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岁打头领着其余三人，向地铁隧道出发。
地铁站有两层，中间有扶梯和楼梯连接。电梯按键灰暗，不能使用。
下到负二层，周围灾厄的声音响亮许多。厄
感谢曹羡文先前的不懈努力，整个通道的灾厄被清理得很干净，时不时可以看到有灾怒在地原地地转圈圈，几从旁边人经它们过也没有察觉。
【残破的观众资格生效中。】
纪岁偷偷激活资格，看见地板上浮现出来一些歪歪扭扭的符文。这些小困阵很明显不如先前拦路的大困阵精致，简陋得像是半成品
眼睛处传来微微的痒意，她连忙卸下资格，闭目养神。
林烽跟在她身后一些，困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连连打着哈欠。
洛沐看上则去有点呆滞，默默跟在纪岁身侧
“啊———”。
纪打了个哈欠，，开始发呆。
她发现了精神本源里纪随的消失，但她没有在意。
在她目前恢复的、关于纪随的记忆里，她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消失。
没关系，反正自己也经常背着洛沐和纪随她们俩做事（被打）。
“请问道友……我们难道就这么去挑战那邪祟吗？”
曹羡文跟在林烽后面断后，见她走得义无反顾，林烽和纪岁也没有质疑，忍不住问道。
洛沐听到话顿了顿，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我们西个加上她们两个，战斗完全搭配不上，打E级都费劲，一群F级都差点受伤。
现在去打boss，难道去给它送业绩吗？”
曹羡文缩了缩脖子，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没事的老曹。”
纪岁转过身倒着走，笑着说道，语气熟念。
“我俩在一起配合时间比较长了，和你还是第一回做队友呢，你不知道我俩记划也正常。
我们打算先把那枚邪门的脏器彻底弄死，我再借它的精神力去探探路……”
“你还想去探路？”
洛沐停住身子，拽住纪岁。
纪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诶呦！错了错了……”
哪怕洛沐看上去己经很生气了，纪岁也依旧嬉皮笑脸的。
她仍旧凑到洛沐身边去说说笑笑，可洛沐虽然看上去呆滞缄默，她的态度却没有丝毫转变，立场坚决。
曹羡文挠了挠头，觉得这些事情不必自己来策划，便开始清点起来剩下的符箓和符文。
他带下山的符箓都是自己最优秀的作品，先去那些形成隔膜的符文则是他阵法的毕业设计。
阵法一门比符箓更卷，因为实用性和方便程度两方面阵法师都不如同级别的符箓师。
以往的阵法师一般会设计更加简便、高效，用处更大的阵法，辅助类型的更受欢迎，因为更好卖；杀阵则很少有人研制了，毕竟法治社会，研制出来了也卖不出去。
而曹羡文不同。
他改革了阵法的体载，让阵法可以被铭刻成单独符文来携带。
虽然这种符文对使用者的精神力控制与对阵法的熟悉程度都很有要求，而且是消耗品，但有这个设计在，他无疑顺利毕业了。
凭刚刚的使用效果，回去整理整理，还可以再写一篇论文。
就是可惜，这一个小型屏障下来，花了曹羡文差不多十分之一的符文。这里却又没有能够供他补充符文的材料，也只能想办法出去后再搞材料了。
‘这是怎么把精神力符文储存起来的？‘
曹羡文愣了下，抬起头来。
林烽好奇看向他手中的符文。
如果这真的是某种让精神力单独存在而不依附于其它东西的法宝，学会这个，将让她对精神力的掌控有很大提升。
那她一首以来想要做的灵魂实验就有可能实现了。
曹羡文不知为何，对林烽的气息不如对旁人般敏感，被突然凑近的林烽吓了一跳。
“啊……”
他结结巴巴解释。
“不是啦……我只是把阵法符文画在了符纸上而己。
符纸本来就可以承载精气……不过这个原理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下器修。
当然，是在出去以后。”
林烽嗓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声。
‘谢谢。’
“啊，不、不客气。”
纪岁回过头，看了眼曹羡文。
【残破的观众资格生效中。】
一朵绿芽在他头顶一晃一晃。根据精神力的交互频率和深度来看，林烽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纪岁轻轻松了口气，合了合眼，缓解着干涩的眼睛。
至少目前林烽应该还没有读取记忆的手段，只能在表层跟灵魂产生交互。
这样一来，她和洛沐的记忆暂时还是安全的。
林烽的能力很强大，在她和洛沐都没有与之相媲美的实力之前，不与她分开行动是比较安全的。毕竟林烽还没有展露出攻击意图，还在战斗里帮了些忙。
脑袋被一股力量压制，洛沐按着纪岁的头顶，将她的头转回了前面。
“走路得看路啊。”洛沐目不斜视，走在她前面一点，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
纪岁扬了扬眉，有点生气。她揉着眼睛走快两步———
撞在了洛沐的背上。
“诶呦……嘛呢您？”
纪岁呲牙咧嘴捂着额头。
洛沐无奈看她一眼，慢慢说道。
“到了。”
纪岁愣了下，探头探脑。
地铁站黑咕隆咚的，洛沐的手电筒亮度开到了最大，但毕竟纪岁有着高度近视，愣是啥也没看到。
她连游荡的小怪也没看见。
洛沐都成这副傻样了，怎么看得这么清晰？
她挠了挠头，决定开个挂。
【残破的观众资格生效中。】
纪岁用力眨了两下眼。眼睛的干涩越发强烈，她有预感，这样下去迟早她眼睛会废掉。
铺天盖地的细丝再度爬满视线，只是现在的细丝数量和亮度都不及刚开始。
应该是其他参与者也陆陆续续破开了幻境了。
顺着细线的指引，不远处的隧道里隐隐透出一点亮光。
这柔和的光芒，正是那脏器产生的无属性精神力。
纪岁揉了把鼻头。
根据她回忆起来纪随的那些研究里，有一条的实验结论就是「无论是什么生物，生产出来的精神力都带有各自属性」，也就是它们的精神力带有自己的意志，没有例外。
纪岁比较特殊，她的精神力兼并包容，因此时常被纪随拿来当作素材或黏合剂。
话又说回来，为啥眼前这货的产出精神力没有自身意志呢？
“洛沐，这个灾厄可以留活的吗？我觉得，我的实验可能需要它。”
“留呗。”
洛沐停顿片刻，答道。
“但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能储存它的手段。”
“我知道了。”
纪岁倒不怎么失落，毕竟这玩意本来就该死。
洛沐递给了纪岁一根鱼吻。
“拿着防身吧，接近boss我们应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