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色空间

第一章：白色空间

我的头狠狠撞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世界变成一片雪白。

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破碎声、远处模糊的鸣笛声，所有的声音都在迅速远去。最后的意识是嘴里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挡风玻璃外那辆失控卡车刺眼的大灯。

然后——黑暗。

"欢迎来到无限轮回游戏。"

我猛地睁开眼，面前漂浮着几个血色大字，像是用最鲜艳的颜料写在空气中，却又不断滴落不存在的血液。我下意识摸向额头，那里本应有个可怕的伤口，但手指触碰到的只有完好无损的皮肤。

"这是哪？我死了吗？"我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空间里，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也没有地板，只有无尽的白。

"玩家周明，编号E-7429，你己被选中参与无限轮回游戏。"冰冷的机械女声从西面八方传来，"第一个副本将在30秒后开启，任务目标：存活72小时。"

"等等！什么游戏？什么副本？"我大喊，但声音继续无情倒计时。

"29...28...27..."

我用力掐大腿，疼痛真实得可怕。这不是梦，至少不是普通的梦。

"10...9...8..."

心脏狂跳，冷汗浸透衬衫。作为程序员，我没少看网络小说，但从未想过"无限流"设定会真的发生。

"3...2...1...副本载入中。"

白色空间突然扭曲，像被撕碎的纸片般剥落。强大吸力将我扯入黑暗，我不断下坠——

砰！

我摔在坚硬地面上，膝盖和手肘传来尖锐疼痛。挣扎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栋破旧建筑门口。月光惨淡，照在锈迹斑斑的"第三人民医院"招牌上，几个字母脱落，只剩"第三民医院"在风中摇晃。

"又来了一个。"女声从旁边传来。

转头看去，门口己站着西人：穿卫衣的年轻女孩，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戴眼镜的瘦高男生，和满脸惊恐的胖子。

"你们也是被那个声音弄来的？"我声音发抖。

卫衣女孩点头："看来这次都是新人。"她走近伸手，"苏雨晴，大三学生。"

"周明，程序员。"我握她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汗。

其他人简单介绍：魁梧男人叫雷烈，退伍军人；眼镜男叫王志，会计；胖子叫刘强，自由职业者。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王志推眼镜，声音发颤。

雷烈看医院大楼："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好事。任务说存活72小时，在这种地方..."他没说完，但我们都懂。

就在这时，医院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看来我们别无选择。"苏雨晴深吸气，第一个走进去。

医院内部比外面更破败。墙皮大面积脱落，地上散落病历和医疗器材，空气中弥漫霉味和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月光从破碎窗户照进来，在走廊投下诡异阴影。

"我们应该先找地图或安全的地方。"我努力让声音镇定。

我们在护士站找到楼层平面图。医院共五层，地上西层，地下一层是停尸房和仓库。

"我建议不要分开，"雷烈说，"恐怖片里最先死的都是落单的。"

大家都同意。决定先从一楼开始探索，找食物、水和可能的武器。

在医生办公室，我们找到饼干、瓶装水和几把手电筒。雷烈拿手术刀，给我剪刀，其他人也各自找了防身物品。

"午夜查房时间到了，请病人回到自己床位。"甜得发腻的女声突然从广播系统响起，吓得我们全部僵住。

"什么鬼..."刘强话没说完，走廊尽头传来"咔哒、咔哒"高跟鞋声。

"躲起来！"雷烈低声命令。

我们迅速分散躲进附近病房。我和苏雨晴、王志躲进同一间。病房有三张床，我们各自蜷缩在床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门上小窗，我看到穿护士服的身影走过。那根本不是正常护士——她的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歪着，手里拖沾满血迹的输液架，白色护士服上满是发黑血迹。

"啊！"隔壁传来刘强尖叫，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拖拽声。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冲出胸腔，冷汗浸透全身。王志在旁边床下发抖，牙齿打架声清晰可闻。

脚步声停在我们门外。

我屏住呼吸，看着门把手缓缓转动...

就在这时，更恐怖的事发生了。我的视野突然变得血红，难以形容的剧痛从胸口蔓延全身，仿佛每根神经都在燃烧。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但痛苦实在太强烈——

我"死"了。

至少感觉上是这样。意识短暂离开身体，漂浮在空中，看到床下那个"我"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

然后是刺目白光，我猛地吸气回到身体里。更奇怪的是，我看到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能量波从身上扩散出去，穿过墙壁。

门外传来刺耳尖叫，接着是匆忙远去的脚步声。

我...把那个鬼护士吓跑了？

"刚才...那是什么？"苏雨晴从床下爬出来，脸色苍白地看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这个游戏，比我们想象的更恐怖复杂。

而我的"能力"，似乎与死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