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王签订契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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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简里的飞升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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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与鬼王签订契约后
作者:
繁缕瑶迦
本章字数:
10662
更新时间:
2025-07-01

修复室的门被轻轻叩响,那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宛如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紧张的涟漪。

俞晚正用拇指轻柔地着沈郁手背上的薄茧,那茧子承载着他们过往的种种经历。

刚才那阵心悸仍如阴霾般笼罩着她,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指尖还在微微颤动,这细微的动作,像极了千年前某个风雨交加的雨夜,他裹着沾血的玄色披风,神色狼狈却又坚毅地冲进破庙时的模样。

“张叔。”陆清欢快步迎上前去,从老张怀里接过那台银色仪器,动作急切又不失利落。

老张是博物馆的后勤主任,稀疏的白发在夜风中肆意,额角豆大的汗珠闪烁着,映出他一路赶来的匆忙。

“小陆啊,这便携式X射线仪还是去年修青铜器时买的,我连充电线都带来了。”他抬眼,目光触及树干上那奇异的树脂块,浑浊的瞳孔陡然一缩,“这...这是槐树渗出来的?上个月我给树打虫药时还好好的呢。”

“先开机。”陆清欢将仪器放置在工作台上,手指如灵动的舞者,在操作面板上快速滑动。

蓝色冷光如幽灵般在室内弥漫开来,将三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恰似三株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芦苇,暗示着他们此刻命运的飘摇不定。

俞晚从沈郁温暖的怀抱中首起身子,胸口的旧伤被这动作牵动,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轻轻咬了咬唇。

沈郁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手掌立刻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腰,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丝丝渗入她的肌肤,犹如一团永不熄灭的温火,给她带来些许慰藉。

“开始扫描了。”陆清欢的声音伴随着仪器启动时发出的蜂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静电杂音,在室内回荡。

蓝色光束如同一双探寻秘密的眼睛,缓缓扫过树脂块,屏幕上的影像逐渐清晰起来:外层是半透明的琥珀色树脂,宛如凝固的时光;内层蜷缩着半枚青玉简,而最让人心脏骤停的,是青玉简内侧密密麻麻的阴刻小字,每一个字都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悚秘密。

“放大。”俞晚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那些小字在蓝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恰似淬了毒的针,首首刺入她的心底。

陆清欢的指尖在屏幕上飞速划动,放大倍数不断调高。

当“飞升需献祭北马少主魂魄”这行字清晰地显现在众人眼前时,整个修复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北马少主...”俞晚急忙转头看向沈郁,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深沉暗潮——那是千年岁月里沉淀的彻骨之冷,是被命运无情扼住咽喉时的钝痛与悲愤。

“这是陆承砚的字迹。”陆清欢突然打破沉默,声音中透着笃定。

她的指尖轻轻抵住屏幕上的笔画,“我潜心研究过南茅宗谱,他的小楷起笔带勾,收笔有飞白,和宗谱里的批注一模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被这个残酷的真相压得喘不过气来,“原来他当年说要‘寻大道’,竟是这般阴险,想拿北马血脉当他飞升的阶梯。”

沈郁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扣住俞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印子,仿佛想借此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

她却反手温柔地握住他,用拇指轻轻他虎口处那道为她挡下符咒时留下的旧疤,试图给予他力量与安慰。

“得把玉简取出来。”俞晚说着,松开手,转身走向工具柜,取出一个玻璃烧杯。

她身上的白大褂前襟还残留着树灵的血渍,此刻在蓝光的照耀下,泛着暗褐色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经历的惊心动魄。

“树脂是天然琥珀,用乙醇溶液软化最为安全。”

沈郁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满是担忧:“你现在的状态...”

“我没事。”她仰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眼尾的血渍还未擦去,为她的笑容添了几分凄美。

“当年在敦煌修复《引路图》时,我就曾用这方法取过裹在松脂里的金箔。”她轻轻抽回手,从试剂架上取下一瓶95%浓度的乙醇,声音放柔,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而且...你会帮我稳住灵气,对吧?”

沈郁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缓缓松开了手。

他向后退了半步,指尖虚虚按在她的后背——北马的灵力如温暖的溪流,顺着衣料缓缓渗进她的经脉,温柔地替她稳住体内翻涌的气血。

乙醇溶液滴落在树脂块上的瞬间,俞晚清晰地听见一声细微的“嗤”声,仿佛是古老秘密被揭开的前奏。

琥珀色的树脂开始软化,如同融化的蜂蜜般缓缓滴落,每一滴都带着神秘的气息。

当青玉简的一角完全显露时,沈郁突然捂住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沈郁?”俞晚手中的烧杯“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清脆的破碎声在室内格外刺耳。

她焦急地看向沈郁,只见他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睫毛剧烈颤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撬开了记忆的大门。

老槐树的枝条如鬼魅般突然从窗外窜进来,紧紧缠住他的手腕,树皮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里,俞晚隐约听见细碎的、不属于现世的声音——

“沈郎,这枚玉简替我收着。”

“陆宗师,这上面的刻痕...”

“不过是些飞升的法门。北马的血脉最纯,等我证道那天,定要拉你同登仙途。”

“阿砚!你疯了?”

“沈郎,你看这槐树,当年我们在汴河边种下的,如今都有合抱粗了。等我成了仙,便让它替我守着这秘密...等千年后,等北马血脉再临...”

沈郁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翻涌着陌生的血红,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

他一把扯开衣领,胸口赫然浮现出一块暗红的胎记——纹路竟与玉简上的刻痕分毫不差,像一团被封印的、随时可能爆发的火焰。

“魂契烙印。”陆清欢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恐惧与震惊。

她慌乱地抓起工作台上的放大镜,指尖因为用力而几乎捏碎镜柄,“南茅宗有禁术,用施术者的血契烙在活人体内,借宿主血脉温养残魂。陆承砚当年根本没死,他把残魂封进了玉简!”

俞晚的指尖轻轻抵住沈郁胸口的烙印,那处皮肤烫得惊人,犹如一块烧红的炭火,仿佛要将她的指尖灼伤。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被夜风吹开的婚书,血写的“沈郁”二字在灯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突然想起今早修复时,那血字里透出的浓烈执念——不是爱意,而是无尽的不甘。

老槐树的枝条突然收紧,沈郁闷哼一声,脸上的痛苦愈发明显。

俞晚抬头,看见树脂完全软化后露出的玉简正在散发着诡异的幽光,陆承砚的面容在幽蓝的光里若隐若现,嘴角勾起一抹千年未散的冷笑,仿佛在嘲笑世间的一切。

“晚晚。”沈郁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要醒了。”

俞晚望着他发红的眼尾,思绪瞬间飘回到千年前那个宁静的雪夜。

那时他还是英姿飒爽的北马少主,她是天真无邪的南茅小徒,两人相依蹲在灶前烤火,温暖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他轻声说:“阿晚,等我老了,你要替我刻块碑,就写‘沈郁,爱妻俞晚’。”

此刻,她望着他胸口那骇人的烙印,

血字上的朱砂蹭在她指腹,宛如一滴未落的泪,承载着他们千年的羁绊与命运的无常。

“会没事的。”她将婚书紧紧按在他胸口,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所有的阴霾,“我保证。”

话音未落,沈郁胸口的烙印突然淡了下去。

而原本躺在树脂里的玉简“嗡”地一声悬浮起来,表面的刻痕泛起妖异的红光,犹如无数条正在爬行的血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刹那间,修复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将他们彻底淹没。

黑暗中,俞晚只能听见沈郁急促的呼吸声,和老槐树灵枝条疯狂抽打的声音,仿佛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

有冰凉的东西悄然落在她的手背——是玉简上渗出的血,带着腐朽的槐花香,那股气味如同根根细针,首首往她的鼻腔里钻,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与恐惧。

黑暗里,俞晚的手背被玉简渗出的血浸得发凉,那股带着陈年老槐腐朽甜香的气息,愈发浓烈。

她刚要开口呼喊沈郁,脚踝突然被什么硬物紧紧缠住——竟是青铜碎片!

白天刚从展厅搬来的西周青铜鼎残块,此刻正泛着幽光,在地面如鬼魅般游走,迅速拼成锁链,“咔嗒”一声死死扣住她的脚踝,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晚晚!”沈郁的手在黑暗中准确地攥住她的手腕,指腹还残留着方才替她稳住灵气时留下的温暖温度,给她带来一丝安心。

他另一只手用力撑在地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

俞晚能听见他喉间压抑的闷哼——她知道,他的脚踝应该也被锁住了。

“是幽冥道的机关。”陆清欢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尖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惊悚。

她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们在青铜鼎里下了咒,用树脂块里的灵气当引......”话未说完,锁链突然猛地收紧,俞晚的小腿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条紧紧勒住,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

沈郁的掌心突然变得滚烫,俞晚在幽暗中看见有红光从他指缝间渗出——他竟然咬破了指尖。

鲜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间,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纹路在水泥地上浮现:是北马的镇魂符。

那些扭曲的笔画如同活过来的蛇,顺着锁链迅速攀爬而上,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这是......”陆清欢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敬畏。

“记忆里的。”沈郁的声音因为痛苦而微微发颤,额角的冷汗不断滴落在俞晚手背上,“千年前,我爹教过我......”

符咒触及锁链的刹那,青铜碎片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仿佛在抗拒着这股强大的力量。

紧接着,锁链“砰”地一声断裂,碎片如流星般炸成星芒,在墙上撞出几个深深的凹痕,石灰簌簌落下。

俞晚踉跄着扑进沈郁怀里,闻到他颈间淡淡的血锈味——那是他咬破指尖时渗出的。

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一阵心疼与安心。

“小心玉简!”陆清欢突然大声喊道。

俞晚急忙抬头,正看见悬浮的玉简表面翻涌着浓浓的黑雾,陆承砚的面容在雾里愈发清晰,嘴角的冷笑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美好都摧毁。

沈郁胸口的烙印又开始发烫,隔着两层布料,依然灼得她皮肤生疼,仿佛那股邪恶的力量正在试图突破最后的防线。

“他要借沈郎的血脉醒过来。”陆清欢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带着某种决绝的沙哑。

俞晚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在剧烈地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不,是某种血脉共鸣的震颤。

“南茅旁支的血......或许能压得住。”

“陆姐你要做什么?”俞晚刚要扑过去阻止,沈郁却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担忧。

陆清欢没有回答。

她突然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血管,那是南茅旁支特有的血脉印记,形状如同一片枯萎的竹叶,此刻却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她伸手毅然攥住悬浮的玉简,指尖深深陷进玉质里——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滴落,在玉简表面绽开一朵朵艳丽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壮。

“陆清欢!”俞晚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是我该做的。”陆清欢抬头露出一个微笑,眼尾却泛着红,仿佛带着一丝解脱与释然,“宗谱里写过,南茅血脉能与本宗器物共鸣......就算我只是旁支......”她的话音未落,便被一阵轰鸣打断。

玉简突然爆发出刺目耀眼的白光,如同太阳瞬间炸裂,整个修复室都被这光芒填满。

沈郁立刻转身,用自己的后背紧紧护住俞晚,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一切危险。

气浪如汹涌的潮水般撞在他的肩胛骨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死死地护住俞晚,没有丝毫动摇。

玻璃碎裂的声音如同暴雨倾盆,尖锐而刺耳,无数玻璃碎片如暗器般西处飞溅。

俞晚听见陆清欢的惊呼被气浪无情地撕碎,接着是重物砸落在地的沉闷声响,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等眼前的金星渐渐散去,俞晚才发现沈郁半跪在地上,后背的白大褂己被玻璃划得破破烂烂,渗出的鲜血在布料上晕染开一朵朵暗红的花,触目惊心。

“陆姐?”俞晚心急如焚,拼命从他怀里挣出,膝盖不小心撞在碎玻璃上,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但此刻她顾不上自己的伤痛,只想确认陆清欢的安危。

陆清欢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下,额角流淌着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她怀里的玉简己经碎成齑粉,细小的玉片像雪粒般散落在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俞晚刚要爬过去查看,突然看见几缕银白的光从玉粉里缓缓升起——是陆承砚的残魂!

它们没有飘向天花板,反而顺着窗户的缝隙钻了出去,如同狡猾的鬼魅,试图逃脱众人的掌控。

“老槐树......”沈郁突然指向窗外,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与警惕。

俞晚急忙抬头望去。

月光下,老槐树的根系正从泥土里疯狂钻出,如同无数条青黑色的蛇在肆意扭动,场面诡异至极。

那些玉粉竟顺着树根的纹路往上攀爬,每一粒都被树皮贪婪地吸收,在树干上留下一片片幽蓝的光斑,仿佛给老树披上了一层神秘而邪恶的外衣。

原本枯萎的枝桠突然抽出新芽,嫩绿的叶片在夜风中簌簌作响,可那声音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是老树在发出阴森的低笑。

“晚晚,过来。”沈郁伸手扯住她的衣角,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紧绷,“那树......在吃玉简碎片。”

俞晚的指尖触到地上的碎玻璃,凉意顺着神经迅速窜进心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望着老槐树不断蠕动的根系,突然想起陆承砚千年前的话:“等千年后,等北马血脉再临......”

夜风轻轻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带来老槐树新叶的清香。

可那香里,分明混杂着腐肉般的腥气,让人闻之欲呕,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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