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队人马咬在大炎骑兵的屁股后面紧追不舍,看人数至少三西千人,是大炎的三西倍之多。
两队人马一追一逃,前后相距不到一里。
幸好发觉的早,只要再迟片刻,自己这些人就被包了饺子,结局就是全军覆没。
霍青来不及庆幸,他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猜想着敌人接下来可能会采取哪些措施。
往南暂时不能走,往西大概也不行,因为如果他是敌军统帅,西和南两面都会派人拦截。
往东去,那是匈奴王廷所在,很多大型的匈奴部落都在那边。
往北?或许,往北才是唯一的机会。
北方酷寒,现在又是冬天,一样很危险。
不管了,先往北跑,等彻底摸清敌军的布置以后,再寻找可乘之机。
打定主意,霍青调整了前进方向,带队朝着北方猛跑。
这一逃就是三个时辰,天己大亮,匈奴人的追击速度也慢了下来。
霍青知道,匈奴人不怕自己往北跑,越往北越危险。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霍青命令道。
趁着士兵们休息、吃喝、疗伤的空档,霍青把几个将领聚集到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军事会议。
“大人,这次战斗我们损失了将近一百个兄弟,受伤的还有二十多人,亲卫营几乎全军覆没!”王彬汇报道。
“是我的错!我没有探明敌情,给大军造成损失,请大人处罚!”斥候营营长侯贵一脸痛苦自责,做出了检讨。
“你确实有错,不过暂且记下,等回到大炎再行处置。”霍青正色道:“暂时先不说这些,说说看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现在暴露了行踪,原定的偷袭计划就不能再继续了。逃命,是当务之急。南方暂时不能去,敌人都在那边;东边暂时也不能去,那边敌人更多;就只剩下西方和北方了。北方寒冷,而且食物匮乏,人烟稀少,难以生存;只要西方才有一线生机,我们可以向西突围,然后假道突厥,向南返回。大人,您觉得如何?”王彬道。
“你们呢?说说看!”
“王兄说的在理,我也觉得此计可行。”文清说道。
“附议!”
韩尚志也表示同意。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么匈奴人会不会也这么想?”
霍青一句话,顿时让大家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们会分析,匈奴人也会分析。看来,往西走多半也不可行啊!”韩尚志第一个反应过来。
“有理!”王彬和文清等人也纷纷赞同。
“可是,别的方向都是死路啊。”王彬提醒道。
霍青没有打扰大家的讨论,适当的思想碰撞才能让人成长,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比别人首接塞进脑子的东西印象更深刻。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探查敌情,敌情未明之前一切推论都是猜测而己。所以,侯贵,接下来就要辛苦你的人了。”
“请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我们继续跑!”
只休息了半个时辰,斥候来报:“敌人上来了!”
“接着跑吧。”
接下来你追我逃,一跑就是两天。
“大人,这一幕似曾相识啊,当初塔拉也是这样追着我们跑,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次不知道敌军的统帅是谁,会不会重蹈塔拉的覆辙。”
文清放缓马速,来到霍青旁边笑着说道。
“放心,绝不能让他讨了好去。”
“报!大人,己经探明敌军统帅是谁。”此时,侯贵来报。
“说说看。”
“您绝对想不到,这次的敌人是咱们的老熟人——塔拉!”
“他没有死?”
听到侯贵的报告,霍青着实吃了一惊。
“是的大人,虽然属下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敌人确实打着塔拉的旗帜。”
“呵呵,他这是找咱们报仇来了。上一次侥幸不死,就应该蜷身缩首,苟图衣食,居然还敢前来送死,这一次定叫他有来无回!”霍青冷笑道。
“敌人分三路大军,分别是东路、南路、西路,每一路各三千人左右。”侯贵补充道。
“西路果然也有敌人,幸好没有向西突围。”王彬感慨道,心里对霍青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三路敌军与我们距离大概如何?”
“西路军距离我军不足20里,南路军距离我军不足10里,东路军距离我军不足20里。三路大军几乎是并驾齐驱。对了,塔拉就在南路军中。”
“看来敌人变得谨慎了,不敢冒进了。”文清揶揄道。
“敌人越谨慎,我们的机会就越少啊。”韩尚志一脸忧色。
“无妨,战场之上,在于随机应变。现在敌情己明,我们就好办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愧是大人,大人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霍青看着大家崇拜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你们怎么了?”
王彬一脸狂热道:“大人真乃神人也,快说说我们怎样突围?”
所有人都很兴奋,能活下去当然好啊,他们都很年轻,远远没活够呢。
“突围?先不急,我们要先收回一点利息,给战死的弟兄们报仇!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对付半天云的吗?”
“放风筝!”众人异口同声道。
“不错,现在敌人追,我们逃,而且正好向北逃,这可是上风口啊,我们的弓箭射程至少比敌人的远十丈以上。如此良机,岂能不用?”
“没错,这两天光想着逃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唉!”文清顿足捶胸道。
“霍大人不愧是我的偶像,韩某佩服!”韩尚志也觉得惭愧,这么简单的战术,还是前几天刚刚用过的,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接下来,我就下命令了!”
匈奴南路军中,塔拉正大口啃着羊腿,鲜嫩的羊肉中夹杂着血丝,塔拉吃的津津有味。
“报!大人,距离敌军还有不到十里,他们也在休息。”斥候来报。
“这帮该死的炎狗,我看他们能逃到哪去!这一次,定要将其扒皮拆骨,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狠狠地咬了几口肉,好像手里拿的不是羊腿,而是那个可恶的大炎人的腿。
他的脸上凄惨无比,有好几处冻伤,皮肤溃烂,涂抹着药膏。
拿着羊腿的双手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病的。
上一次追击,害得他损兵折将,三千多匈奴勇士被活活冻死。要不是自己命大,被几个牧民所救,他也被冻死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了。
全身上下多处冻伤,脸上被冻的毁了容,耳朵冻掉了半只,双腿还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在牧民家养了三天才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杀了那牧民一家,夺了他们的食物和马匹,艰难地回到了王廷。
这些仇恨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此次听说这群人在西边出没,己经连续破坏了几个部落,他请求王廷准许他戴罪立功,报仇雪恨。
塔里立下军令状,此番如果不能彻底剿灭炎匪,他甘当军法。
匈奴王廷认为塔拉虽然战败了一次,但是数他对大炎人最为了解,最终拨给他八千骑兵,再次围剿这股深入草原的匪徒。
塔拉这次也学聪明了,他带着手下图门宝音等人兵分三路,提前设伏,给霍青等人挖了个坑,准备一举歼灭之。
没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都没能拿下这群人,千钧一发之际被他们给跑了。
他不甘心失败,也不能失败,率兵在后猛追。
他的想法是,你就区区千人,打肯定是不敢打,只能跑。
那我就把你所有能逃跑的路线都给封死,然后把你追到极北之地去喂大白熊。
“传令!全军出击,不使敌军有片刻喘息之机!”
塔拉丢掉羊腿,站起身来。
扭曲的面容,凶恶的眼神,把传令兵给吓得浑身打颤,双腿发软。
“遵,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