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欧班列的汽笛声还在厂区上空回荡,一封来自美国商务部的制裁清单便如寒冬的霜雪,覆盖了陈氏精密的每一张办公桌。陈昊盯着文件上 “禁止向陈氏出口高端芯片” 的条款,办公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
“陈厂长,台积电那边己经中断了合作!” 采购经理的声音带着颤抖。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企业的供应链地图被红色警报层层覆盖。老工友们围在公告栏前,看着停产整顿的通知,有人默默摘下了工牌 —— 那些等待出口的精密零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仓库,像被囚禁的战士。
陈建国连夜飞往北京,西装口袋里揣着李秀兰塞给他的护身符。在国家发改委的会议室里,他展开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机床改造图,六十多年前,他用这张图教会我,没有过不去的坎。” 会议结束时,窗外的长安街华灯初上,他收到陈昊的消息:“爸,我们决定自研芯片。”
研发中心的灯光彻夜未熄。陈昊带领团队从零开始,在无尘车间里搭建起简陋的光刻实验台。显微镜下,硅片上的电路纹路细如发丝,年轻工程师们的眼睛布满血丝,却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国外封锁了 EUV 光刻机,但我们可以试试多重曝光技术!” 陈昊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与此同时,李秀兰瞒着家人,悄悄联系了曾经的老邻居们。在社区活动室里,退休的老技工们戴着老花镜,翻出压箱底的技术笔记:“当年咱们修拖拉机,不也是缺东少西?” 他们自发组成 “银发顾问团”,通过视频连线为研发团队提供传统工艺的智慧。
赵德发的残余势力再次蠢蠢欲动。他们在网络上散布 “陈氏自研芯片是骗局” 的谣言,又煽动部分供应商集体涨价。陈建国站在堆满退货的仓库里,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陈厂长,我是赵德发的前助理,他手里有份文件,能证明这次制裁背后有内鬼……”
真相浮出水面时,正值暴雨倾盆。陈昊在办公室里发现了财务总监的异常转账记录,而远在北京的陈建国,从神秘人手中接过的 U 盘里,赫然是某竞争对手与美方勾结的邮件。当证据被提交给商务部时,窗外的惊雷炸响,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战争助威。
芯片研发进入攻坚阶段。团队尝试了 37 种光刻胶配方,都以失败告终。陈昊站在实验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厂区里的老机床,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的话:“有时候,最笨的办法,反而是最有效的。” 他带着团队重拾传统蚀刻工艺,将其与现代纳米技术结合,终于在第 89 次实验中,得到了合格的芯片样品。
当首枚国产工业级芯片在测试机上稳定运行时,整个厂区沸腾了。陈昊捧着芯片,想起这些日子里团队成员累倒在工作台的身影,想起李秀兰偷偷送来的热粥,眼眶不禁。而此刻,远在病房的李秀兰,正通过首播看着这一幕,化疗后的苍白脸庞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制裁解除的消息传来时,恰逢国产工业软件联盟正式成立。陈建国代表企业发言,身后的大屏幕上,展示着联盟成员共同研发的操作系统。“三十年前,我在下岗潮中白手起家;今天,我们要让世界知道,中国工业的脊梁,永远不会被压弯!” 台下掌声雷动,他望向观众席,李秀兰正坐在轮椅上,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国旗。
深夜的厂区,陈昊站在新落成的芯片制造车间前,看着机械臂有条不紊地运作。月光洒在厂房的玻璃幕墙上,与远处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他打开手机,家族群里弹出父亲的消息:“昊子,明天带你妈去看海。” 陈昊笑了笑,回复道:“等我调试完这台量子计算机,咱们全家一起去。”
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 “陈氏精密加工” 的厂牌。车间里,新一批搭载国产芯片的设备正在组装;而在千里之外的港口,装满中国制造的货轮正扬帆起航,向着更广阔的世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