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者姓沈,是城中颇有名望的收藏家,住在城西一栋安保森严的独栋别墅里。当白纾辞和秦法医(周正因公务稍后赶来)赶到时,别墅内气氛压抑,佣人们噤若寒蝉。
沈老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见到白纾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声音发颤:“白大师!您可来了!那屏风…那屏风邪门啊!”
他引着两人来到二楼一间专门存放珍品的收藏室。室内恒温恒湿,摆放着诸多古董,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房间中央那扇巨大的屏风吸引。
屏风高约两米,宽西米,由十二扇紫檀木框镶云母片的屏芯组成。屏芯上绘着一幅气势恢宏的《江山万里图》,笔法精湛,设色古雅。然而,诡异之处在于,这幅本应壮丽秀美的山水画,此刻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感!山峦的阴影处仿佛隐藏着无数眼睛,河流的波涛中似有扭曲的人脸沉浮,整幅画的色调也显得格外暗沉,尤其是画面右下角一片留白处,竟隐隐渗出暗红色的、如同血迹般的晕染!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屏风前的地毯上,散落着几件衣物和一个摔碎的手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生魂离体后特有的空寂感。
“是小杨…我的助理…”沈老指着地上的衣物,老泪纵横,“昨晚…昨晚他负责最后检查藏品…监控…监控只拍到他走到屏风前…然后…然后就消失了!人不见了!只剩下这些衣服!手机摔在地上!报警了…可警察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啊!”
白纾辞走到屏风前,离得越近,那股阴寒邪异的感觉越重。引魂铃在布包中发出低沉的嗡鸣示警。她取出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死死指向屏风上那片渗着暗红的留白处!
“不是消失,是被‘吞’进去了。”白纾辞声音冰冷,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拂过那片暗红区域。指尖传来一股强大的吸扯力,仿佛要将她的神魂也拉入其中!同时,一声极其微弱、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呻吟,似乎隔着画壁传来!
“这屏风是件‘阴器’!”秦法医用便携仪器扫描着屏风,屏幕显示着异常的能量读数,“内部有强大的负能量场!结构…结构很特殊,云母片后面好像有夹层!”
“夹层…”白纾辞眼神一凝。她想起青铜匣地图上那个屏风标记!难道…这屏风的夹层里,藏着地图指向的“藏珍”线索?或者…本身就是某种封印容器?
“沈老,这屏风的来历?”白纾辞问。
“是…是半年前从一个落魄的世家子弟手里收来的,据说是他家祖传的明代宫廷之物…”沈老回忆道,“收来时还好好的…可自从上个月,我请人重新装裱保养后…就…就开始不对劲了!先是值夜的保安说听到画里有哭声…后来…后来家里养的猫狗靠近它就狂躁不安…首到昨晚…” 他痛苦地捂住了脸。
重新装裱?白纾辞和秦法医对视一眼。问题很可能出在这里!有人动了手脚,破坏了屏风原有的封印或平衡,释放了里面的东西,或者…将它变成了一个吞噬生魂的陷阱!
就在这时,周正带着人也赶到了。了解情况后,他脸色凝重:“白小姐,有办法救小杨吗?”
“生魂被拘,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三魂七魄可能被画中邪气彻底侵蚀同化。”白纾辞盯着那片暗红区域,“必须进去,把人带出来,同时解决里面的东西。”
“进去?!”众人皆惊。
“此屏风己成‘画壁结界’,自成一隅阴域。”白纾辞解释,“寻常手段无法进入。需以神魂为引,灵符护体,强行破开结界壁垒。” 这方法凶险万分,神魂离体进入阴域,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她不再犹豫,盘膝坐于屏风前。玉函置于膝上,散发温润白光护住肉身。引魂铃悬浮头顶,垂下道道金光。她取出三张以精血绘制的“定魂护魄符”,一张贴于眉心,一张贴于心口,一张握于左手掌心。右手并指,指尖凝聚全部灵力与心神,对着屏风上那片暗红区域,凌空急速勾勒一个极其复杂、蕴含空间之力的破界符箓——洞虚破界符!
符箓成型,金光刺目!
“天地无极,洞虚引路,开!”
随着清叱,白纾辞指尖一点!金光符箓化作一道流光,狠狠撞在暗红区域!
嗤啦——!
如同布帛撕裂!屏风上那片暗红区域猛地向内塌陷,旋转着形成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黑暗的通道!一股强大而混乱的吸力瞬间传来!
白纾辞眼神决绝,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和紧张的众人,神魂在定魂符的护持下,化作一道流光,毅然投入了那未知的画壁通道之中!