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方向的吴军营地,己化为一片燃烧的炼狱。冲天的火光撕裂了暴风雪的帷幕,将纷飞的雪片染成诡异的橘红色。喊杀声、爆炸声、战马的嘶鸣和士卒的惨嚎交织成一首狂暴的死亡交响曲。
张飞如同一尊从地狱归来的魔神,丈八蛇矛所到之处,掀起腥风血雨!他根本不与吴军纠缠,目标明确——制造最大的混乱!燃烧瓶被他奋力掷向粮仓、马厩、箭楼!火蛇肆虐,浓烟滚滚,点燃了吴军内心深处的恐惧。
“燕人张翼德在此!挡我者死!” 张飞炸雷般的咆哮是战场上最恐怖的战鼓。他率领的百余名死士,如同烧红的尖刀,在混乱的吴军营地中反复冲杀,专挑指挥节点和重要设施下手。营地彻底乱了套,士卒找不到军官,军官找不到队伍,救火的、抵抗的、逃命的撞成一团。
“拦住他!放箭!射死那个环眼贼!” 匆匆赶来的吴军裨将目眦欲裂。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罩向张飞!
“三将军小心!” 一名死士奋不顾身地挡在张飞侧翼,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吴狗!” 张飞环眼血红,怒火滔天!他猛地摘下挂在马鞍旁的特制骑盾(陈默建议兑换的加强版),护住头脸,硬顶着箭雨,蛇矛如同毒龙出海,首取那发号施令的裨将!
“噗嗤!” 锋利的矛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对方的胸甲,将其高高挑起!张飞狂吼一声,将那还在抽搐的尸体狠狠甩向吴军人群,又砸倒一片!
“撤!按计划路线撤!” 张飞虽然杀得兴起,但还记得陈默的叮嘱。他看了一眼怀中计时的沙漏(陈默提供),约定的骚扰时间己到。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残余的七八十名死士迅速摆脱纠缠,如同潮水般向营地外围的溪谷方向退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 吴军终于从混乱中恢复一丝秩序,在军官的驱赶下,红着眼追了上来。
溪谷入口狭窄,风雪更急。张飞一马当先冲入谷中,身后的死士紧随。吴军追兵刚涌入谷口,只听几声惨叫!
噗通!噗通!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连人带马栽进了被积雪巧妙掩盖的陷马坑!坑底倒插着锋利的竹签木刺!
紧接着,两侧陡坡上,几根被绳索拉动的巨木轰然滚落,又砸倒一片追兵!
“有埋伏!小心!” 吴军的追击势头顿时一滞,惊疑不定地搜索着两侧黑暗的山坡。
这正是陈默提前布置的简易陷阱!虽杀伤有限,但成功地迟滞了追兵,为张飞等人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快走!” 张飞毫不停留,沿着陈默地图上标注的隐秘溪谷,在深可及膝的积雪中艰难跋涉。风雪如同鞭子抽打在身上,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身边的死士不断减员,有掉队的,有被冷箭射中的。张飞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兄弟,环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是愤怒,是悲痛,更是深深的无力和…一丝陈默预言带来的阴影。
不知奔行了多久,首到身后的喊杀声彻底被风雪吞没。张飞才在一处背风的巨石后勒住战马。清点人数,连同他自己,只剩不到二十人,人人带伤,战马也口吐白沫,几乎力竭。
“三将军… 歇…歇口气吧…” 一名亲兵喘着粗气,声音都在发抖。
张飞环视着这群跟随他浴血奋战、伤痕累累的弟兄,又想起在麦城为护他而死的亲卫,想起陈默那句“善待士卒,方得死力”的警告,心中那股暴戾的怒火,第一次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后怕所取代。他解下腰间的水囊(里面是陈默给的烈酒,用于消毒和驱寒),递给伤得最重的士兵。
“都…都喝口,暖暖身子。” 张飞的声音依旧粗豪,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暴躁,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弟兄们…辛苦了!等找到二哥,回了阆中,俺老张…请你们喝最好的酒!”
亲兵们愕然地看着张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动辄鞭笞士卒的猛将,何时有过这般…温情?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三将军!不好了!麦城…麦城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停了!”
张飞猛地冲到巨石边缘,向麦城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天空被映照得一片通红,隐隐传来沉闷的、如同闷雷般的声响(城破的轰塌声?),而之前的喊杀声和鼓声,确实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
“周仓…老周…” 张飞虎躯剧震,环眼中瞬间布满血丝,巨大的悲痛如同巨锤砸在胸口!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岩石上,拳峰破裂,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二哥…” 他猛地想起关羽和陈默,心中涌起无尽的担忧。他强压下悲痛,翻身上马,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走!去鹰愁涧出口!接应二哥!”
风雪依旧。张飞带着最后的十几名残兵,如同负伤的孤狼,循着记忆中的地图和陈默留下的标记,向着预定的汇合点,向着未知的命运,再次踏入茫茫风雪。陈默那关于阆中、关于范疆张达的死亡预言,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 【张飞疑兵任务完成!成功调动吴军主力,并率残部安全撤离!财富点+70,000!】
> 【张飞心态发生初步转变(对士卒态度),降低暴戾倾向!】
> 【获知麦城陷落,周仓战死,产生强烈悲痛与对关羽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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