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姜芸芸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剥得只剩内衣，西肢都被束缚绑着，捆在床上。
却不是为了玩情趣play。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
床正对着的天花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红灯正在规律地闪烁——微型摄像头的指示灯。
“喜欢吗？给你们准备的‘新房’。”
顾振山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套房内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讥讽。
他踱步到床边，拍了拍昂贵的埃及棉床单。
“比姜家给你们准备的，如何？”
姜芸芸则环视着这个华丽的囚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振山走到姜芸芸面前，浑浊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一寸寸扫过她的肌肤，白色蕾丝的内衣和内裤，象牙般的肌肤，皮肤光洁，没有一丝赘肉，还真是个尤物。
“订婚之夜嘛，穿太多，不合适。”
“你们要干什么？！”顾行之怒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按住肩膀，巨大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顾振山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被束缚的姜芸芸，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光芒。
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带着恶意的狎昵，轻轻拂过姜芸芸光滑的手臂。
“所以你究竟要做什么？”姜芸芸问。
顾振山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灰尘，转身看向被死死按住的顾行之。
“我的好侄子，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今天这堂课的意义。”
他踱步到顾行之面前。
“女人，再高贵，再漂亮，剥光了，捆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上了床，都一个样。什么千金小姐，什么天之骄女，都是能被随意玩弄的玩意儿！”
顾行之赤红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看清楚，”顾振山的声音又压低下来，带着一种扭曲的，“看清楚女人的本质。看清楚你所谓的‘珍宝’，在我面前，不过是可以随意处置的玩物！”
他顿了顿，目光在顾行之和姜芸芸之间扫视，最终定格在顾行之痛苦扭曲的脸上。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上。就在这儿，当着我的面，上了她。证明给我看，你也玩得起，你也放得下！证明你顾行之不是个被女人迷昏头的孬种！”
顾行之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振山。
“第二，”顾振山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目光转向床上的姜芸芸，“如果你下不了手，或者……舍不得？那好，我这个做大伯的，替你‘开导开导’她。我亲自来，让你在旁边好好观摩学习，看看女人到底该怎么‘玩’才尽兴！放心，大伯经验丰富，保证让她……终身难忘。录像也会更精彩，你说是不是？”
空气瞬间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顾行之粗重的喘息声。
顾行之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连血液都冻僵了。
他看着床上被捆缚的姜芸芸，再看向顾振山的脸，巨大的痛苦和屈辱几乎将他撕裂。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亵渎芸芸？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在顾振山的监视和录像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如果他不做……想到顾振山要对芸芸做的事……那画面让他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就在顾行之痛苦挣扎，顾振山脸上露出不耐烦和即将付诸行动的狰狞时——
“顾行之。”
一个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女声打破了死寂。
是姜芸芸。
她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首首地看向顾行之，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祈求。
“别犹豫了。”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我宁愿被你睡，也不想被你大伯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顾振山那张因她的话而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再回到顾行之惨白如纸的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你答应吧。”
“……”
整个套房落针可闻。
顾行之的呼吸停滞了，他死死地看着姜芸芸，眼中翻涌着惊愕、痛苦、难以置信，还有深不见底的愧疚和心疼。
顾振山也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种混合着得意和扭曲的怪笑：“哈哈哈！好！好一个姜家大小姐！果然识时务！”
顾振山站起身，走到顾行之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见了吗？人家姑娘都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好好享受你的订婚之夜吧，我的好侄子！大伯在外面等你‘凯旋’的好消息！记住，”他凑近顾行之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威胁和恶毒，“动作要‘精彩’点，否则我不会放你们出去。”
说完，他阴笑着扫了一眼床上平静得过分的姜芸芸，又瞥了一眼天花板的红灯，这才转身，带着手下，大步走出了卧室套房，厚重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顾行之转身去开门。
显而易见，外面的门被锁死了。
房间里，只剩下顾行之和被捆在床上的姜芸芸。
以及，天花板上那盏持续闪烁的、冰冷而沉默的红灯。
顾行之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他不敢看床上的姜芸芸，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毯上繁复的纹路，肩膀微微颤抖。
巨大的屈辱感和无能为力的愤怒几乎将他吞噬。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监视下，面对他珍视的女孩。
“过来。”姜芸芸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行之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姜芸芸侧躺在床上，束缚带勒进她白皙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红痕。
“他就在外面，可能看着监控。”她补充道，语气平淡无波，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装是装不过去的。”
顾行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身上的蕾丝内衣衬得皮肤白得晃眼，也清晰地提醒着他她此刻的脆弱和被迫的暴露。
他移开视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芸芸……我……”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别废话。”姜芸芸打断他，终于转过头，目光首首地撞进他的眼底，“顾行之，现在不是演深情的时候。要么做，要么我们都等着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你选一个。”
她的目光锐利得像刀子，将他最后一丝犹豫和退缩都狠狠斩断。
顾行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痛苦被一种近乎绝望的狠厉取代。
他知道她说得对。没有退路。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摸索到她手腕上粗糙的束缚带，需要钥匙，他无法解开它。
顾行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以一种十指紧扣的姿势。
他咬紧牙关，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另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抚过她身体的曲线……
床垫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织物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顾行之的喘息沉重，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姜芸芸的锁骨上，烫得她一缩。
他是被迫的，压抑的，不希望弄疼她。
可是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姜芸芸是他的梦，他没办法做到彻底的欺骗自己。
他想碰她，渴望她，占有她。
汗水浸湿了两人紧贴的皮肤。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永恒。
当一切终于结束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
顾行之迅速起身，扯过凌乱堆在床脚的薄毯，动作近乎慌乱地盖在姜芸芸身上。
他甚至不敢看她此刻的脸，只是背对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厚重的卧室门被无声地推开。
顾振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餍足而残忍的笑容，仿佛刚刚欣赏完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精彩，真是精彩。”顾振山鼓了鼓掌，目光在床上一片狼藉的景象和背对着他的顾行之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姜芸芸盖着毯子的身体上，笑容更深了。“不愧是我的好侄子，学得很快嘛。姜小姐的‘配合’也相当到位。”
顾行之猛地转过身，赤红的双眼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地盯着顾振山，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顾振山毫不在意，他踱步进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毯子下的姜芸芸，语气带着施舍般的“仁慈”：“好了，今晚的‘节目’到此结束。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大伯我也说话算话。”
他挥了挥手。一个保镖上前，拿出钥匙，解开了姜芸芸手腕和脚踝上的束缚带。
手腕和脚踝被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甚至有些地方磨破了皮。姜芸芸撑着身体坐起来，毯子滑落至腰间，露出肩头暧昧的痕迹。
她面无表情，看也没看顾振山一眼，只揉了揉手，抬起头笑着说：“还真是一场意外的play呢，我之前从没试过。”
顾振山眯眼盯着姜芸芸，第一次有点理解顾行之为何如此迷恋她。
她好像并不轻易被驯服。
这件任何足以摧毁任何女性生理和心理的事情，她居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恐惧和懦弱，很会审时度势，此时此刻，更是举重若轻。
“顾大伯，现在可以走了吧？”姜芸芸盯着他问。
车子驶出酒店地下车库，汇入午夜稀疏的车流。
顾振山坐在副驾驶，顾行之和姜芸芸并排坐在后座。
顾振山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
“记住我的话。”顾振山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如同鬼魅的低语。“管好你们的嘴。视频在我手里，你们一辈子都别想摆脱。好好想想后果。”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尤其是你，姜小姐。要是你敢泄露，我不介意让A城每个有头有脸的人邮箱里都收到一份，嗯？”
姜芸芸点头：“当然。”
车子在一个僻静的路口停下。
“下车吧。”顾振山道，“祝你们新婚愉快。”
顾行之拉开车门，扶着姜芸芸下车，不远处就是姜家别墅的栅栏大门。
从被劫持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小时，此刻别墅依然安静，浑然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
顾振山的车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顾行之想开口，想说对不起，想说点什么……但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和虚伪。
“对不起……”他艰涩地开口，声音沙哑。
姜芸芸缓缓地转过身。
望着他，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穿顾行之。
“顾行之。”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想办法，把那个视频拿回来。”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彻底销毁掉。”
她甩开他的手，首勾勾盯入他眼睛里：“做不到的话，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