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用三只猫的抚养权做赌注？"林小满的指甲在陈大路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出哒哒声，屏幕上的星座运势页面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刷新，"巨蟹座今日忌赌博——看来我们的黑客先生需要补补课。"
陈大路把三花猫从键盘上拎起来，衬衫领口还沾着早上打翻的咖啡渍。"那小子说能单手解开我设计的加密程序，"他的声音在猫尾巴扫过鼻孔时变了调，"结果他用了脚。"
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苏玛丽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进来，身后拖着个不断挣扎的人形麻袋。她甩手把麻袋扔在会客区的懒人沙发上，红唇间咬着的记账本啪嗒掉在茶几上。
"人形测谎仪到货了。"她踢了踢麻袋，里面传来闷哼。
赵光明从麻袋里钻出来时，运动发带还歪在额头上。他小麦色的腹肌在撕破的T恤下若隐若现，右手腕上系着条写着"愿赌服输"的红绸带。"三个月是吧？"他揉着被苏玛丽高跟鞋戳痛的腰侧，"先说好，假装富二代要加钱。"
林小满的防渣男喷雾己经抵在他喉结上。"体育系高材生，"她眯着眼睛读手机上的资料，"连续三年市大学生散打冠军，相亲失败记录保持者..."喷雾瓶突然转向苏玛丽，"你从哪捡来的大型犬？"
"临海大学后巷的烧烤摊。"苏玛丽从办公桌下抽出美甲工具箱，"他正用腹肌抵酒钱。"她亮出手机里的照片，赵光明醉醺醺地撩起上衣，腹肌上用油性笔写着"猜对拳数免单"。
陈大路的三花猫突然跳上赵光明的肩膀，爪子勾住他破洞T恤的线头。"喵呜——"
"它说你有西块腹肌是画的。"陈大路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
赵光明涨红着脸去捂猫眼睛的动作，让林小满的喷雾瓶终于放了下来。她转身从文件柜抽出一沓合同，纸页哗啦啦翻动的声音里夹杂着苏玛丽给指甲涂底油的刷子声。
"第一条，"林小满用钢笔戳着合同，"禁止在上班时间展示腹肌。"
"第二条，"苏玛丽对着灯光吹指甲，"相亲对象资料要共享。"
"第三条，"陈大路把试图偷喝咖啡的橘猫从键盘上抱走，"教我用咖啡机。"
赵光明签完字才发现合同背面用荧光笔写着附加条款：每周义务担任防狼喷雾测试员。他抬头时，林小满正把一瓶贴着"天蝎座特供"标签的喷雾塞进他运动裤口袋。
"现在，"她拍手的动作像在召唤宠物，"有请人形测谎仪进行入职测试。"
陈大路把笔记本转向他，屏幕上是个穿高定西装的男人。"王先生，我们的第一个客户，"林小满的塔罗牌在指间翻飞，"声称妻子被外星人绑架了。"
赵光明盯着视频看了十秒。"他在摸婚戒，"他突然说，"每次提到'飞船'这个词，左手小拇指就会抽搐。"三花猫配合地在他肩头打了个喷嚏。
苏玛丽的Excel表格己经弹出警告框。"婚姻状况栏显示分居三年，"她转着钢笔，"上周刚给某位女主播刷了火箭。"
林小满的塔罗牌啪地落在桌面。倒吊人牌在旋转中碰到赵光明的运动手环，震动的提示音惊醒了睡在文件堆里的橘猫。"恭喜，"她捡起牌面上粘着的猫毛，"你刚帮我们识破了开业以来第零个骗局。"
暮色透过落地窗染红办公室时，赵光明己经换了三套造型。富二代版本的纪梵希T恤领口还别着苏玛丽友情提供的克罗心项链，健身教练状态的蛋白粉摇杯上贴着陈大路写的"喝我"便签纸。
"最后一个问题，"林小满把玩着从他运动裤里摸出的相亲名单，"为什么57次约会都失败？"
赵光明正在帮陈大路调试永远显示"请稍候"的咖啡机。"她们说我像个人形自走测谎仪，"蒸汽喷出时他缩了下脖子，"第一次约会就指出对方假发片开线。"
苏玛丽的笑声惊飞了窗外停着的麻雀。她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赵光明的肱二头肌，"宝贝，以后请叫我'谎言粉碎机'。"高跟鞋尖挑起地上皱巴巴的"愿赌服输"绸带，轻轻一甩就挂在了办公室正中的水晶吊灯上。
陈大路突然从电脑前抬头，镜片上反射着代码洪流。"接到个单子，"他敲回车键的声音像在打摩斯密码，"凌晨三点的便利店，有人要买'任何答案'。"
林小满的星座运势APP正在推送双子座流星雨预警。她看着绸带在空调风里摇晃的影子，把防渣男喷雾扔给了正在研究咖啡机蒸汽孔的赵光明。"更衣室有套外卖员制服，"她拉开抽屉时带出一串塔罗牌，"记得把'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说成疑问句。"
当赵光明拎着头盔追出来时，电梯门正在关闭。他最后看到的，是林小满从电梯缝里塞出来的纸条，上面画着巨蟹座符号和潦草的一行字："测谎仪同学，记得帮我要份关东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