茅僧呢!” 这番歪理邪说,引得周围一片哄堂大笑,连登记台后面那几位泥胎似的执事弟子,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王莽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指着陆青背后的破木板:“哈哈哈!哎呦我的亲娘!陆青!你这是打算举着茅房的门面招牌上台打擂啊?还是想用你那‘王侯之盾’把对手活活熏晕?不是我说,你这身味儿,隔着三里地,狗都得绕道走!别上去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你的垃圾堆里挺尸去吧!”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浪头似的要把人淹没。

“管好你自己那张破嘴吧,王师兄!”陆青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眼神里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擂台上,拳脚可不长眼!小心你那身新皮,别让我这‘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蹭上点‘厚土之气’!”他把“厚土之气”几个字咬得嘎嘣脆。

王莽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擂台上老子让你跪着叫爷爷!走!”他带着跟班,趾高气扬地朝着登记台最前面挤去,人群自动分开一条更宽的缝。

“呸!什么玩意儿!”赵铁柱对着王莽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理他作甚!排队去!”陆青拽着赵铁柱,硬着头皮往队伍尾巴挤。所过之处,人群“哗啦”一下散开更大的空档,不少人还夸张地捏着鼻子,扇着风,好像他俩是两坨行走的生化武器。

队伍慢得像蜗牛爬。终于轮到了赵铁柱。负责登记的是个面容冷峻、眼神像刀子似的年轻男执事,旁边坐着个神情淡漠的女执事。

“姓名,所属,修为。”男执事的声音跟冰坨子似的,没半点热气。

“赵铁柱,杂役房丁等杂役,修为…炼气二层!”赵铁柱赶紧报上名号,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

“杂役房?丁等?”旁边的女执事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和几乎藏不住的轻视,“丁等杂役也来报名外门大比?”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尤其在陆青那身“惊世骇俗”的行头上多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的史前生物。

周围顿时又响起一片压抑的嗤嗤笑声。

男执事眼皮都没抬,冷冰冰地朝旁边的验灵石努了努嘴:“手放上去,运转灵力。验明正身,登记造册。”

赵铁柱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地走上前,伸出他那双黝黑粗糙、布满新伤老茧的大手,稳稳按在了冰凉光滑的验灵石表面。他闭上眼,努力调动丹田里那股土黄色的、沉厚温顺的灵力。

嗡——!

验灵石轻轻一颤,柔和的白光稳定亮起,光芒不算耀眼,但清晰实在。光芒中,缓缓浮现出土黄色的光晕,如同大地般沉凝厚重,光晕中心,隐隐透出绿色和蓝色的微弱杂色。最终,光芒稳定在约莫一寸半的高度,光晕色泽以土黄为主,杂色微弱,像几根不起眼的线头。

“赵铁柱,杂役房,土灵根为主,杂水、木,品级…”女执事瞥了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念经,“绿中泛蓝,接近下品蓝。修为,炼气二层初阶。登记。”提笔,刷刷记下。绿中泛蓝,勉强算是摸到了蓝色品级的裤腰带边儿,在外门杂役堆里,算是个意外之喜了,但也仅此而己。

赵铁柱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抹了把额头的汗,退到一边,朝陆青用力挥了挥拳头,口型无声地喊着:“师兄!加油!”

轮到陆青了。

整个广场的目光,尤其是王莽和他那群狗腿子那戏谑、等着看天大笑话的眼神,如同几十把烧红的锥子,齐刷刷地扎在陆青身上。他感觉后背那块“粪土王侯”的破木板,此刻烫得像块刚从灶膛里扒拉出来的烙铁。他用力吸了口气,像是要把满广场的嘲笑都吸进肺里碾碎,一步步走到那块巨大的验灵石前。

他伸出同样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的手。这双手,刷过成山的恭桶,掏过腐臭的垃圾,抡过秃了毛的扫帚,此刻,却要去触碰这判定仙凡之别、品级高下的冰冷灵物。

掌心贴上冰凉的石面。陆青闭上眼,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都赶出去,按照《基础吐纳诀》里最粗浅的法子,努力去勾搭丹田里那几位大爷。

死寂。

验灵石纹丝不动,依旧散发着那副半死不活的乳白光晕,安详得像块大号鹅卵石。

广场上顿时炸开一片压抑不住的嗤嗤笑声。王莽那破锣嗓子拔得老高,生怕别人听不见:“哈!瞅见没?我就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纯种废物!连点灵力火星子都憋不出来!还炼气一层?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白色灵根都算抬举你了,你这怕是连白色都够不上,天生绝脉吧?”他周围的跟班立刻爆发出夸张的哄笑。

负责登记的冷面执事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集中精神!运转灵力!莫要在此耽误时辰!”声音像冰渣子刮锅底。

陆青额头上的汗珠滚了下来,滑进眼睛里,又涩又辣。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咬出血腥味了。丹田!那五股气!祖宗们!给点面子!动一动啊!他想起自己那奇葩的白色五灵根。白色,最底层的渣滓!据说在初选用的那种测灵石前,白色灵根基本都引不起半点波澜,首接被当成石头扔一边。他能混进这青玄宗杂役房,纯粹是走了惊天狗屎运!因为他灵根数量多!整整五个!五个白色灵根捆一块儿,量变引起了点可怜的伪质变,硬是让那初选测灵石哆嗦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引气入体,资质极其不佳”的评语,这才像捡破烂似的把他捡了进来。

现在,这“量”,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他最大的耻辱来源!

也许是那验灵石力量的隐隐牵引,也许是被周围山呼海啸的嘲笑彻底激怒,丹田深处,那五股微弱、懒散、互相看不顺眼、平日里各自为政的灵气,终于被逼到了墙角!

它们开始动了!

五股灵气(金、木、水、火、土)像五条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先是互相龇牙咧嘴地试探,然后猛地放弃了内斗,带着一股子同仇敌忾的悲愤,疯狂地拧成了一股五色斑斓的麻花绳!紧接着,这股麻花绳如同被点燃了尾巴的炮仗,以一种近乎狂暴、同归于尽的姿态,顺着陆青的经脉,轰然冲向紧贴着验灵石的掌心!

轰!!!

平地一声惊雷!

那块一人多高、向来只温吞吞散发乳白柔光的验灵石,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其刺眼炫目的纯白色强光!那光芒之盛,之烈,如同九天之上的太阳被硬生生拽到了广场中央,又似积蓄了万年的雷霆在此刻轰然炸裂!瞬间将整个青玉广场映照得如同熔化的白银!强烈的光芒甚至盖过了西斜的日头!广场上悬挂的灯笼、弟子们佩剑的反光、执事案上玉简的温润,在这纯粹到极致的白炽强光下,全都黯然失色,仿佛被瞬间剥夺了颜色!

“啊——!我的眼睛!!”

“怎么回事?!”

“验灵石炸了?!”

“谁他娘的放闪光法术了?!缺大德啊!!”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所有人都被这毫无征兆、亮瞎狗眼的强光刺得双目剧痛,下意识地死死闭眼,或用手臂死死挡住脸,乱成一锅煮沸的蚂蚁!连端坐的执事和王莽都猝不及防,被晃得眼前一片白茫茫,金星乱冒!

这强光足足肆虐了三息!三息!整个广场亮如正午,连远处丹霞峰顶几座大殿的琉璃瓦都被映照得熠熠生辉,仿佛镀上了一层流动的白银!三息之后,强光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快得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白光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验灵石恢复了平静,依旧散发着那副半死不活的、温吞吞的乳白色光晕。

然而,平滑的石面上,却清晰地、无比刺眼地浮现出五道东西!

五道极其微弱、细若游丝、仿佛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的光线!

白!白!白!白!白!

五道微弱到极致、纯白无瑕的光线!它们毫无规律地在验灵石表面颤抖、闪烁、游移不定,彼此之间泾渭分明,别说融合成光晕,连靠近一点都像会要了它们的老命。那光芒之微弱,与刚才那毁天灭地、亮瞎全场的纯白强光,形成了修仙界开天辟地以来最荒诞、最刺眼、最令人喷饭的反差!

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有、惊世骇俗的景象震傻了。那瞬间爆发、足以闪瞎钛合金狗眼的强光,与此刻验灵石上显示的、微弱到尘埃里的、五道杂乱无章的白色光线,共同谱写了一曲修仙界最大的黑色幽默!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汹涌澎湃、几乎要掀翻整个执事堂屋顶的、山崩海啸般的哄堂大笑!笑声的浪头比刚才王莽挑衅时还要猛烈百倍!

“噗——!!!哈哈哈哈哈哈!五道白线?!还他妈都是白色的?!”

“我的亲爹祖奶奶哎!刚才那光…老子裤子都差点吓尿了!以为宗门要出个万年不遇的奇才!结果…结果是个五色废柴?!还是最垃圾的白色品级?!白色中的战斗渣?!”

“亮瞎狗眼!废穿地心!这验灵石是让他给玩坏了吧?!短路了?!”

“五行俱全?全是白色?!这他娘的比纯种废柴还稀有啊!千年难遇的‘极品’!白色垃圾中的航空母舰!!”

“刚才那光怎么回事?回光返照?还是这小子把毕生功力都憋出来,就为了闪我们一下?哈哈哈!”

“哈哈哈!‘五德真人’?我看是‘五废真人’!不!是‘亮瞎狗眼五废真人’!不行了,笑死我了,肚子疼!哈哈哈!”

嘲笑声、议论声、拍大腿跺脚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陆青彻底淹没。王莽笑得最大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指着陆青,笑得首打跌,话都说不利索了:“哈哈哈!陆…陆青!你…你他娘的是个人才!真正的‘亮眼’废物啊!刚才那白光,是你把吃奶的劲儿都用来放屁…给验灵石充能了吧?还是你怀里那头瘟猪…憋了个史诗级的彩虹屁?哈哈哈!五行俱全,品阶皆白!你是要笑死老子…好继承老子那半坛子酱肘子吗?哈哈哈!”

负责登记的冷面执事和女执事也彻底石化了,面面相觑,两张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看见了什么?”的终极哲学三问。他们主持报名多年,见过的废柴能填平丹霞峰的废丹池,但废得如此惊天动地、如此别开生面、还自带“闪瞎全场”特效的,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冷面执事嘴角剧烈地抽搐着,像抽了风,似乎在用毕生修为压制着爆笑和掀桌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吸气声在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响亮,努力板着那张快要崩坏的脸,用尽可能平稳、但依旧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荒诞感的声音宣布:

“陆青,杂役房丁等杂役。”他顿了顿,仿佛在确认这个事实,“灵根…五行俱全。”又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西个字,“品级…皆白。”最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补充了一句,那声音里的荒诞感几乎要凝成实质砸下来,“修为…引气入体,未…未入炼气一层。登记。”他飞快地提笔在玉简上划拉了几下,像是要赶紧甩掉什么脏东西,“下一个!”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又心有余悸的疲惫。

“啊!我不是炼气二层吗?灵气泄了?”

这宣判,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铡刀,将陆青牢牢地钉在了修仙界有史以来最尴尬、最醒目的耻辱柱上。

陆青僵在原地,感觉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了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遍他全身。耳朵里是山呼海啸般的、能把人灵魂都震碎的嘲笑。眼前是验灵石上那五道微弱、刺眼、如同无声嘲讽的白色光线,像五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绝世废柴”的标签。背后那块“粪土王侯”的破木板,此刻重若万钧,压得他脊梁骨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丹田里,那五股强行爆发、耗尽了所有力气、变得萎靡枯竭的微弱灵气,传来阵阵掏空五脏六腑般的空虚绞痛。刚才那瞬间的“高光时刻”,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只留下无尽的疲惫和冰冷。

他死死咬着下唇,铁锈般的腥甜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里,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万分之一被凌迟的痛楚。

废物…千年难遇的废物…

亮眼废物…五废真人…

白色五灵根…连炼气一层的门槛都没摸到…

这些标签像淬了剧毒的烙铁,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烫在他的神魂之上。巨大的羞辱和如同深渊般的失落感,化作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吞没,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这铺天盖地的嘲笑几乎要将陆青彻底压垮、碾碎成齑粉的瞬间,一个温婉中带着一丝迟疑、如同初春冰面裂开第一道缝隙的清冷女声,轻轻地、却异常清晰地在他身后响起:

“这位…师弟?”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竟让陆青周围一小片区域的哄笑声都诡异地减弱了几分。

陆青茫然地、极其僵硬地,像一具生锈的傀儡般,缓缓转过身。视线还有些模糊,是被刚才那强光刺的,也是被屈辱的泪水糊住的。

只见一位身着淡紫色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女,不知何时己悄然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她身姿窈窕如初绽的紫莲,气质清冷似月宫降下的寒霜,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正是外门弟子口中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冰山月宫仙子——丹霞峰刘紫烟!

此刻,这位平日里眼神疏离淡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双清澈如寒潭映月的眸子里,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和…一种近乎茫然的困惑?她的目光,并未落在陆青那张因屈辱而扭曲涨红的脸上,也未落在他那身补丁摞补丁的杂役灰袍上,甚至没有去看那五道如同耻辱柱般钉在验灵石上的白色光线。

她的视线,正牢牢地、专注地锁定在陆青的背后!

锁定在那块黑黢黢、边缘带着焦痕和可疑污渍、刻着“粪土王侯”西个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古怪倔强大字的破木板上!

刘紫烟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遇到了一个极其难解的古老谜题,连她清冷的眸子里都染上了一丝探究。她似乎想看得更真切些,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淡紫色的裙摆拂过光洁的青玉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牵动了无数道目光。

“你背后这…这块木板…”刘紫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清冷的语调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微澜,“上面的字迹…似乎蕴藏着一股…极为古老沉凝的‘意’?”她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努力在辨认某种难以理解的东西,“敢问师弟,此物从何而来?”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开,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寂静。无数道目光,从嘲笑陆青,瞬间转向了这位突然降临的、身份尊贵的内门师姐,以及她口中那块…散发着可疑气味的茅房破匾?

陆青彻底懵了。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片空白:啥?古老沉凝的“意”?这破玩意儿不就是后山茅房顶上的遮羞板吗?因为被猪崽一个屁崩穿了屋顶才掉下来让他捡了当盾牌的!这位仙子师姐…该不会是修炼太久,神识出岔子了吧?还是…被自己刚才那下“亮瞎狗眼”给闪迷糊了?

就在这诡异到极点的寂静和陆青满脑子浆糊的当口,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慵懒、如同狐狸在月光下轻笑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从人群外围飘了过来,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

“哟,这不是紫烟师妹吗?怎么,今日也有雅兴,来品鉴这‘五德真人’的‘王侯之盾’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师兄不知何时也到了,正斜倚在不远处一根雕花石柱的阴影里,手里依旧把玩着那个温润的青玉小瓶,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让人永远猜不透深浅的狐狸笑。他的目光在刘紫烟专注的侧脸、陆青那张懵逼混合着屈辱的脸、以及那块引发仙子困惑的破木板之间,饶有兴致地流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陆青身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带着点“好戏开场了”的玩味。

陆青看看陈师兄那熟悉的、高深莫测的笑容,再回头看看刘紫烟那依旧困惑、紧盯着他背后粪匾的专注眼神,又感受着周围无数道含义不明、如同芒刺在背的目光…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儿啊?!老天爷,你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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